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幾秒鐘後,阮冬至的回複如期而至。

葉颯開著她的大G越野車到地方的時候,發現這裡並不是阮冬至平時去的那種酒吧,倒是那種安靜又有點兒情調的酒吧,沿路一條街都是這樣的酒吧小館。

“怎麼選這裡?”葉颯看見阮冬至迎來時開口道。

阮冬至瞥了她一眼,笑著說:“好不容易請到我們葉博士,當然得按照Dr.葉您的品味來安排了。”

“你又知道是我的品味?”

對於葉颯的輕諷,阮冬至撇嘴,意料之中。

他們包下了酒吧的整個二樓,不知道出錢的傻子是誰,但是眾人玩的挺開心。葉颯也坐在其中,眉眼清冷,不說話隻喝酒。

她是全場的焦點。

過分好看的眉眼,卻沒有年輕人的張狂飛揚,反而透著清冷,微微頷首間有股小女王的氣場。

特彆是安靜地坐在那裡時,自帶著一股,這世界與她無關的冷漠感。

以至於沒人敢主動搭訕她。

酒過半巡,阮冬至在酒吧的陽台找到葉颯,屋裡熱鬨的厲害,她一個人趴在這兒喝酒。

“你實習到底怎麼樣?”雖然電話裡打趣恭喜她失業,但是阮冬至太了解一個醫學生能走到現在,所要付出的巨大的努力和堅持。

況且葉颯還那樣強,她是她見過最厲害的天才。

葉颯衝著她舉了下酒杯,露出漫不經心的表情:“麻煩你告訴你可憐的同窗們,實習第一隻會是我。”

夠狠,阮冬至心底飄過兩個字。

突然窗邊有個人激動的大喊,“我艸,對麵有人跳湖哎,你們快看快看啊。”

酒吧對麵有一條人工湖,此時一個巨大的水花在湖上濺起還未徹底平靜。

“我去,太刺激了吧。”

“肯定又是哪個為情所困的大姐。”

眾人討論正熱烈,突然又有一個身影直接跳進湖中,湖水再次濺起水花。

“怎麼又有一個跳進去了啊,殉情呀?”

葉颯再也聽不下去,轉身往樓下跑。阮冬至知道她要乾嘛,沒多說跟著她一起下樓。

她們到對麵湖邊的時候,已經裡三圈外三圈聚集不少人。

葉颯推開人群往裡走,被推開的人還略有不滿,她立即喊道:“我是醫生,都快讓開。”

這一聲倒是叫看熱鬨的人群,讓開一條路給她進去。

果不其然,人圈裡麵躺著一個濕漉漉的姑娘,旁邊還蹲著一個年輕男孩,穿著軍綠色T恤。年輕男孩見她來了,趕緊讓開位置。

葉颯想也不想,立即上前給她做檢查。

“散開,都散開。”她看著周圍堵著的人群中,拔高聲音喊了一句。

隨即葉颯跪在地上雙手解開對方襯衫上最上麵一粒紐扣,她又清除了對方口鼻中的雜物,俯身趴在她胸口。

雖然落水時間並不長,可是溺水窒息隻需要幾十秒。

葉颯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心跳。

她再也不猶豫,開始做心臟複蘇。

一下!

兩下!

三下……

葉颯一邊雙手在她的胸口按下,一邊低頭看著對方,這是一張年輕清秀的臉。她不知道對方落水的原因,可顯然這樣過於年輕的生命,如果真的無法挽回,誰都會惋惜。

周圍圍觀的人望著這個好看的姑娘,不顧儀態地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做心臟複蘇。

所有人看著她努力跟死神賽跑,想要拯救這個過分年輕的生命。

直到最後,葉颯用力地按著她的胸口低聲說:“活過來。”

請你活過來。

突然,躺在地上的人猛地輕咳了下,這一個小小的反應像是水波般傳遞著,從人群的最裡側一下傳遞到了最外圍。

歡呼,鼓掌,還有為葉颯叫好的聲音,瞬間席卷人潮。

等人徹底醒過來,她才轉頭看向之前那個男孩:“你認識她嗎?”

男孩立即搖頭:“人是我隊長救的,不過我們都不認識她。”

他還指了個方向。

葉颯順勢看過去,那邊圍著的人少,她一眼看見站在湖邊的男人,此時他低頭甩了下自己的腦袋,又用手指捏了捏耳垂,顯然是剛才救人時進了水。

他整個人隱匿在黑暗中,身姿卻是挺拔的,猶如一棵筆直的青鬆。

男人身上的衣服跟這男孩一樣,軍綠色T恤還有迷彩褲,葉颯的視線從狹窄的腰身往下順延時,突然定格。

這人腿真長。

很快急救車的呼嘯聲翩然而至,葉颯收回視線。等急救人員過來時,她才發現這輛救護車居然是第九軍院開過來的。

也就是她實習的那個醫院。

救護車上的隨行醫生也沒想到在這裡遇見葉颯,葉颯簡單地將患者情況跟他交接之後,看著他們將患者抬上車。

這時阮冬至鑽到她身邊。

她用咬耳朵的聲音說:“快看你九點鐘方向,那個救人的男人,臥槽,人間極品啊。”

葉颯心底覺得好笑,抬頭看過去。

也是這一刻,她看清了男人的模樣。

呼吸莫名屏住。

男人的五官透著一股過分的分明和立體,偏偏神色寡淡,叫人看不出情緒。

一雙略顯得狹長的桃花眼,眼尾上翹,烏黑的瞳孔暗藏著某種攝人的光彩,似乎是剛在湖裡洗過,眼睛裡的色彩是那種化不開的濃稠。

高挺又好看的鼻骨上,正掛著水漬,順著他的鼻尖陡然凝聚成水珠。

“隊長,咱們這就走了?”

溫牧寒斜睨了身邊的人,手指又在耳垂上拽了拽,“怎麼,你還等著有人給你送錦旗。”

說完,他轉身離開。

男孩趕緊跟上,兩人漸行漸遠。

阮冬至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帶著色氣的語調感慨道:“早知道我剛才就該跳下去讓他也救一次,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好看又A的男人。”

葉颯突然開口:“嗯,我見過。”

眼前浮現出他剛才輕輕甩頭的模樣,透著一如既往的不拘和隨性。

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都快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