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隻九尾狐(34)(1 / 2)

一隻幾千年沒開過葷的老狐狸一旦開了葷, 就跟剛吃了生肉的猛獸差不多,沒吃過還好, 吃過了便有些止不住。

但猛獸對生肉的愛隻是一種口腹之欲,沒了生肉並不會死,可當生肉擺在自己麵前,為什麼不吃呢?

符九陰對申玨此時的心理差不多如此,他原先嫌棄自薦枕席的妖獸醜,不願意跟那些妖獸*交*配, 現在意外開了葷,才知道雙修的趣味, 他這種大妖怎麼願意委屈自己?自然是放開了肚子大吃一頓。

申玨好不容易從識海裡脫離出來, 又被對方強行拉了回去, 氣得想咬人。符九陰被踹了打了,破天荒沒惱, 還把自己的尾巴往對方懷裡塞,“彆生氣,給你摸。”

見對方還是瞪著自己, 符九陰猶豫了下, 低頭把自己的耳朵湊了過去,“那耳朵也給你摸摸?”

下一瞬, 他雪白的狐狸耳朵差點被揪掉。

符九陰吃痛, 向來愛惜皮毛的他立刻呲了牙,露出尖尖的獸牙,可看到申玨那雙還有些濕潤的眼睛時, 獸牙又慢慢收了回去。

他耳朵動了動,湊上前,用手摸上對方的眼角,指尖從細膩的皮膚上一劃而過,剛要開口。

麵前的人突然從識海裡消失了,他愣了一下,立刻也退了出去,還未說話,就被申玨捂住了嘴。

“解沉在敲門。”申玨臉還有些紅,說話的時候氣息都還是抖的。

他話一落,外麵就響起了很輕的敲門聲,還伴隨著解沉的聲音。

“玉傾?玉傾?你睡著了嗎?”

符九陰狐狸眼眯了眯,想下床去,但被申玨拉住了。申玨抓著符九陰的手臂,聲音壓得很低,幾乎耳語,“你做什麼?”

“送他回去睡覺。”符九陰答得很快。

申玨愣了一下,“可你出去不就是撞見他了嗎?”

符九陰聞言,挑了下眉毛,眼神似乎有了些許變化,“那你說該如何?”

申玨看著符九陰,覺得自己傻了,他應該讓解沉看到符九陰從他房裡出去的一幕。他慢慢鬆開了符九陰,“你送他回房吧。”

可他說完這句,符九陰卻不動了,還在他的床榻上躺了下來,“我累了,還是不去了。”

“你哪裡就累了?”申玨擰起了眉。

符九陰意味不明地瞥了申玨一眼,“你以為識海雙修就不累嗎?你頭上的龍角又長長了不少,還不是我辛苦養出來的。”

這話初聞沒問題,可仔細一回味,哪哪都不對。

申玨氣得瞪了符九陰一眼,但這隻狐狸活了這麼多年,臉皮早厚得跟城牆差不多了,直接變成了原形,還用爪子把被子扒拉過來,蓋在自己的白肚皮上,“我要睡了,你彆吵我。”

申玨:“……”

門外的解沉像是不知疲憊,還在敲門,申玨隻好下了床,打開門的時候,解沉剛好抬起了手。

“玉傾!”解沉見到申玨開門,立刻笑了起來,“你果然還沒睡,我也沒睡。”

申玨站在門口,並沒有理會解沉的話,直接問:“有事嗎?”他的氣息已經比之前穩了許多。

解沉像是看不到申玨的冷漠一般,還伸手去拉申玨的手,“我睡不著,想跟你一起睡,我還沒在外麵睡過覺,你能不能……”

話未說完,申玨已經往後退了一步,“很晚了,你要是睡不著,就打坐吧,早點把傷養好,我睡了。”

他當著解沉的麵關上了門。

過了許久,門口才響起腳步聲,解沉走了。

申玨重新回到床邊,看見在他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九尾狐,直接上了手。他如今不是雪地鬆鼠,可不需要小心伺候對方。申玨扯著符九陰的尾巴,直接把對方扯了下來,“你回你自己屋睡去。”

符九陰冷不丁被扯下來,瞬間變成了人形,看著已經躺下的申玨,狐狸眼危險地眯了眯,“小臭龍,你膽子真大!”

申玨的回應是把被子蓋住了頭。

符九陰臉色黑了黑,但還是走了出去。

他剛出了房門,尚未回自己房間,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一道人影。那人站在紅漆柱後,長廊的燭火照亮他的白色衣擺,露出來的半張臉麵無表情,隻是盯著符九陰看。

符九陰的神情也漸漸變了,而這時,他的後麵突然伸出一隻手。

“你扇子沒拿。”

申玨見符九陰不接,把美人團扇塞到了對方的腰帶裡,轉身時,往紅漆柱子那邊瞥了一眼。

符九陰不是人,不懂羞恥,不講倫理,可解沉是人,懂得禮義廉恥,知道什麼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現在的解沉看似不喜歡符九陰,但他總有一天會清醒過來,雖然不知清醒之後的解沉還記不記得這一幕,但申玨希望他記得,這樣一來,解沉隻要看到符九陰,都會想起符九陰深夜從他房裡出去的樣子。

卑鄙嗎?

的確卑鄙。

可明明是他先認識符九陰的。

他曾付出那麼多,甚至是性命,可符九陰連一點難過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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