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兒打量著皎月,越打量就越心驚。等到皎月扶著溫時年走到跟前,肖瑾竟然連她在身邊都顧不得,出手攔下三人,陳思兒心中已經敲響了警鐘。
這女子究竟是誰?竟能讓皇上如此失態?!陳思兒看向皎月,皎月戴著帷幔,但是陳思兒憑著女人的直覺,還是能夠猜想得到,那帷幔之下,定然是一張傾城傾國的臉,否則……皇上怎麼會如此緊張?!
可是,若是皇上的女人,為何見了皇上卻一幅不認識的模樣,甚至還敢和彆的男人攪和在一起?陳思兒心中滿是困惑,這中間,莫非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陳思兒掩下心中困惑,隻做出一幅天真無邪的模樣:“夫君,這幾位是?”
夫君二字一出口,肖瑾麵色又微微一變,他緊張地看向皎月,卻見皎月毫無反應。對了,她並不知道此時攔著她的人,便是她的三爺啊!
肖瑾藏起麵上的幾分不自然,看了陳思兒一眼後,對著溫時年幾人拱了拱手:“在下彆無他意,隻是見這位公子受傷,是否需要在下相助?”
一邊的劉嬤嬤聽到這話,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看來是逃過一劫了。
“不用了。”柳雋先開口,“謝謝這位公子好意,家中侍從就在廟外,就不勞公子了。”
說著,柳雋便催促地看了劉嬤嬤一眼,劉嬤嬤卻不敢輕舉妄動。肖瑾見柳雋拒絕自己的好意,顯然是不想讓他摻和進來,便索性開口:“那傷人的奴才,似是我家中奴仆,我心中不安,還請讓我儘分心意。”
聽到肖瑾這麼說,皎月驚,柳雋怒,反倒是溫時年這個受害者連連搖頭:“不是多大的傷,這位公子請勿自責。”若非這惡仆,自己也得不了姑娘的照料啊!
溫時年不追究,柳雋少年氣性,卻忍不住說幾句話:“你家這奴才好沒道理,我姐姐搖出了上上簽,他便開口要買。我家不肯賣,便出手傷人。看公子也並非那等狂惡之徒,怎生不好好約束家仆?”
這一生,肖瑾也沒被幾個人教訓過,此時被個小小少年說教,卻還沒法反駁,隻能把氣撒在牛二身上。“還不將那惡仆帶下去!”說著,他又看似漫不經心地掃了陳思兒一眼,上上簽?這也太蹊蹺了吧?
這件事,決不能落到自己頭上!陳思兒當即適時地露出驚訝神情:“這奴仆,定是想討我歡心,這才做出這般不講道理的事!實在對不住了!”說著,陳思兒便對著皎月幾人福身道歉,麵上一派溫然歉疚,心中卻將這筆賬記了個清清楚楚。
自從做了德妃,她哪裡還這樣委曲求全過?!
劉嬤嬤早已把陳思兒的心思猜了個七八分,見她此舉,心裡哎呦喂了一聲,得了,姑娘還沒進宮,先把宮裡最大的德妃娘娘給得罪了!這日子……怎麼過啊!
不能再說下去了!劉嬤嬤當機立斷,對著肖瑾深深福了個身,便忙低頭和柳雋扶著溫時年出去。
被劉嬤嬤搶了位置的皎月落在三人之後,對著肖瑾與陳思兒行了個禮:“還請公子與夫人無須自責。”說罷,也追著柳雋等人而去。
肖瑾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克製著自己追上去的衝動,眼角餘光淡淡地掃了陳思兒一眼:“不是說要來搖一卦嗎?進去吧。”
陳思兒臉上的笑容差點掛不住,唯一的一支上上簽都被人搖走了,她還搖什麼?!好端端的計劃,全都黃了,陳思兒心裡那個恨啊,臉上卻還隻能做出體貼笑容。
“夫君陪妾身走了許久,也該累了,不如就回去吧?”陳思兒早已看出肖瑾的心不在焉,那女子走了之後,肖瑾的心神就像是跟著她飛了。既然心不在此,把人留下又有何用?!
陳思兒計劃許久的仙女廟之行就這樣草草結束,不久後宮裡就抬出去一具太監的屍體,誰也沒在意此事。
這些事暫且不談,隻說肖瑾回了泰安殿,常公公照例迎了出來,卻兜頭就被肖瑾踹翻在地!
“朕真是被豬油蒙了心,竟然聽你這老不死的話!”
每當他克製不住想要去彆院見她,常公公總在他耳邊勸,冷一冷她,好叫她乖乖聽話。他卻沒說,萬一冷過了頭,她想要另找枝頭了,這可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教皇帝做人。
作死的後果,要自己承擔的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