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那樣的家庭都逃出來了，現在有解決的辦法，總不能事情都沒解決你先倒下了。”
花顏顏怔愣著總算回神，看向龔栗的臉。
她抬手拍著她的肩膀。
“我們之前不好定好了，等以後結婚生子之後，要互相做對方孩子的乾媽嗎？這才哪到哪？彆怕。”
花顏顏眼底的淚珠一下子就滾下來了。
“我沒想過是真的……”她低聲開口，“之前我總覺得是有人找事，他們在誇大其詞。”
從那種家庭出生，她一直掙紮著求生。
知道讀書是唯一的出路，她自己打工賺錢也要讀，也要考。
在其他人的聲音裡，她要堅持自己是對的，不能有任何的鬆懈，不然就會被周圍的聲音給同化，會跟她的很多女同學一樣，最後目光麻木，被困在一隅之地，為自己的哥哥或者弟弟打拚。
她的性格從來不討喜，這一點她知道。
她固執她死腦筋，但生活從來沒有給過她性情溫婉的機會。
“我好害怕——”
她終於伸手抱住了龔栗。
一直武裝著準備鬥爭的女戰士終於卸掉了盔甲，內裡也隻是一個茫然從來沒被愛過的小女孩，嗚嗚咽咽的淚珠沾濕了人的衣服。
但不管怎麼說，哭出來了總比麻木呆滯著一張臉要好。
看來自己還是很有安慰人的天賦嘛。
龔栗任由人抱著，軟軟的彎了彎唇角，有著些許自得。
就聽見這人又開口。
“我之前對人家態度不好，我好想道歉啊，抓耳撓腮的那種難受，但張不開嘴，而且真的好可愛啊，怎麼會有小姑娘長得那麼可愛？”
龔栗：……
***
中午。
唐闖坐在唐氏的辦公室內。
手機屏幕亮起。
家族群裡，唐文霍已經從幼兒園門口接到了小團子，也接上了那兩個大學生，正在往公寓那邊趕。
屏幕中的照片是唐文霍抱著小團子的自拍。
那跟西裝格格不入的圍巾和手套入鏡，看的唐闖冷冷的扯了扯唇角。
德行。
不就是手套和圍巾嘛？
這一天炫耀了幾次了？
當彆人都瞎，看不見他的手套圍巾還是聽不見他說的這是今今送的？
至於這麼高興嗎？
就這點出息。
敲門聲——
“boss。”
“進。”
唐闖的特助拿著文件進門。
“這次的策劃案，這次招設計來了幾個我看著挺不錯的人才。”
“恩，等月末考核，你親自去盯著點。”
唐闖淡淡點頭，將自己手中的筆達拉一聲，放在了筆筒裡。
陶瓷和金屬碰撞發出清脆聲響——
特助的目光落那筆筒上。
停頓了一秒。
陶瓷的筆筒精致，好像是個貔貅模樣。
寓意好，製作的也好，隻不過那白瓷彩繪的風格，跟唐闖辦公室這極具現代化的風格簡直格格不入。
非常突兀。
特助頓了一下。
自從小小姐回來了之後，自家boss的審美是不是改變了——？
但這也不是他該要詢問的事情，他體貼克製的將目光收回來，問了一聲還有沒有彆的事情安排。
如果沒事他就打算回自己的工位繼續做事了。
話才剛說完。
“你覺得這個筆筒怎麼樣？”
唐闖聲線穩重優雅。
特助：……？
“昨天今今出門，非要給爸爸帶禮物。”
看著老板眼底都要溢出來的炫耀。
特助：……
瞬間了悟。
各種好聽的話都誇出去。
說的唐闖彎著眉眼，看著心情相當不錯，才揮手讓他出去。
特助關好門。
抱著文件往外走。
麵上還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