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津背脊一僵,垂眸看向她。
她將自己裹在被子裡,臉頰紅潤,細碎的發絲黏在臉側,似乎是累極了,在床上滾了幾圈就睡著了。
身側傳來勻稱的呼吸聲,傅明津怕她睡著後踢被子,替她把衣服穿好,才躺在她身側。
不知從何時起,他在不知不覺中把玫瑰園當成了自己家,重回港城,他不免有些認床,也或許是因為方才她說的那番話,他久久無法入睡,人生中第一次嘗到了夜不能寐的滋味。
晨光熹微,屋外鳥鳴喈喈,鬱甄口乾舌燥,從床上爬起來找水喝。
港城的房子她第一次住,家裡實在大的厲害,她找了一圈才發現水吧被設置在客廳後方。
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她揉了揉太陽穴,她宿醉後向來會斷片,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被自己忽略了,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眼下腰背還有些酸痛,像是做了幾百個深蹲,可她昨天明明沒有運動。
傅明津晨跑回來時,她正端著杯子發呆,因為剛起床的緣故,睡裙稍顯淩亂,頭發蓬鬆,有種難言的性感。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眸色深沉,看她時神色一滯,欲言又止。
鬱甄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傅明津,當下心頭一震。
難道是她昨晚做了什麼社死的事?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上大二那年,她喝完酒後抱著電線樁說那是自己男朋友,指著天上的無人機說是飛碟,還蹲在路邊假裝盆栽,要人在她頭上澆水助力她成長。
偏偏喻雲溪好心把她錄屏,等第二天再發給她替她回憶一下。
傅明津該不會也錄屏了吧?
為防止他拿視頻嘲笑自己,鬱甄決定先發製人,她沒好氣地瞪了傅明津一眼。
傅明津無聲歎息,他一夜未眠,今早天沒亮就被生物鐘叫醒,好不容易靠著跑步讓心情平複下來,誰知回來後她竟然還是這種態度。難道他昨晚的表現真的差到那種程度,以至於她過了一夜還沒有消氣?
傅明津眸中閃過暗芒,視線落在她身上,語氣還算平靜:“鬱甄,我們談談。”
談談?談什麼?談我那些社死的瞬間嗎?
你以為我會給你機會讓你做一個回憶錄?
想得美!狡猾的男人!
鬱甄歪著頭,笑眯眯道:“你覺得有談下去的必要嗎?”
嗯,就讓他做理解。
傅明津微怔,是嫌他技術不好,還是服務不夠到位?明明她昨晚渾身顫抖,還舒服地腳趾蜷縮,甚至結束後還在回味餘韻,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滿意?
“什麼理由你應該知道的吧?有些事不用說的太明白,”她美眸流轉,下巴微抬,還不忘給了他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義正辭嚴道,“好好反思一下。”
鬱甄邊喝水邊掩藏自己的心虛,見他沉默不語,一雙黑眸緊緊鎖住自己,又懷疑自己的指責是否太過分了點,於是,又好心補充了一句:“隻要你好好反思,咱們還是可以愉快玩耍的!”
意思是雖然問題已經產生了,但及時改進就可以了。
傅明津頷首,七年後第一次同房沒有讓太太滿意,他感到十分抱歉,好在他一向是善於解決問題的人,事已至此,說彆的都是假的,隻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了。
於是,他拍拍鬱甄的腰,溫聲保證:“給我一天時間,我一定找到問題在哪。”
鬱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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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津已經七年沒有回歸,港城這邊積累了大量的工作,他今早原本有三個會議要開,可開完第二個後,他就要求方特助把其他會議取消掉。
方特助明顯驚訝,傅總可是從不會為私事耽誤工作的。
這是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哪怕是收購百億的項目,他也沒有這樣過。
傅明津站到辦公室露地窗前,俯視著眼前這片在自己夢中出現過的風景,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不過,正如他所言,他一向是個善於解決問題的人,隻要找到問題的症結所在,好好解決就行。
於是,傅明津打開了哈佛大學公開課。
全部看完後又翻出幾位專業人士寫的論文。
還回顧了幾部有教育意義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