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懋念頭一跳,馬上又想起皎月此刻也正在東宮。當初,顧行雲可是當著他的麵,親自將代表著他身份的玉佩送到皎月手中的。
若是按照她喜歡自由的性格,顧行雲這般閒雲野鶴一般的人,才是她會喜歡的吧?這麼一想,李懋哪裡還坐得住。
可是偏偏這時,趙倩然卻又站了起來,舉杯對著李懋:“小女子祝太子殿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明明是和皎月說得一樣的祝壽詞,聽在李懋耳朵中卻是一個天一個地,他臉上掛著疏離的笑容,頷首示意,表示自己接受了她的祝賀。
誰知趙倩然並沒有坐下,反而一飲而儘杯中酒後,放下酒杯走到了壽宴中央。
“太子殿下壽辰,小女子與幾位姐妹,實在不知送太子殿下什麼壽禮,索性便聯手為為太子殿下排了一一曲,不知殿下是否賞臉?”
“好!趙小姐果然多才多藝!臣等有耳福了!”捧場的人不少,基本都是依仗趙晨光的下臣們。李懋心裡不耐,卻也不能就這麼甩臉離開,隻能耐著性子繼續坐著。
趙倩然組的團,自然是以她為中心。那些配合她的女孩們,乖巧又文靜,雖然說不上醜,但是也頂多算是清秀,壓根搶不了趙倩然的風頭。
皇上已經放出風聲,要為太子挑選太子妃,對於趙倩然來說,如今已然到了最後一搏的時候。
她想起在金陵時,看到李懋是如何欣喜在曉月樓門口等待著那個女人。那個時候,他的眼睛裡就好似群星閃耀。
而現在,他的眼睛裡是平淡的,趙倩然心中的不甘一點一點地蔓延,她想到了齊王,想到了顧行雲……為什麼?為什麼那些男人的眼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隻看得到趙怡然那個賤人?!
伴隨著心中的不甘,趙倩然手中的琴聲越發悠揚婉轉,捧場的掌聲和叫好聲不斷響起,趙倩然看到李懋的視線終於看向自己,心裡忍不住泛起一絲喜意。
她想起自己這十多年的勤學苦練,為了成為京城人人稱頌的才女,她付出了多少辛勞,又哪裡是趙怡然那個賤人的那些旁門左道所能相比的?!
正想著,忽然宴會廳外,響起又響起一道琴聲。
與趙倩然這道小橋流水似的琴聲所不同,廳外那道琴聲,就好似大漠孤煙,又好似滄海裹日,激昂而澎湃,原本有些嘈雜的宴會廳,瞬間便安靜下來,唯獨剩下趙倩然的琴聲,還在頑強地與之對抗。
趙倩然的臉色並不好,她精心準備的一切,竟然被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琴聲給攪亂了!
趙倩然改了婉約流水的琴聲,開始與廳外那琴聲對峙。但是蚍蜉如何撼大樹,趙倩然的琴聲雖美,卻美在形式,而廳外那琴聲,卻讓人身臨其境,閉著眼睛,便好似到了那戈壁灘上,身邊便是策馬的將士與紛飛的血肉。
哪個男兒沒有建功立業的心?哪怕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恐怕也幻想過有朝一日,做諸葛亮那般的儒帥,羽扇綸巾,揮斥方遒。
在場官員,心中無不激蕩,卻無一人出聲打擾那琴聲。與方才聆聽趙倩然彈琴時不同,他們不喝彩不鼓掌,可是那臉上、那眼中,卻又滿滿都是讚許和向往。
而座上的李懋,已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這樣仙樂一般的琴聲,他聽到過一次。
在花朝節上。
他見到了令他怦然心動的少女,而那時候,嘴硬的他還不肯承認,自己早已對她動了心。
認出這琴聲的,除了李懋,還有顧行雲。
她果然在宮裡!
剛剛換好衣裳的顧行雲跟著小太監走在回去的路上,那琴聲突然便在空中炸響。顧行雲的心瞬間便猛烈跳動起來,腳步也不再受自己控製,直奔那琴聲而去。
茂密的葡萄藤下,一身碧色翠煙衫的女子端坐在琴前,一雙素手如蝶兒翻舞,扇子似的睫毛下,秋水般的雙眸仿佛能夠攝魂奪魄。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而她身邊,一位白衣少年,正以枝為劍,翩然而舞。
琴聲上揚,那少年對著女子咧嘴一笑,一朵玉蘭花被他手中的樹枝掃向女子的方向,不遠不近,那花兒就這樣落在她的發髻上,彈琴的少女抬眸一笑,真真是人比花嬌。
顧行雲到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天哪,再這麼奔波下去,我可能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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