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就有人把咱們兩個認成兄妹。”
陶允輕輕聳了聳肩膀。
“可真是有緣分。”
小奶今本正小口小口的咬著杏子乾,看見眼前這一幕,貓瞳帶著光,濃密的眼睫毛扇動了一下,歪著腦袋看著兩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總歸一頓飯吃下來,謝慈被親媽逗得麵紅耳赤。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親媽性格那麼跳脫,想起一出是一出,說什麼都沒個遮掩遮攔的。
而且這麼會揶揄人。
等陶允將幾人按下去,拿著卡去付款的時候,謝慈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伸手抓了抓腦袋。
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小狗崽子。
“這是我親媽嗎?”
他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難搞的女人。”
“誰的媽誰忍著。”
唐文霍正在給自家妹妹整理衣服,想著剛剛有一道酸甜口的肉菜小團子很喜歡,心中正盤算著之後找這裡的老師傅偷偷師,就聽見謝慈這話,頭也沒抬得開口。
謝慈聳了聳肩膀。
“我以前可不知道有媽是這樣的感覺——”
他說著又笑了。
“不過也挺好的,我的確還——挺開心的。”
那種全身心的放鬆。
就算是得不到準確的答案,就算是這樣相處的半天治愈不了灰暗的童年,卻也足夠讓他得到一絲繼續堅定的走下去的安慰。
就像是他的名字。
慈。
仁慈,正直。
他有時候有些強硬過頭,也不過是因為慈悲可憐,要這世界上更少一些像是他還有他媽媽一樣的悲劇。
“準備走吧,我等會兒還要看一看她有沒有發現餘額多了。”
謝慈起身拎起外套,好笑的搖了搖頭。
“我這一晚上快要把一輩子的瞎話都說乾淨了。”
“等我回去就告訴明也師伯,你教我說瞎話。”
小團子也從旁邊的凳子上一躍而下,笑眯眯的緊跟陶允的步調調笑他。
“小祖宗,你放我一馬行不行,當初多有冒犯,我都已經認錯了。”
謝慈笑容輕鬆的連連討饒。
門再次被打開。
陶允正收好手裡的東西,看起來是沒發現什麼異樣。
“好了,我們走吧,對了,剛剛打聽到附近在開廟會哎,要到半夜人才會散,你們還有事嗎?如果有事我們等會兒門口分彆一下?我還想看一看廟會來著,來了這幾個月,光聽見這邊有廟會的消息,但沒趕上過,這不是湊了巧嗎?”
“廟會,今今也想看廟會!”
聽說廟會上有套圈打槍,還有連城排的小觀光車,五顏六色的那種!
想坐!
“漂亮姐姐,今今槍法可好了,等會兒今今打玩偶送給姐姐呀。”
“好呀好呀。”
陶允也顯得很興奮。
一手拉著唐今,看唐今那隻手牽著唐文霍,她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陶允,伸出手來。
“走吧,一起去吧。”
那笑容燦爛溫暖。
讓謝慈不自覺的就伸出手來,搭在了陶允的手上。
隨即被陶允手指微量的溫度激的回過神來。
他瞬間意識到有些過於親密,收回手來,輕輕揚了揚下巴。
“那,那就去吧,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