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歧東挑起嘴角的弧度,看向周恪的眼神中寫滿了毫不掩飾的挑釁。
他用力回握周恪的手。
“也沒什麼,就做一些小意。”
不多不多,也就十億起步的意。
一瞬之,周恪的表情有點變形。
a的。
這男的是想把他捏骨裂嗎?
楚歧東自覺用力不過十分,就見周恪有了這樣的反應。
——率先挑釁對手卻失策,鍛煉不足導致肌無力。
以後怎麼抱小西?怎麼幫小西打跑混小子。
楚歧東在心中周恪扣了一分。
可憐的周恪,不過是來參加一戀愛綜藝,卻不僅僅要經受付雲佳的考驗,還要接受付小西和楚歧東的考驗。
周恪自知比不過對方,卸了力氣,沒有再想繼續較勁的意思。
“是嗎?”周恪維持笑容,“那以後有機,也想和楚先做做意。”
楚歧東隨性回答:“好啊。”
心裡卻想,這位周先遇到挫折不知迎難而上,缺乏韌性,應該扣分。但是已經處於下風卻還是願意保持風度,及退讓,也算是有審度勢的眼力。
好吧。一減一加的,把這分給補上了。
彈幕瞧他倆的互動,狂笑不已。
【兄弟們,姐妹們,已經預感到一陣不妙的感覺了。】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看看今天晚上付雲佳選擇誰!】
【這暗自較勁的風波,是誰笑傻了?】
【賭上所有的寒假暑假作業發誓這人握手的候肯定十分用力!】
【周恪的表情變了哈哈哈哈哈哈】
【一點小意,周恪,加油,人要有夢想,誰了不起。你也可以和總裁一起做意!】
【億萬總裁,憑億近人!】
【節目組也賤了吧,還要故意給人握手的鏡特寫,這青筋看得又饞又想笑是怎麼回事?】
【不怕總裁不賺錢,就怕總裁舉鐵hhh】
人僵持,正好付雲佳和付小西到了。
母女倆一下車,就被位男人逮了正,熱情迎接。
“雲佳!”周恪揮動右手,沒有掩蓋自己的心意。
付雲佳把抱的小西給放下來,對周恪打招呼:“你們到了?”
周恪笑點。
“小西!”楚歧東更直接,直接蹲下身子,張開雙臂,等付小西跑過來。
這不對啊?
周恪看了楚歧東一眼,暗自想,難道這是一種新的戰術?
代表了楚歧東妄圖“擒賊想擒王”,“治母先治女”的策略?
周恪心中警鈴大作,特彆是當他看見付小西笑眯眯地朝楚歧東走過去,沒有撲進楚歧東的懷裡,但還是伸手拍了拍楚歧東被造型師特意吹好的發。
“你好呀,楚叔叔。”
付小西的手被這麼輕輕的一拍弄得沾滿了黏糊糊的東西,手上不舒服。
她皺了皺眉,特彆小心翼翼地問:“楚叔叔,你沒洗嗎?”
說這的候,付小西是湊到楚歧東的耳朵邊說的這句。她有點楚歧東因這句而丟了麵子呢。
楚歧東一愣,低去看付小西手裡的東西,上麵乾乾淨淨,什麼沒有。就隻能夠看見小西肉嘟嘟白嫩嫩的掌心,還有掌心中細細的,淡淡的小紋路。
楚歧東伸出自己的大手,在付小西的掌心碰了下。
噢。
的確是有一些粘粘乎乎的,好像很奇怪的感覺。
楚歧東又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發,一下就有了答案。
“小西,這是發膠呢。”楚歧東給付小西介紹,“是用來噴在發上,固定造型的。”
付小西第一次聽說發膠這東西。
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然後比狗鼻子還要靈的小鼻子,聞到了一陣濃鬱的橘子的味道。
付小西又悄悄問楚歧東。
“你在吃糖呀?”
楚歧東被自己女兒說那種悄咪咪,似乎在做賊的感覺給逗笑。
“是呀,在吃糖呀。”他也她那樣的語氣說。
付小西驚訝:“原來大人和男孩子也是喜歡吃糖的呀?”
楚歧東揉了揉付小西的小腦袋,“當然。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靠性彆和年齡來劃分的。”
現在說這些對於小孩子來說或許有些早了。
付小西察覺到楚歧東的動作,忙說:“彆摸彆摸,的上也有發膠!”
