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黑心腸(1 / 2)

綠皮火車晃晃悠悠的停在了京城的地界,江川望著車窗外,心裡多了一絲悵然。

當初義無反顧的離開家,不僅僅是因為大哥的死,還有他無法直麵自己的逃避。

如果當初是他選擇當兵,讓大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今天是否就會不同?

“同誌,能勞煩你再幫我把行李拿下來嗎?”荷香漲紅著臉,儘管不好意思,還是想借此機會能和他多說兩句話。

江川冷冷的點頭,上前將他們的行李拿了下來。

“謝謝你。”

“不客氣。”修長的手指勾起了行李袋,他側讓出身子讓荷香母女先行一步。

荷香娘拎著包袱先走,荷香落在後麵,在簇擁的人群裡越走越慢。

直至他走到自己的旁邊,暗自在心裡為自己打氣,“同誌,等一下你要去哪兒?”

江川輕蹙眉頭,卻並未說話。

荷香見狀,不禁急了,“同誌,我沒有彆的意思,你幫過我們,就想著順道的話……”

“我朋友來接我。”

“哦!”荷香失望極了。

好不容易擠下了火車,荷香娘朝著她招招手,“怎麼下來的那麼慢?”

“人太多了。”

“說的也是,京城不愧是首都,人就是多。”看著女兒失魂落魄的樣子,張大娘也猜出了幾分,“就那麼喜歡那個小白臉?”

荷香的臉更紅了,是被媽媽拆穿心事的羞紅,“媽,你說什麼呢?”

“你彆嫌我說話難聽,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以後結婚過日子又不能當飯吃,你都考上大學了,將來還是要做醫生的人,那個小白臉即使不結婚,又怎麼配的上我閨女。”

“媽,你彆說了。”

荷香娘理了理閨女脖子上的圍巾,“我閨女將來是要嫁給醫生的,不許你再胡思亂想了。”

說話間,母女倆已經走到了火車站外。

有的時候,人與人之間就是有這麼多的巧合。

荷香一眼就在眾多人群中看見了他,玉樹蘭芝,任何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清雋與貴氣。

此時一輛軍用的吉普車停在了江川的麵前,穿著軍裝的俊朗男子從駕駛座上跳了下來,“川哥,你終於想開回來了?”

江川上下打量著這個發小,“何知書,穿上這身衣服,還挺人模狗樣的。”

何知書笑著搔了搔頭,“那是,咱們的衣服莊嚴啊,就像我這樣的潑猴穿上了都是一表人才的。”

副駕駛的車窗落下,男人笑起來甚是陽光,人如其名,叫楊光,也是江川的發小之一。

看見江川立刻張開雙臂,身子探出窗外大半,“川哥,你可想死我了。”

江川嫌惡的退開了他的手臂,“都穿上這身衣服了,還不正經點?老羅呢?”

“可彆提他了,昨天晚上他的狗死了,哭的稀裡嘩啦的,今天能不能來還兩說。”

對於羅正飛這個長相鐵骨錚錚的硬漢,多愁善感的像林黛玉,他們大院的都是深有感觸的。

心腸軟的一塌糊塗,路邊的小野貓死了,他都要哭一場,更彆提他的愛犬了,估計靈堂都要置辦起來。

楊光沒心沒肺的說道,“要不咱們去悼念一下?”

江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還嫌羅叔叔不夠鬨心的?”提上了行李包,“先陪我去醫科大報道。”

付知書打開了副駕駛,毫不留情的將陽光拖了出來,笑的甚是諂媚,“川哥,你請。”

陽光:“……”

“???”

“小同誌,等等!”張大娘拽著荷香一路小跑過來,“小同誌,還記得我嗎?在火車上坐在你對麵,好歹咱們一路過來的,也算是緣分,你也帶上我們一路唄。”

何知書狐疑的看向了江川,川哥,什麼情況?

荷香臉色爆紅,就快要抬不起頭了,臊的不行,“對不起,你們彆當真,我媽可能是見到這位同誌太激動了,她是瞎說。”

“我怎麼瞎說的,上下車的行李都是這位小同誌幫忙拿的,荷香你也彆不好意思,人家有車也就是一會兒的事兒,咱們兩條腿得走到什麼時候?”

楊光算是看明白了,這是一場強買強賣的戲碼。

不過他們要求的對象是江川這個混世魔王,是不是太草率了?

驀地,出現了一道沙啞的男聲,隱隱還帶著哭腔。“你們是在這裡等我的?”

張大娘一回頭,差點沒嚇出鬼叫聲。

實在是眼前的男人長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一臉的凶狠之相,眼睛通紅,瞪的像銅鈴,那樣子比上門討債的惡鬼還要可怕。

荷香也嚇的不輕,拉著自家老娘連連後退,說話都在顫抖,“媽,咱,咱,咱們走吧!”

羅正飛內心流淌著鮮血,太傷人了,他就那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