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個美人(6)(1 / 2)

申玨是故意離開林初硯的夢境, 一是他深知不能輕易得到的東西, 往往更讓人惦記,二則是因為他不得不走了, 因為時辰不早了。若是再拖下去,怕是天都要亮了,他現在成了畫皮鬼,也有了畫皮鬼的本能, 本能地討厭日光。

他離開林初硯的夢境後,就穿牆而出,但一出去就看到謝知。

謝知似乎一夜沒睡,現在站在林初硯的房門外, 他看不見申玨, 目光隻是盯著房門。申玨看了謝知幾眼, 謝知的存在對他的破境是一種阻礙, 不過他不能殺謝知,鬼若是殺了人, 鬼氣就會變重,而且還會變成烈鬼。

如果申玨變成烈鬼, 那麼鬼差就很有可能會找上門來, 所以他現在不能殺了謝知,但若讓謝知一直待在林初硯身旁,說不定林初硯會先愛上謝知。

申玨想到這裡, 神情不禁變得有些嚴肅, 片刻, 他轉身離開了道觀。

這次他回到府邸,又花了點時間,重新給自己畫了一張皮。謝知曾有一位早夭的兄長,申玨雖沒見過謝知的兄長,但他可以把自己畫得跟謝知有五六分相似。畫好後,他入了謝母的夢。

在夢裡,他假扮謝知的兄長,跟謝母說謝知今年會有血光之災,必須送到寺廟裡清修,一年之內都不能下山,否則性命不保。

為了讓謝母相信,申玨連找了謝知幾日的麻煩,一開始都是些小麻煩,比如偷偷把花瓶推倒,在謝知路過的時候。等謝母越來越緊張謝知的時候,申玨半夜在謝知院子裡放了一把火。

秋日乾燥風大,火一下子燒了起來,申玨見火勢有變大趨勢,就立刻踹醒在門口已經睡死的小廝。

這場火滅了小半個時辰才滅掉,雖然謝知被小廝及時喊醒,沒什麼事,但謝知的書房被燒了大半。

謝母被這場火徹底鎮住了,二話不說,就要送謝知去城外的千佛寺清修,謝父雖不讚同,但被謝母幾番眼淚攻勢下,也隻能同意。當然謝知知道自己要被送去千佛寺清修,是一百個一千個不情願,去寺廟清修,這跟關禁閉有什麼區彆,可謝父是個不折不扣的虎父,直接讓人把謝知五花大綁,綁上了千佛寺。

千佛寺的和尚基本都是文武兼修,謝父又留下好幾個練家子,特意盯著謝知,明令這一年裡謝知都不能隨意離開千佛寺。謝知氣得要發火,可他娘親又紅著眼過來了,說就他這一個寶貝孩子,說他萬萬不能出事,若是他下山出了事,她也不活了。!。

謝知被這般軟硬兼施,隻能暫時在千佛寺住下了。

等申玨解決好謝知的事情,已離那日入林初硯的夢境有半個月了。他這次入夢,發現林初硯這一次的夢境是他自己的院子裡。

申玨抬頭看了下上方的烏雲,夢境通常能反應一個人的心境,林初硯的夢境裡都是烏雲蔽日,恐怕他近日的心情並不大好。申玨在林初硯的書房找到了對方,林初硯坐在桌子前,而他麵前擺著的就是那幅靜荷的畫像。

申玨站在書房的窗外,剛看清桌子上的畫是靜荷,林初硯就抬起了頭。他看到了窗外的申玨,目光不由一變,半響,他起身走到了窗邊,“你來了。”

“嗯。”因為現在的身高差,申玨不得不微微仰著頭看著眼前的青年,“你在做什麼?”

林初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申玨看,“我在想你為什麼還不來。”

申玨聞言,輕輕一笑,他們兩個隔著窗說話,外麵烏雲滾滾,這裡溫聲細語,“現在我來了,你不用想了。”

林初硯聞言卻是垂了下眼,“非也,你這次來了,那我會想你下次來會是什麼時候?明日?七日後?還是半個月後?”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輕,很溫柔,若眼前的人不是申玨,換成其他人,怕是早就被打動了。

話落,外麵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申玨被聲音所驚,扭頭看了一眼,而等他回過頭,唇就被吻住了。林初硯不知何時彎下了腰,他甚至仗著手長有力,直接摟住了申玨的腰身,把人從窗外抱了進來。

……

林初硯睜開了眼,睜開眼的瞬間,他先看了下自己的手,夢裡的觸感是那麼真實,真實到他都不覺得那是一場夢,可那就是一場夢。

一場綺麗而短暫的春夢,每次都是他想做點什麼的時候,對方就從自己的懷裡消失了。

對方如一陣風,隨意地來,隨意地走,他完全捕捉不到。

“二少爺,您醒了?”外麵的小廝聽到裡麵的動靜,在門外輕聲詢問。林初硯應了一聲,沉默一會,又說:“現在還有桃子吃嗎?”

……

接下來的十幾日,申玨都會入林初硯的夢,但每次都是點到為止,他像是釣魚的漁夫,故意下了魚餌,勾起林初硯的興趣,但絕不讓林初硯這條魚吃飽了,他要讓對方一點點鑽進他的漁網裡。

最後一日入夢的時候,申玨已經能感到林初硯的煩躁了,因!為他在故意減少入夢的時間。到後麵的幾次入夢,林初硯還沒跟他說幾句話,他就會離開林初硯的夢境。

所以這一次入夢,林初硯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腕,抓得過於緊了,讓申玨都感覺到了些許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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