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鬆鼠日記(下)(1 / 2)

後來, 我在天水宗呆了一段日子, 但一直沒看到傳說中的母鬆鼠。解沉總跟我說,過幾日就帶我去,說母鬆鼠比較害羞, 還不願意見我,我等啊等, 不知道等了幾個過幾日,這場相親還沒給我安排下來。

所以,我生氣了, 又逃走了。

這次逃走可比出禁地辛苦多了,我從天水宗下來,已經快累癱了,等到了山門那裡的時候,幾乎動彈不得, 隻能躲在草叢裡喘著氣。

解沉今天被他的師尊叫去給師弟們上課, 所以我才有機會逃出來, 當然我覺得我這不算逃,我跟解沉又沒什麼關係, 頂多算個不辭而彆吧。

接下來該去哪裡玩呢?

我還沒想清楚這個問題,就從天而降一隻大手。

那隻大手直接把我從草叢裡抓了起來,“原來是你啊,彆致的小老鼠。”

又是那個花裡胡哨的男人,我看著對方,有些生氣, “你沒看到我在休息嗎?為什麼要把我提起來?”

“抱歉,不過你還是可以繼續休息的。”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我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很大的床上,那張床大概能擺下幾百隻我吧,我還沒睡過這麼軟的床,不由在上麵打了幾個滾。

在禁地裡,我要麼睡在石床上,要麼睡在臭狐狸的身上,在天水宗,解沉總讓我跟他睡,要我睡在他的枕頭旁,可天水宗似乎很是苛刻弟子,枕頭床褥都硬邦邦的,就解沉身上還算軟一點。

這可是我第一次睡這麼軟這麼香的床,我看著隨風微微飄動的紗幔,忍不住眯了眯眼,

“舒服嗎?”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立刻坐了起來,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我這才發現原來床旁還站著一個人,那個人站在紗幔後,我居然之前都沒有發現他。

“你是誰?為什麼綁我過來?我警告你,你最好早點放了我,要不然我叔叔和天水宗的解沉都不會放過你的,你知道我叔叔是誰嗎?他可是這世上唯一的一隻九尾狐!天水宗就不用我介紹了吧,天下第一宗,解沉在他們宗門很厲害的!”

我這話隻是嚇一嚇對方而已,符九陰在禁地裡呆了那麼久,估計都不會願意出來,而解沉,我跟他隻是萍水相逢,有一段緣分罷了。

“哦,是嗎?”

那個人似乎輕笑了一聲,隨後抬手撩開了紗幔。

我看到了對方的臉,很蒼白的一張臉,如同水墨畫一般,眉眼陰鬱,烏發紅唇,一看就不好相處。我還注意到他的一頭長發,幾乎快垂地了,我還沒見過有人留這麼長的頭發,不禁往後退了退,“你……你想乾嘛?”

那人唇角笑意未褪,而下一瞬,我就到了他的手裡,嚇得我後腿癱軟,動彈不得,隻是可憐兮兮地抱著自己的尾巴,“鬆鼠肉一點都不好吃,真的,我身上也沒幾兩肉,你……你吃我叔叔吧,我叔叔肥。”

那個人置若罔聞,隻是用手指強行把我的尾巴扯開了,還摸了摸我的肚皮,摸完肚皮,還撓了撓我的下巴,“餓了嗎?我帶你去好吃的?”

“……好。”我這並不是向美食低頭,隻是戰略性後退,一有機會,我還是要逃走的。

那個人把我帶去了一個大殿,那個大殿看起來很陰森,裡麵還有很多人,那些人看到抓著我的那個人,就全部跪下,大呼:“恭喜長老,賀喜長老,終於得償所願。”

其中有一個說了這些話還不夠,還繼續拍馬屁,“長老,要不要我們準備一個月流水席,告訴全天下我們黯魂門有了毛絨絨?”

嗯?

我有些愣了,毛絨絨指的是我嗎?

被稱為長老的男人勾了下唇角,然後毫不留情地罵:“蠢貨,滾出去。”

那個人麻溜地滾了。

而我被帶到了大殿最上方,男人將我放在案桌上,“隨便吃。”

我掃了一眼案桌,居然都是我沒見過的吃的,聞上去還挺香的。我猶豫地回頭看了一眼男人,“你為什麼請我吃東西?”

男人聽到這句話,輕輕眨了下眼,還伸過手摸了下我的尾巴,“因為我想知道如果我拿好吃好喝的養著你,當初你會不會……”

這話沒說完,而我聽得雲裡霧裡。

“我們認識嗎?”我注意到他話裡的“當初”二字。

“算吧,不過那時候你比現在凶多了。”他又摸了下我的尾巴,這個家夥總是趁機對我動手動腳,實在過分。我忍不住往旁挪了挪,可那隻手也挪了過來。

甚至在我吃東西的時候,那隻手還一直在我尾巴上。

我有些生氣,可是對方一看就不好惹,符九陰跟我說,頭發長的男人都是壞蛋,頭發越長越壞。

我在黯魂門呆了十幾日,每日擺在我麵前的美食幾乎都不重樣,我都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怎麼弄到那麼多好吃的。他還會弄果汁給我喝,弄得我一時之間迷失自我,胖了一圈。

那個男人告訴我他叫薛問春,尚未成親,已經單身了幾百年,正在尋一佳偶。

我聽到這些話,有些憂傷,為什麼這個世上這麼多雄性沒成親?

“你要尋什麼佳偶?跟我說說吧,也許我以後能幫你介紹一二。”我覺得我肯定還是會離開這裡,如果路上遇見一個愛吃的姑娘,可以介紹對方來黯魂門,這裡的夥食實在很好。

薛問春聽到這個問題,看向我,聲音低沉,“體型小,愛吃,胖嘟嘟,對了,最好全身長滿毛。”

“???”我有些愣,“有全身長滿毛的姑娘家嗎?”

薛問春輕輕唔了一聲,伸出手指捏了捏我肚子上的軟肉,隨意道:“應該有吧。”

看他這意興闌珊的樣子,難怪找不到配偶,找配偶需要一個雄性付出極多的精力,才不能像他這樣。

但我還是好心地繼續問:“脾氣呢?有要求嗎?”

這個問題在我看來極其普通,可眼前的人表情卻變了,他看著我,久久不語,直到我被他盯著有些發毛,他才終於開了口,“沒要求。”後麵那句話很輕,輕到我差點聽不到,“隻要是他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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