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他們前後腳的進去,讓人懷疑。
程望之望著她笑了起來,就差點點頭表示,他懂,避嫌嘛。
阮冬至點頭,覺得大家既然都說開了,以後隻當合作夥伴就好了。於是她轉身就準備離開,這地方太過安靜了。
安靜到她覺得自己說話時的心跳聲,都要在這幽靜的環境裡清楚的回響起來。
可是她剛踏出去一步,程望之突然拉住她的手腕。
阮冬至回頭看他,一臉疑惑。
還是程望之看著她的脖子,問道:“你就打算這麼回去?”隨後,他將手腕上係著的絲巾解了下來,本來他就是嚇唬阮冬至的,此刻他把絲巾重新圍在她的脖子上,輕輕係好。
“這裡的吻痕,還是遮一下。”
阮冬至的臉刷的一下,徹底漲紅了。
明明這句話聽著挺普通的,可是從他嘴裡說出來,她總覺得有種莫名的撩撥。
她深吸了口氣,趕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阮冬至,正常點,世界上男人這麼多,不是隻有一個程望之的。你前一秒還跟彆人劃清界限,下一秒居然又開始心跳加速,是不是太虛偽了。
她一邊心底怒罵著自己,一邊故作淡定的看向他。
此刻男人的臉她很近,眼瞼微垂,長睫輕輕覆在眼睛上,當真是好看的過分。
下一秒,程望之的手指終於係好了絲巾。
她再也不猶豫,直接拉開門迅速離開。
頭也不敢回。
就仿佛後麵是一個盤絲洞,而洞裡是個修煉成精的千年大妖,她這個凡心未泯的人,隻要一回頭,就會被誘惑。
*
雖然是在合作方,但是程望之是貴人事忙,他並不需要參加每一次會議,因為有的是人向他彙報各種進度。
所以阮冬至真正跟程望之見麵的機會並不算多。
兩個月裡麵,兩人都沒怎麼打照麵。
直到因為工作的問題,勝陽集團直接在酒店包了會議廳,讓他們可以不用找地方開會。這邊會計事務所、券商的人馬都到齊了,大家忙的是熱火朝天。
這個項目不僅是勝陽集團今年的重大投資業務,也是他們各個合作方的重點項目。
大家都指著這個並購重組的項目,讓年底的分紅獎金能夠豐厚些。
有動力自然有乾勁兒。
況且勝陽集團又是財大氣粗的主兒,他們跟這家五星級酒店是長期的合作關係,因此他們休息的時候,還專門給他們開了房間。
於是有些人蹭著住了好幾晚。
阮冬至從來不乾這事兒,當然她是怕被程望之記住,她本來就如履薄冰的。
老陳也說了,勝陽集團是大公司,而且他們公司今年合作的律所據說快要到期了,要是能通過這次,把這個大客戶徹底挖過來,那他們明年都不用愁了。雖然阮冬至對挖牆腳這事兒一向不太熱衷,但是事關到自己的業績,她也不可能掉以輕心。
因此工作的時候,恨不得拿出全部力氣。
這陣子,她連夜生活都戒掉了。
這天又是一個開到晚上十點鐘的會議,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大家收拾東西,陸續準備回去,但也有人說要留下來再加一會兒班。
阮冬至沒說話,隻是又把今天會議上的內容準備修改的地方,又重新列了出來。她這人做事一向認真,是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推遲到明天的那種。
所以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快到十二點。
於是她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可還出門,她就碰見了程望之和他的助理開門進來。
他助理看見她,驚訝道:“阮律師,隻有你還沒回去?”
“馬上就走,馬上,”阮冬至尷尬的笑了下。
助理將手裡提著的東西舉了下,“這是老板剛才讓我買的宵夜,就是怕還有留下的人,要不你吃了再回去?”
“不用,我晚上不吃東西。”阮冬至毫不猶豫拒絕。
她此刻哪想要跟程望之待在同一個地方,恨不得立馬離開這地方還好。
“程亮,我有份文件留在了車裡,你去幫我拿到房間裡吧。”突然,程望之轉頭看著身邊的助理淡淡說道。
程亮一愣,隨即點頭。
“好的,老板。”
一個合格的助理就是,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猜,老板讓乾什麼就做什麼。
彆質疑,彆猶豫。
“你把宵夜放下來吧,最起碼讓阮律師吃飽了再回去。”程望之看著阮冬至,聲音溫潤優雅。
阮冬至眼睜睜的看著宵夜被擺在自己旁邊的桌子。
然後程亮從會議室裡離開,隻留下他們兩個人。
阮冬至看向門口的男人,直到他一步步走過來,待靠近時,他開口說道:“怎麼,不想吃嗎?”
“要不我帶回去吃吧。”阮冬至說道。
程望之微偏頭看了她一眼,他今天又戴了一副銀邊眼鏡,頭頂巨大吊燈的光照在他的眼鏡上,微微反射到阮冬至的眼睛裡。
她心頭突突的跳了起來。
阮冬至深吸了一口氣,打算趕緊離開,要不然她真怕自己控製不住。
就是那種每次看見他都要拚命壓住心底的悸動。
心動和咳嗽一樣,都是藏不住的。
“我還是帶回去吧,”阮冬至不再猶豫,轉身過去準備把桌子上的東西拎起來。
可是她剛走出一步,頭頂的燈光突然消失。
原本明亮的會議室一下陷入了黑暗中,而眼睛在這突如其來的黑暗下,完全沒有適應,這一瞬她覺得自己好像是瞎了似得。
阮冬至忍不住伸手往前摸了下,她記得自己的包就放在旁邊的。
但是她沒摸到自己的包。
因為她摸到一隻溫熱的手,還有一個低沉又讓人聽著有安全感的聲音,“彆動,我來開燈。”
嗯,她不動。
可是她抓著他的手掌卻一下沒鬆開。
兩隻手那樣握在一起,傳遞著彼此的手心裡的溫度,也不知是誰先動作,因為下一秒,阮冬至已經靠在他的懷裡。
她毫不猶豫的伸手把他臉上的眼鏡摘了下來。
其實這件事她心底想了很久,摘下他的眼鏡,撕下他表麵優雅溫文的偽裝。
明明,這個男人對她有多熱情。
他的手掌已經撩起她的裙子,而阮冬至則是勾住他的脖子,直接親了上去,黑夜裡的悸動再沒有遮擋,像是野蠻生長的藤蔓,突破一切束縛,肆意張揚。
沒人在意為什麼這裡會突然停了電。
因為這一刻,他們隻想融入彼此的身體。
“今晚還想跟我走嗎?”
上一次,是阮冬至張了嘴。
這一次,是程望之問出的話。
阮冬至沒有說話,因為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她不忍了。
因為,她就是對他一直賊心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