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個吻(2 / 2)

薄荷味熱吻 容光 8231 字 4個月前

程亦川很有紳士風度,手一抬,優雅地問:“你先我先?”

魏光嚴哼了一聲:“你先我先,結局都一樣。那就你先來,我留著壓軸。”

程亦川臉色一凜:“你想得美,壓軸的都是長的帥的。你先來。”

“Excuseme???不是你問的誰先來嗎?”

“我就跟你客氣一下。”畢竟姿態要做足。

魏光嚴罵了兩句,“我先來就我先來,老子當仁不讓。”

然後他就全神貫注地下去了。

今天的第一場專項,時隔兩個多月,眾人都有些生疏了,手腳打不開,魏光嚴也不例外。但他始終是男隊的頭號種子,即使大家都生手,他也是手生裡最不生的那一個。

他滑得還不錯,是他的平均成績。

下山後,他隔著大老遠的,扭頭衝山上揮手吼:“趁早認輸吧你!”

腦門上被孫健平拿著記錄板啪的一聲拍了下來。

“兔崽子還挺得意?這個成績你都滑了一年了,怎麼,覺得自己特牛逼是吧,一年了都還沒進步?”

魏光嚴的臉一下子耷拉下來,急忙辯解:“不是,我沒有,我也心急如焚,恨不能趕緊突破!”

看孫健平一臉恨鐵不成鋼,他狗腿子一樣發誓:“我看著您和袁教練都為我著急,我是真難受,這個年都沒過好!”

“得了吧你,年沒過好還胖了一圈兒。”孫健平抬手,揮蒼蠅似的,“滾滾滾,上去再來。”

看著魏光嚴溜之大吉的背影,他罵了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剛罵完,山上一聲槍響,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望了上去。

嗬嗬,剛說完曹操,曹操就下來了。

程亦川要在魏光嚴之後滑是有道理的。

為了那份大禮能順利送到魏光嚴手上,這場比賽他必輸無疑。

而魏光嚴一整個假期疏於訓練,程亦川自己卻在冰島忙得風生水起。田徑雖不是滑雪,但每日高強度的體育訓練仍是有助於滑雪運動員的自我提升,至少他覺得自己的耐力和爆發力都在Jeremy啊Mary啊這些國際運動員的幫助下進步了一大截。

他還真怕魏光嚴輸給自己。

所以程亦川打算先看看魏光嚴的表現,然後再定時定量地完成自己的速降,免得一不留神把魏光嚴給贏了。

當然,他這麼膨脹,魏光嚴可不知道。知道了可不得跟他打一架。

看完魏光嚴的速降,程亦川鬆了口氣,好在這家夥沒有發揮得太差勁。要真是差得沒底了,他也跟著滑個超爛的成績,一則惹人生疑,二則免不了兩人一起去辦公室報道,被孫健平噴個狗血淋頭。

他信心百倍地在槍響後滑了下去,心道隻要發揮得中規中矩,應該八九不離十,和以前一樣跟魏光嚴差那麼一點點吧。

然而出人意料的,他乘風而下,放飛自我的一場速降,瞬間創造了這一天亞布力的小高/潮。

新年之後,在眾人都還手生施展不開的情況下,程亦川的第一次速降就突破了年前自己的最好記錄,並且一躍趕超先於他速降的魏光嚴,哪怕優勢隻是0.42秒,那也是實實在在的贏了。

此前,隊裡的現役速降運動員裡還從未有人超過魏光嚴,程亦川是這幾年的第一個。

山下的丁俊亞摁下計時器,神色一頓。

孫健平湊過來看,目光落在計時器上時,也是一頓。哪怕剛才目測就能看出程亦川的提高,但親眼印證了他趕超魏光嚴的事實,依然是個不小的震撼。

丁俊亞側頭:“一分四十秒七三。”

孫健平笑罵了一聲:“這臭小子!”

“比魏光嚴的最好成績還差了零點二。”

“所以還不能誇他。”孫健平努力板起臉來,但鬼都看得出他眼裡載不下的笑意。

他幾步走上前去,迎上了程亦川。

後者對自己破紀錄一事還一無所知,探頭探腦往這邊走,準備去看看丁俊亞手裡的計時器。半道撞見孫健平,他撓撓後腦勺,說:“沒退步吧?”

還是有點心虛,畢竟在半山腰也看見了,每一個下來的運動員都被孫健平迎上去一陣批/鬥。

孫健平板著臉,神情莫測:“退沒退步,你心裡沒數?”

“就是有點逼數,所以才覺得您應該不至於罵我一頓。”程亦川笑嘻嘻,指指他手裡的記錄冊,“這個應該跟我沒緣分了——”

話音未落,那隻板子毫不遲疑落了下來,砸在他腦門上。

孫健平指著山上,“滾上去,繼續。下一輪要是比這輪慢,還有你挨的!”

程亦川一懵,捂著腦門兒往丁俊亞處走:“哎哎,我到底滑了多少?”

他湊過去一看,看見了自己的用時,先是一愣,然後是一驚,回頭就衝孫健平叫起來:“哎,我這不是破了紀錄嗎?破紀錄了也挨打???”

“沒聽說過嗎?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退役!”孫健平說得有板有眼,鏗鏘有力。

程亦川:“……”

這他媽還真沒聽說過!驕傲使人退役是什麼鬼???

他不服氣,捂著腦門兒往纜車走,一邊沾沾自喜地想著,嘿,破紀錄了,叫宋詩意知道指不定會羨慕死。他連如何報喜的台詞都想好了,就說:“嗨呀,真羨慕你這麼年輕就認識我了,才華橫溢猶不自知,心地善良還盛世美顏。”

結果想到一半,看見在纜車處等他的魏光嚴,那點驚喜一下子變成了驚嚇。

魏光嚴在等他報成績,隔得大老遠就扯著嗓門兒問:“怎麼著,滑了多少?”

程亦川心裡咯噔一下。

完犢子了,隨便一滑,把他給超了……

前一陣的驚喜不翼而飛,他如喪考妣、心情沉重地走了過去,心有餘悸地摸了摸後腦勺。為了輸,一會兒他毫不意外地會滑得不如這一輪。

親娘啊,孫健平的板子,他是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