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隻九尾狐(44)(1 / 2)

申玨聞言, 幾乎快把唇抿成了一條線,可他不想束手就擒, 他還要去找符九陰, 此境未破,證明符九陰還沒死。

他要找到符九陰。

可雖然是江雲跡的身體,薛問春運用起法術起來, 起碼比江雲跡自己厲害了十倍,申玨又無法還擊,他想給對方下定身術,但薛問春身影鬼魅, 幾乎定不住對方, 而那根捆仙繩還試圖綁上他。

“放棄吧,申玨。”薛問春的聲音隨著風一起吹了過來, “其實你沒必要那麼掙紮,不是嗎?我隻是找你借點修為。”

“滾。”申玨冷著臉出聲。

他知道薛問春口裡的借修為是什麼意思,對方想用雙修把他的修為徹底吸走,隻是薛問春為何那麼執著他?他們門中修為高的魔修想必不在少數, 薛問春卻非要費大工夫來捉他。

薛問春的聲音漸漸冷了下去,“真不聽話,你真是跟符九陰很像,算了,不陪你玩了。”

話落,申玨突然感到後麵起了一陣微風,他心神一凜, 迅速往前閃去,可剛閃到前方,薛問春憑空出現在他的眼前,神色淡漠地看著他,指尖凝起一團黑霧,直攻向申玨的麵部,而同時,那根捆仙繩迅速綁上了申玨的兩隻手。

“薛長老,你答應過我……”江雲跡的聲音突然響起,明明是一個身體,卻發出兩個人的聲音。

薛問春淡漠地說:“知道,我不會殺他。”

申玨手被綁住,迅速往後退去,一邊避開黑霧,一邊立刻掐訣破開了手上的捆仙繩,如今薛問春在江雲跡的體內,修為有限,捆仙繩也沒之前厲害了。

薛問春看見這一幕,明顯有些不悅,攻勢更加猛烈,申玨無法還擊,隻能避讓,可時間一長,吃虧的終究是申玨。

當申玨再次被捆仙繩綁住的時候,他還來得及掐訣,脖子已經被黑霧圍住了,那些黑霧像絲線一樣,迅速勒緊。

“彆動,再動脖子就斷了。”薛問春輕聲說,同時迅速閃到了申玨的跟前,又抬手直接掐住了申玨的脖子,“乖,聽話。”

申玨閉了閉眼,隻能不動了。

薛問春見狀,眼神才溫和了一些,放在脖子的手變到了手腕上,“走吧。”他抓住了申玨的手腕,把人往山洞那個方向拖。

申玨發現薛問春是要進山洞的時候,明顯一驚,“薛問春,你……”

薛問春看了申玨一眼,“嗯?”

申玨咬緊牙,又鬆開,“你要拿我修為,能不能換個地方?”

“我看這裡挺好的,還有被褥。”薛問春已經把申玨拖了進來,他看到了地上的血跡,長睫微垂,眼底有著幾分不明情緒,隨後他直接把申玨丟到了石床上。

做完這一步後,他並不急著去碰申玨,而是圍著那趟血跡轉了一圈,這時,江雲跡的聲音又響起了,“薛長老,你還在等什麼?”

“你急什麼?”薛問春聲音很冷淡,“我說了,我吸完修為,接下來隨便你。”

石床上的申玨聽到這話,隻能偷偷凝氣去解捆仙繩,可捆仙繩鬆了一點,他脖子上的黑霧迅速纏緊了些。

異動似乎被薛問春注意到了,他回頭看了一下,隨後指尖又凝起一團黑霧,這次的黑霧比之前還要大,那些黑霧迅速飛到申玨這邊,把申玨的腳踝跟石床綁在了一起,這下手腳都無法動,脖子上也有黑霧,隻要他稍微掙紮一下,綁在他身上的東西都會同時收緊。

薛問春盯著血跡看了好一會,才緩步走到申玨旁邊,他目光先是掃過申玨的臉,隨後放到了腳踝處。他伸出手摸上了申玨的腳踝,可隔著鞋子,他似乎覺得不舒服,皺了下眉,把申玨的靴子給脫了。

申玨這一身衣服都是鮫綃所做,連襪子都是,觸之如水一般,摸上去,幾乎感覺不到鮫綃的存在感,仿佛能直接碰到肌膚。

薛問春又把申玨的襪子脫了下來,見到露出來的一雙玉白色的足時,眼裡多了一分彆的情緒,隨後他抬眼看了眼申玨,發現申玨隻是看著山洞的上方時,輕聲道:“你在看什麼?”

“跟你有關係嗎?”申玨的語氣很冷漠,比薛問春聽過的任何一次都要冷漠,而彆提江雲跡了,他幾乎沒怎麼聽過申玨用這種語氣說話,上一次申玨對他比較疏遠,還是因為他買了靈果的那次。

“玉傾,你……你生氣了?”江雲跡語氣突然有些惴惴不安,“你彆生氣,薛長老說了,隻是借點修為,不會有什麼事的,以後我們可以待在黯魂門。”

可江雲跡的聲音剛落,薛問春的聲音又響起了,裡麵透著幾分譏諷,“真是蠢,你以為你哄他幾句,他就會聽你的,我跟你說過了,不聽話的妖獸就要打到他們聽話為止。還有,你滾回去,彆說話了。”

江雲跡被訓斥後,徹底安靜了。

“申玨。”薛問春又開了口,“變成半人半龍的樣子。”

申玨抿住唇,沒理會,薛問春見狀,俯下身,抬手捏住了申玨的下巴,眼神裡透著冰冷,“你以為你現在是什麼情況?申玨,我不是被你這張臉所迷的那些傻子,你最好聽我的話,否則我會讓你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生不如死?

指的是他前幾世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眼前的人壓在案桌上的事情嗎?

申玨身體不由有些發抖,那些哄笑聲似乎又出現在他的耳邊,那些人在笑,瘋狂地笑,他身上的人也在笑,所有人都在笑,隻有一個人沒有笑,那個人還在哭。

那個人——

是他自己。

人要經過多少苦難,才能得到解脫?

人要多努力,才能看到結果?

他都不知道,也算不出。他什麼都做了,即使不願意做的,也做了,他費儘心思,隻為破境,可命運兜兜轉轉,又回到了相同的場景。

嗬,也不算相同,起碼現在周圍隻有一個江雲跡在看著,他要感謝此處不是黯魂門。

思到此處,申玨忍不住笑了一聲,“有什麼比被你這種亂葬崗的腐屍碰更生不如死的事嗎?”

“玉傾……”

“閉嘴!”

接連著說出來兩句話,卻是兩個不同的聲音。

薛問春嗬斥了江雲跡後,唇角也勾了一下,掐著申玨下巴的手漸漸用了力,“腐屍?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拿這句話來形容我。”他用的力氣不小,下巴很快就被掐紅了,隨後又轉為了青色。

可申玨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眼神重新看向了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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