楚歧東一聽,揉得更用力了。
付小西張牙舞爪想要阻止他。
“小西沒有發膠。”楚歧東說,“隻有小東有發膠。”
一聽這,付小西咯咯笑了起來。
她覺得楚歧東現在的動作有點眼熟,然後一下就反應過來,當初第一次見麵的候。楚叔叔辣手拔毛,就是這樣的姿勢!
付小西一下就拉響了一級戰備的警鈴。
她要開展三毛保衛戰!
絕不能讓楚叔叔再把她的毛拔走!
付小西正言辭地說:“楚叔叔,今天你不可以再拔的發了。”
這實在是出乎楚歧東的意料。
“你知道那天拔走了你的發?”
付小西哼了一聲,“當然!”
她心想,拔一根發可是很困難的事情呀。而且很疼!皮又不是沒有感覺,她又不是傻子。她陰測測地看楚歧東,臉上的小表情把她的壞心眼弄得人儘皆知。
“哼哼。”
小豬豬發出了聲哼叫,用以警告自己的便宜爸爸,她現在的心情可不是很美妙哦。
楚歧東明知前麵是大坑,卻還是心甘情願地走上這條路,跳進這坑。
“要不,楚叔叔陪你一根發?”
楚歧東低,讓付小西能夠輕而易舉地抬手攥自己的發。
“你拔一根。”
付小西沒想到實現這件事有這麼簡單,這麼輕鬆。她高興地跺腳,小孩子不願意拿出半分精神來敷衍,渾身上下透露她自己對於楚歧東的這份提議的喜悅。
付小西伸手,捏住楚歧東的發。
這不是付小西第一次幫彆人拔發。
付小西有的候踩在沙發上,幫外婆柳眉枝拔白發。真正的白發很好拔,輕輕一扯就出來了。外婆說,那是因白發是老發,枯萎了,已經去世了。所以才可以很容易地被□□。人就和發一樣,也有結束命,很輕易就可以被拿走,被埋進土裡的刻。
“外婆也消失嗎?”
“是啊,外婆也消失。”
“但就像這些白發還要堅持守護外婆一樣,那候,外婆也繼續守護小西的。”
“小西才不要守護呢!小西要外婆快樂!”
被拔掉的白發是自由的,風一吹,就跟散開了。
付小西希望外婆也是這樣。
她有許多次幫助幫助外婆拔發的經驗,但是付小西的手一碰上楚歧東的發,她就意識到,之前的經驗好像不管用了。
楚歧東的發的手感就和外婆的不一樣。
男人的發有點點短,還有點紮手,刺刺的,不柔軟。
付小西嫩嫩的小手抓那一根毛,使勁用力,力氣出不來。就一直打滑。後付小西乾脆抓住了楚歧東腦袋上的一整搓毛,隻腳抵住地麵,身子往後仰,作勢要使勁□□的模樣。
楚歧東此刻簡直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腦袋疼得要命,就感覺皮直接要被人薅走了,楚歧東差點以自己的發被這麼一拔,他要變成地中海了。年紀輕輕,就地中海
可偏偏這樣了,他還不氣,就是疼。空的手還要護付小西的腰,免得她一鬆手,力氣反卸,把自己給彈了出去,要是摔四腳朝天才好玩了。
楚歧東能忍,還沒叫疼,就聽見付小西倒吸一口氣,眼睛裡下意識就滾晶瑩的淚珠子了。
她沒叫疼,就是小小地哎喲了一聲。
楚歧東心一緊,忙伸手把付小西抱給往後挪了一點,然後拿起她的小手手,抓看了看。
付小西右手的食指上破了一指甲蓋一半大小的傷口。
紅紅的一條線,好似一線天。
還沒出血,但是就泛紅。
付小西委屈地說:“楚叔叔,你的發討厭。”
“是不是你也討厭?”
楚歧東真是有冤沒處喊啊!
“怎麼呢小西?”
“拔外婆的發就沒有受傷過,但是拔你的發就受傷了。”付小西舉起那一根小手指,明晃晃地楚歧東的麵前晃,他安下罪名,“肯定是你不想讓拔發,才故意指使你的發把手指弄破的!”
