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那些話，你不認為惡劣又惡毒麼？”校長問何深深。
何深深沉默片刻，“他是個被寵壞孩子。”
“而我孩子，”校長忽然靠近何深深幾分，隔著一張桌子，“還沒有來得及被寵壞，就死了。”
“他也參加了英耀比賽，我在遊戲中動手腳不隻是季望生，當然還有他，不過讓他隻是簡單跳樓太舒服了，所以，”校長盯著何深深，唇角笑越拉越大，“我弄壞了他精神體。”
“外界傳他不堪媒體對他校園暴力指責，出國留學去了。”
“但可惜不是，他現在是個動不動就尿褲子上流口水智障，一輩子隻能依靠仆人照顧他，無法動彈，無法控製表情，隻有神智還清晰，你覺得這個懲罰算折磨人麼？”
“那個所謂天華理事長呢？”何深深反問。
“他？”校長嗤笑了一聲，“他犯錯在先，即便是想追究我，也要考慮曝光後，我將狩獵遊戲說出去風險，他會坐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還能顧得上他兒子？”
“笑話。”
“那你為什麼，不舉報他？”何深深不解。
“我要折磨他。”校長如此回答。
何深深歎了口氣，“你不該牽扯學校裡那些無辜孩子。”
校長卻看著何深深，良久後道，“我沒想過殺你。”
何深深一怔，對上他眼睛，“你有點讓我生氣了，何深深，你認為我會在你精神體裡動手腳。”
何深深遲疑片刻，“你……”
他忽然抓住何深深手，這個舉動驚到了她，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手心被塞過來什麼東西，她馬上噤聲收好，並配合他作出甩手動作，將他手甩開起身站著，“有病啊。”
校長開始大笑，笑到眼角泛淚，“不用擔心，這裡我們對話沒有被監聽，多虧了陸放，隻是畫麵監控而已。”
何深深沒有抬頭刻意去找監控攝像頭，而是看著他。
也因為兩人這個看似是爭執動作，不過三秒鐘外麵就來了好幾個人急急忙忙開了門，生怕何深深受到傷害。
“何小姐，您沒事吧？”
何深深平複著呼吸，搖了搖頭，“沒事。”
“時間到了，您需要離開了。”
“好。”
何深深沒有再回頭看他，邁開步子打算離開。
這時，身後傳來他聲音，“能再叫我一聲爺爺嗎？”
何深深止住步伐，轉過身看他。
“算了，你走吧。”他擺了擺手，似乎有些不太高興自己說這句話。
何深深慢吞吞走了兩步，又回頭，“爺爺。”
他背對著何深深，肩膀微不可查一僵，卻沒有回頭。
良久後，他才慢慢回頭，門口已經沒有了那個少女身影，門被再度上鎖。他笑了一下，卻又很快收起笑，嘴角下垂，須臾間抬起手很快擦了一下眼睛，表情恢複正常。
新聞在發酵，這件事情很快就成為了國民關注度最高一件犯罪案件，一時之間所有媒體都在爆料，也有數不清媒體想要來采訪瑞斯學院，何深深拒絕了個徹徹底底。
校長給她東西竟然是一個非常小內存卡，這種東西在現在看已經很少見了，這讓何深深有些驚訝。
更驚訝是讀取內存卡裡東西後，她沉默了兩天。
最終把卡給了陸放。
陸放問：“是什麼？”
何深深道：“天華理事長犯罪全部證據。”
大概他知道自己沒辦法處理後麵事情了，所以把一切都交給她了。
何深深一個人呆了好一會兒，其實最開始她說校長很像她爺爺，這句話並不是假。她爺爺去世很早，她幾乎沒有跟他相處過，但因為自幼沒有父親緣故，那份敬仰之情就直接給了爺爺。
後來遇到校長，讓她心中有幾分波瀾。
隻可惜造化弄人，一切都亂套。
那麼可愛老頭子啊。
又是三天後，在陸放提交了那些證據之後，校長自殺了。
何深深心情複雜，但她沒有哭，隻是覺得心裡有些憋悶。她很茫然，他最後說話，竟然是，叫一聲爺爺。
他這一輩子，或許都活在家人陰影之中，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把她當已故孫女替身，可是最後那句話，著實叫人心酸。
以至於何深深每每想起來，都覺鼻酸。
季朝來找何深深，他問：“瑞斯學院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