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密碼(3)(1 / 2)

秋焰 金丙 9224 字 6個月前

施索沒有噴香水的習慣, 但她喜歡在衣櫃和房間裡掛置蜜蠟香薰片, 香味清淡宜人, 有助睡眠又能留香,她身上也自帶了這種清香。

她一走, 香味立刻消散。這香留不住,隻有她在才能聞到,舍嚴深呼吸。

車玻璃布滿雨珠, 他目光追著她,她的身影變得朦朧, 一會兒在,一會兒溜,一個眨眼就隱在了人堆中。

舍嚴手掌按住包著紗布的右臂,輕輕撫動, 若有所思。片刻, 他撿起地毯上的雨衣, 打開車門下去。

雨還在下,不過雨勢已經明顯減少,施索開機拍攝。地上全是石頭,路不太好走, 尤其她還扛著重物,眼睛也不能看地,短短兩分鐘, 她已經滑了兩回。

太久沒摸攝像機, 缺乏鍛煉了, 施索把勁全用上,鏡頭往前。

注意力全在新聞畫麵上,她沒分心周遭,更沒發現寧茹久已經走到她身邊,直到肩膀被人一撞——

“啊!”施索摔向地麵,下意識先護住攝像機,整個人砰一下重砸下去,左手和腰間一陣劇痛。

寧茹久嚇得往後退,她差點脫口一句道歉,恰巧有人叫了聲“開開”,她及時把話憋了回去。

舍嚴撞開擋路的救援人員,一把扶起施索,施索疼得叫:“啊啊啊,彆碰我!”

舍嚴抿唇,手離開她肩膀,改攏住她手臂,施索靠著他胸口,先惦記攝像:“你趕緊去拍。”說著就要撐地起來。

舍嚴沒看見她是怎麼摔的,但施索手臂和手掌全都蹭破了,衣服和皮膚上全是水和汙泥,他麵色不虞,用力將施索從地麵抱起。

施索還沒站穩就催他:“快點快點。”

舍嚴沉沉地吸一口氣,把雨衣給她說:“站著彆亂跑。”拿起攝像機,又回頭叮囑了一句,“看著路。”

施索接過雨衣,擼了下手臂上的泥說:“知道了知道了,你快點。”

舍嚴開始拍攝,寧茹久溜之大吉。

被救出的成年人已經沒有生命體征,小孩還有呼吸,卻處於昏迷狀態,眾人齊心協力,一齊把人轉移到當地醫院。

施索和舍嚴又開車追救護車,一路疾馳,兩人都沒說話,施索是沒顧得上,她在抓緊時間寫稿,舍嚴看了她兩眼,沒有打擾她。

到了醫院,又是一陣兵荒馬亂,施索和舍嚴先到,第一時間拍下了小女孩被推送進門的畫麵,寧茹久和她師父晚一步到。

搶救情況未明,還需要等候,施索打電話吵醒同事,告知完這邊的情況,讓他們再重返事發現場。

一直等到天光大亮,被救小女孩終於有了好消息,施索和舍嚴在醫院的采訪任務也基本完成了。

舍嚴放下攝像機,對施索說:“掛個號,你看看傷。”

“就破了點皮,不用看了。”施索拍拍擦破皮的地方。

舍嚴道:“你剛才喊痛,這裡——”他碰碰施索肩膀,“沒問題?”

“沒問題,貼幾張膏藥就行了。”施索望見寧茹久走進洗手間,對舍嚴道,“我去趟廁所。”

舍嚴也要上廁所,兩人一道過去。男女洗手間門對門,地麵很潮濕,小地方的醫院設施陳舊,瓷磚牆麵像八十年代。

衛生也差,惡臭環繞。

寧茹久屏著呼吸走出隔間,洗手的時候也隻靠嘴巴喘氣。甩著手上的水,她走向門口,突然看見一道影子立在那,她頓住腳,下巴一翹,哼了聲,繼續往前。

“寧茹久。”

寧茹久鼻孔朝天:“乾嘛!”

施索猛一腳踹過去。

“啊——”寧茹久砸地上,砸出的聲音比施索之前的還重。

施索居高臨下:“爽不爽?”

寧茹久趴地上吼:“施開開,我殺了你!”雙手撐地,一頭朝她頂過去。

要是個男人施索還能慌一下,麵對寧茹久,她沒在怕的。

欺軟怕硬人之天性,施索利落地抓住對方頭發,寧茹久痛得尖叫。

“以前我饒你是因為你未成年,你還真當自己公主命格?!”施索揪起她腦袋。

寧茹久不會打架,兩隻爪子胡亂撓,眼淚迸出來:“疼疼疼,你放開我!”

施索把她的臉按到牆麵上:“道歉!”

“我不,我又不是故意的!”寧茹久臉被壓變形,鼻涕也流了出來。

她先前在現場看見施索,氣施索不讓她上車避雨,隻是想推她一下,讓她鏡頭不穩,哪裡料到施索這麼不經推。“救命啊——”寧茹久拖著鼻涕大喊。

男廁就在對門,寧茹久師父立刻衝了過來。

“怎麼回事?施索、施索你快放人,怎麼打起來了你們!”

說著就要扒開她們,卻被人掰著肩膀往後一甩。

舍嚴沒在洗手間,他上完廁所後就在外麵椅子上等,聽見動靜才過來。

他把人甩開,問施索:“她對你做了什麼?”

寧茹久正對著舍嚴,見這人問施索這樣的問題,氣急敗壞地哭喊:“你瞎了嗎!沒看到是她在揍我嗎!!!嗚嗚——救命師父——”

施索一聽舍嚴的問題,心臟瞬間像被撓了一下,“我那一跤是她害我摔的!”施索回答。

寧茹久師父不知道前因後果,他上前勸架:“施索,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同事,彆動手。”

“她也得聽人話!”施索不放手,繼續將她的臉扣牆,“道歉,聾了嗎你!”

師父不停勸,寧茹久不停哭。

舍嚴目光沉沉地盯著寧茹久,對施索道:“換個地方——”

勸和哭都暫停了。

“——這裡有人進出,去樓梯間。”舍嚴說。

施索:“……”

師父:“……”

寧茹久驚呆了,立刻哭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嗚嗚!”

施索也不能真把人怎麼樣,踹了人,又聽到了道歉,勉強算出了口氣,她終於鬆手。

寧茹久嚎啕大哭,師父焦急安慰,把人帶出戰場。

施索剛才動作瀟灑,實則胳膊肩膀一直在疼,她扭了下肩,跟舍嚴說:“出去吧。”女廁外有人探頭看,都不敢進來。

“去酒店。”舍嚴道。

小鎮上沒有酒店,隻有廉價賓館,施索的同事就住在一家小賓館裡。

兩人找到賓館,同事已經外出采訪了,計劃最遲傍晚能回黎州,但房費可以報銷,施索又開了兩個房間。

施索進門先洗澡,之前她隻簡單的衝了胳膊和腿,把汙泥洗掉,但身上還是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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