撲哧。
好有道啊。
楚歧東自知此刻不是笑的候,他耐性子解釋,“小西,可能是楚叔叔的那一根發有點不聽,一楚叔叔把發給拔下來,給你道歉,好不好?”
付小西勉強點了點。
“拔根哦!”
“這是懲罰。”
楚歧東應了下來。
安撫好付小西的情緒後,他就招呼節目組的隨行人員上前來,用碘酒便攜棉簽給付小西的手指做了簡單處,然後又給她貼了一冰雪奇緣裡的艾莎公主的創口貼。
付小西小聲地說了謝謝。
付雲佳察覺到動靜,擔心地走過來。周恪被留在原地,愣了一下,又追過來。
“怎麼了?”
麵對女人的提問,楚歧東有點不好意思解釋。
付小西說:“楚叔叔的發把的小手指給弄破了!”
嘿,告狀呢這孩子!
付雲佳驚訝,轉而又問,“楚叔叔的發怎麼把你的小手指給弄破?你去拔楚叔叔的發了?”
付小西直氣壯地點了點。
付雲佳無奈,得知付小西的手指沒有大礙後,跟楚歧東道歉。
說實,現在再和楚歧東相處,付雲佳還是有一股不自在的感覺。
特彆是今天周恪也在,付雲佳更不自如了。
有的候反應慢了,就要同手同腳了。
付雲佳給楚歧東道歉:“不好意思,是小西有點不禮貌了。”
哪裡有在節目裡隨便拔人發的啊?
楚歧東搖了搖,解釋:“不關小西的事情。”
“的發是沙發。”楚歧東記得他常去的那造型店的發師是這麼對他說的,“這種發的特點就是發質硬。”
不僅發質硬,還伴有少量自然卷,洗後特彆蓬鬆,但造型保持短。
付雲佳:這是解釋發質的候嗎?
付小西還不依不饒,朝楚歧東伸手,什麼也沒說,就用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男人。
楚歧東語塞,抬手,抓住自己的發,一用力,狠狠給拔了一根下來。
付小西得瑟地就差沒有搖尾巴啦!
她就好像是一嚴苛納稅的小官人,又像是一位正在等待交作業的小老師,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朝楚歧東攤開伸。
楚歧東放了一根發進去。
付小西強調:“還有一根哦。”
楚歧東沒辦法,忍疼,又給拔了下來。
付小西看掌心裡的根發,滿意一笑,然後撅小嘴巴,一用力吹氣,發就給飛走了。
“快走吧~”付小西高興地說,“你們自由了~”
楚歧東:tvt
付雲佳:?
周恪:
【永遠不要妄圖搞懂小孩子的思維邏輯哈哈哈哈!】
【自己拔自己發,這位男嘉賓是狠人啊。】
【就隻有一人看到當付雲佳跑過來的候,周恪那一瞬的表情嗎?笑死了笑死了。仿佛是被人彎道超車一樣。大家說好了公平競爭,你卻想開掛/狗】
付雲佳不知道緣由,以付小西是在胡鬨。
“小西,不能這樣哦。”付雲佳用溫和但是嚴肅的聲音對付小西說。
付小西眨了眨眼,聽懂了媽媽的心聲。
“是這叔叔之前先拔發的!”付小西恩怨分明,有仇必報,關鍵是記性賊好。
她這麼一說,付雲佳就想起來了。
之前楚歧東說拿付小西的發做了親子鑒定來。估計小西就是記這件事了。
好吧。
不過——
付雲佳轉對楚歧東說:“楚先,你也不要慣她。”
楚歧東停下手裡往兜中掏糖的動作,點了點。
他了戒煙,揣了一褲兜的小粒水果糖。
本來還想拿一顆跟小西的呢。
他看付雲佳轉去,二不說偷偷把糖拿出來,塞到付小西的手裡。
付小西拿糖,直說:“楚叔叔,不喜歡吃糖。你給媽媽吧。”
哇。
她可真是一助推小高手呀。
偏偏楚歧東一聽這,臉上就露出了衰敗的表情。
付雲佳一聽,回過來,看見楚歧東的動作,臉上表情一冷。
得,這下是徹底摸清楚這人的秉性了。
周恪忙說:“雲佳也不喜歡吃糖。”
他揚起一燦爛的笑容:“但是喜歡吃糖。”
楚歧東:?
兄弟,乾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