翌日清晨,申玨本都準備出門了, 但又被江雲跡拉了回來。
“玉傾, 我給你新買了一套衣服,你試試合不合身。”江雲跡拿了一套銀色紅邊繡木芙蓉紋的衣服出來, “本想讓你比賽那日再穿, 因為這件衣服拿火都燒不爛, 不過我昨天聽說妖獸比賽都要用原形比, 所以還是今日穿吧。”
仙魔鬥的決賽隻開一天, 而妖獸的比賽定在了三日後。
申玨對衣服沒什麼講究,江雲跡讓他穿,他便穿上了。江雲跡在旁看著,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我家玉傾真是穿什麼都好看,我本嫌這衣服花紋太豔, 如今看來,倒是相得益彰。”
“嗯,可以走了嗎?”申玨心不在此,隻想早點出門, 今日的比賽對申玨來說, 極為重要, 如果今天殺不了解沉, 恐怕以後也很難。
江雲跡連忙點了下頭,“走吧。”
他們出門的時候,整個客棧都快空了, 今日是仙魔鬥的決賽,十強全是各大宗門的高手,看他們比賽一場,遠勝過自己悶頭修煉五年。
等申玨二人到大會現場時,雖然比賽還沒開始,但是大會上人頭攢動,比之前的比賽熱鬨了不知多少倍。江雲跡見狀,伸手扯住申玨的手臂,帶著人往裡麵擠,天水宗的座位席都已經滿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後排的單個位置。
江雲跡見狀,讓申玨在原地等他一回,他自己走去前排,過了一會,他走了回來,“玉傾,我幫你換到了一個位置,你坐到那位師兄的位置上去,我去後麵坐。”
申玨有些驚訝,“他怎麼會同意?”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快去吧。”江雲跡把申玨推到了前排,又對著那個換位置的師兄笑了一下,“師兄,麻煩了。”
那位師兄站起來,“你坐吧,我坐後麵去。”
故而申玨才得到了前排的位置,他坐下後,在場上找了找解沉和符九陰的身影,但並沒有看到人,他又看向對麵,薛問春已經到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直到比賽馬上要開始了,申玨才看到解沉姍姍來遲。他沒有到座位席這邊,而是直接在擂台前等待。
不過來的人隻有解沉,沒有符九陰。
比賽正式開始了,一開始薛問春就飛到了最中間的那個擂台上,目光隻盯著台下的解沉,“解沉小兒,你上來。”
解沉平靜回視,一躍而起,也上了擂台,而同時,其他修士都鬆了一口氣,沒人願意對上薛問春這種大魔頭。
仙魔鬥的宗旨是點到為止,但如果出手太重,造成傷亡也沒有辦法的事,但大部分的人多少會顧及,畢竟打殘打死了對方,對方的宗門有可能會找上門來。
可薛問春是什麼人?他才不會在意這些。仙魔鬥大會每一屆都會給黯魂門發請帖,可薛問春從不參加,這是薛問春第一次參加,但仙魔鬥的主辦方已經深刻體會到了一句話——
“請神容易送神難”。
……
解沉上台後,薛問春就動手了,他們打鬥起來,幾乎到了看不清的地步,在觀眾席的人被眼花繚亂的法術所驚到,連嘴都合不攏。
兩人用的全是殺招,招招致命,似乎完全不想讓對方活下去。
可申玨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按道理說,符九陰不可能讓解沉獨身來參加比賽。
符九陰現在還沒來,隻可能是他來不了,為什麼他來不了?
申玨緊盯著擂台上的兩個人,心裡浮現出一個極其可怕的猜想。台上的人不一定是解沉,有可能是符九陰。
解沉再天資聰穎,沒了極靈丹,跟薛問春對戰居然還能不露敗意,簡直不可能。
就在此時,薛問春被解沉的法術打中,連退了好幾步,甚至還吐了一口血。
台下的觀眾嘩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薛問春居然被一個才二十三歲的年輕修士打吐血了?
申玨見此情此幕,立刻起了身往外走,江雲跡喊他的名字,他隻能當沒聽見。如果先前還不確定,他現在已經百分百肯定台上的人是符九陰了。
那道傷到薛問春的法術,他曾看符九陰做過,當時他還想學,可符九陰卻笑了笑,“你學不了,這道法術沒個千年修為壓根用不了,硬學隻會傷了自己。”
如果台上的是符九陰,那麼解沉很有可能在客棧。
申玨迅速回到了客棧,走到了解沉的房門,一碰門就發現了此處被設了結界。那瞬間,申玨的心都跳快了一瞬,他抿了抿唇,才開始破結界。
慶幸的是申玨跟了符九陰許多年,還知道一點解對方的結界的方法,但即使知道一點,還是花了許久時間才破開這個結界。
他一打開門,就看到床上的解沉。
解沉的臉正朝著門這邊,看到申玨,眼睛都睜大了些,“玉傾?”
“是我。”申玨在看到解沉的那瞬間,眼神就慢慢變了,他踏了進來,“你不應該去參加決賽了嗎?”
解沉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差,“九陰他……他冒充我去比賽了,你快把我身上的定身術解開,我要去大會。”
“這個定身術怎麼解?”申玨一邊說,一邊走到床邊,袖下的手開始運力。
可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喧嘩聲。
“搜!一定在房裡!”
“你們是什麼人?”客棧掌櫃的聲音。
“黯魂門辦事,滾開!”
解沉目光一變,更加催促申玨,“玉傾,快幫我解開。”
可申玨沒動。
解沉似乎發現了不對勁,眼神慢慢變了,“你……”
“抱歉。”
話落,申玨給解沉下了一道昏睡術,又把解沉的臉變成符九陰的臉。他重新給這間房下了結界,再從窗戶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