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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正則逐漸暴怒的臉色和倪優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江湛閉眼點頭，“爸, 彆看了，這就是江湛的不孕不育報告單。”
雖然他媽對倪優並不像表麵上那般冷漠, 背地裡婆媳情深, 但倆人到底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也和其他父母一樣希望自己的兒女能生個孫子孫女。
如果實話實說，是倪優不能生, 短時間內或許不會說些什麼，可時間長了呢？風言風語多了，誰又能保證婆婆不變惡婆婆。
他就不一樣，他爸他媽就他一個兒子, 兒子不能生還能怎麼辦, 捏著鼻子認唄, 還能換個兒子不成？
“不孕不育？你？”江正則暴怒的臉色逐漸褪去血色, 他轉頭看著頂著江湛身體，一臉難色的倪優，“什麼時候檢查出來的？怎麼就不能生了？什麼原因導致的？醫生說還有沒有辦法啊？”
江湛一個箭步走到江正則麵前，“爸，我們也是不想您和媽知道了難受, 前段時間有名的醫生都找過看過, 沒什麼辦法，我想著之後有時間帶江湛去國外看看。”
江正則頹喪著臉坐回沙發上, 沉默好半晌, 才緩緩抬頭看向江湛，“這麼大的事, 怎麼不早告訴我呢？報告單上怎麼寫的？給我看看！”
“不是什麼大事，不想您太過擔心，報告單您也看不懂，彆看了。”
江正則痛心疾首看著兩人，“不是什麼大事？這都不是大事還有什麼事是大事？”
一側的倪優眉心緊皺，“爸，您聽我說，事實不是……”
江湛目光沉沉望著倪優，緩緩搖了搖頭。
倪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原本為了倪優與卓星合作而來的江正則如今全然沒了心思，歎息道：“這件事先彆告訴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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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正則也沒了繼續待下去的心思，心情沉重，目光擔憂地在江湛身上多看了兩眼，就走了。
江正則一走，倪優和江湛才徹底鬆了口氣，忙將手裡的離婚協議書和報告單收好。
“算了彆收了，”倪優說：“扔了吧。”
江湛想扔這不祥之物很久了，倪優一發話，哪有不從的道理，泄憤似的拿剪刀剪得七零八落，這才舒心地將碎片扔進垃圾袋裡。
“今天為什麼和爸說是你不能生？”
江湛紮緊垃圾袋封口，頭也不回說道：“反正都是不能生，你不能生和我不能生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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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區彆？”江湛起身，坐在倪優身側，“媳婦，既然注定了咱們之間不會有孩子打擾我們的二人生活，那就放寬心，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你不要管了，我爸媽我了解，就算是為了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想你去麵對未來我爸媽的埋怨，你是媳婦到底隔了一層，我是兒子，他們還能把我趕出家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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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想騙他們，可這是善意的謊言，上帝會原諒我們的。”
倪優被江湛這插科打諢的態度給逗笑了，無奈道：“好吧，按你說的做。”
將倪優終於鬆口，江湛抬手舒展身體，順勢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困意直衝腦門，嘀咕道：“這兩天怎麼這麼困。”
說完，忽然想起了什麼，一陣激靈，“完了，剛才忘記問爸投資的那家娛樂公司叫什麼了。”
另一邊，江正則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家，失魂落魄坐在沙發上許久沒動。
江習微打扮好了從樓上下來，正準備和幾個老朋友一塊出去散散心，見江正則這一副丟了魂的模樣不由得問道：“怎麼了這是？見了鬼了？”
“老婆，”江正則回過神來，不自然笑笑：“打扮得這麼好看出去玩？那快去吧，記得早點回來。”
和江正則結婚三十多年，朝夕相伴，江正則一個眼神她都能看出貓膩來，眼前這樣一副心虛的模樣，她還能看不出個所以然？
江習微女士冷笑一聲，坐在江正則對麵，“你給我站起來！”
江正則擰眉嘖了一聲，但還是不情不願站了起來，“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問我怎麼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明顯是心裡有鬼，是不是口袋裡藏煙了？”
“怎麼可能！我戒煙多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著說著，江正則急著往自己空空如也的幾個口袋掏，自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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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的話！我哪還有什麼私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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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正則厲聲道：“彆胡說八道！什麼小姑娘不小姑娘的，哪個小姑娘有你長得好看。”
江習微不聽他這套花言巧語，“我告訴你江正則，你現在給我坦白我還能考慮對你從寬處置，要是被我知道你瞞著我什麼……”
聽到兒媳婦說這話，江習微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她哽咽上前拉著江湛的手：“倪優，媽要謝謝你，謝謝你對江湛不離不棄，不嫌棄他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