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秉楊斯條慢理將香水往桌上一放,“彆往自己臉上貼金,羨慕你?羨慕你什麼?羨慕你獨守空房六七年?不是我說,女人嘛,最終還是要回歸家庭的,她一個女人在外打拚,你也幫不上什麼忙,好好勸勸她,都成了國際上頂尖那一小簇了,名利雙收,該有的都有了,退了得了,在家多舒服,再說,你倆結婚這麼多年,也是時候生個孩子了,我如果和你同年結婚,現在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江湛將外套扔沙發上,表情淡淡的,“你以為我不想要孩子?”
“你媳婦不願意?”
江湛不說話。
他怎麼不願意,他做夢都想有一個屬於他和倪優的孩子。
隻是倪優職業原因,前兩年正是往上走的關鍵時期,懷孕對她的事業來說簡直是降維打擊。
“那正好,待會等你媳婦來了,一塊說清楚。”
一塊說清楚?
彆的事還好說,懷孕這事,江湛能斷定,隻要自己敢提,倪優估計就一個眼神,滾。
說曹操曹操就到。
緊閉的包間門從外被人打開,江湛循聲望去,昏暗視線下,一個身材頗為高挑單瘦的女人從外走進。
很尋常的一條牛仔褲卻將那條腿裹得格外修長挺直,從門口到沙發,五六步的距離,她卻三四步就走到了,很難讓人不將注意放在她筆直修長的雙腿上。
而那雙冷肅的眼睛隨意掃了包間裡的人一眼,隨即將目光放在江湛身上。
江湛在毫無預兆之下往後退了一步。
常年走T台的人氣場十足,單單隻杵在那看你一眼,都能讓你由衷生出一種矮一大截的弱勢感。
“你在這乾什麼?”
倪優清冷的嗓音沒多少感情,談不上質問也說不上有多和氣,隨隨便便一句話卻讓江湛發愣似的看著她,話卡在喉嚨口硬是沒說出來。
看著活像個呆頭鵝的江湛,宋秉楊簡直沒臉看,一個勁地提醒他:“說呀!”
江湛握拳,也許是喝了幾杯酒的原因,他喉嚨有點躁,腦子有點暈,但還是奓著膽子吐詞:“倪優,你……你彆用這幅眼神看著我,我來這乾什麼你難道看不出來?”
這話聽起來雖然有些虛,但好歹邁出了第一步。
宋秉楊給他點了個讚。
“喝酒?還是出軌?”
江湛斬釘截鐵:“喝酒!”
宋秉楊扶額。
“那她們?”倪優目光看向沙發角落坐著的四個女孩。
仿佛有條無形的線,將她和包間裡的其他女人清楚地劃分成兩個世界。
進包間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江湛是不可能在夜店胡作非為的,這幾個女人勾不起他的興趣。
江湛見她目光放在包間那幾個女人身上,下意識解釋:“你彆誤會,她們都是都是宋秉楊點的,和我沒關係!”
四個女孩:“……”
“……”宋秉楊真是……草了!
扶不起的阿鬥!剛才叫的那麼起勁,現在又在他麵前裝什麼裝!
他現在真是後悔,深覺自己今天這一番心血喂了狗。
不過好在他比江湛有點良心,兄弟雖然不是人,但他也不能真當狗,哪怕被兄弟出賣,也沒讓其他人繼續看兄弟的笑話,直接將四個工具人轟了出去。
倪優在麵前桌上掃了一眼,有不少空瓶,看來喝了不少酒,眉心不悅皺起,“喝酒在哪不能喝,非得到這來喝,家裡沒有嗎?”
宋秉楊一個勁地朝江湛使眼色。
江湛心領神會,心裡明白不能讓兄弟失望,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腦子裡回味著之前的氣勢和話,咬牙正準備說,倪優一個眼神望過來,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我這不是看到你的緋聞心情不好……”
“沒有的事,都是外媒挑事而已。”
江湛如釋重負。
宋秉楊重重咳了一聲。
江湛回神,收斂好表情,揚聲:“你還知道你有個家?”揚了才幾個字,聲音又掉了下來,語氣頹喪得有點委屈,“一個月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
倪優言簡意賅一個字:“忙。”
江湛最不喜歡聽的就是倪優說這個字。
忙忙忙,忙到連抽空五分鐘給他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忙?我是你丈夫,你忙到打個電話給你丈夫的時間都沒有嗎?不說我們結婚這七年,就這一年裡你在外工作,儘過一個當人妻子的義務嗎?你成天在外跑,最近這一個月你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嗎?你都不管我,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想和我過了?”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酒氣,熏得江湛頭腦有些發暈,酒勁上來,這話越說越覺得倪優不講道理,越想越覺得自己處境委屈。
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七年裡全國各地到處飛?一年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如她身邊跟著的助理多,倪優怎麼就不能替他想想,怎麼就不能理解喪偶式婚姻給男人帶來的痛苦?
事業真的有那麼重要?重要到可以把自己的丈夫丟在家裡置之不理?
江湛不想像個怨男一樣大吵大鬨,但倪優真的太過分了。
他頭腦一熱,揚聲怒道:“你彆和我解釋那麼多,我不想聽!你要是不想過,那咱倆就離!你如果還想和我過下去,那就向我保證,以後多顧顧家,我不想再聽見你任何的緋聞,還有下次,咱倆就離婚,聽清楚了嗎?離婚!!!”
這氣勢,比他排練的時候還要盛幾分。
倪優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哪怕麵前待她十年如一日的人衝她大吼大叫,細數她這些年的不負責任,說要離婚,她也隻是表情冷淡地望著他,說:“好,離婚。”
“行!離就……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