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朵黑化的菟絲花(十六)(1 / 2)

也許是因為喝醉了,少女的臉蛋紅撲撲的, 顯得可愛又撩人, 最重要的是, 醉了的她, 沒有再對他流露出抗拒冷漠的神情。

路元辰沉迷在這一個深吻之中, 原來這世上,除了劍道, 還有這麼令他著迷的……事。

路元辰的劍術,霸氣剛強, 隻是因為他平時總是冷著一張臉,讓人忘記了他火熱霸道的本性。此時此刻,在她麵前,他毫無保留地展示了自己的攻擊性和占有欲, 一隻手緊扣著少女的纖腰, 另一隻手撫著她的腦袋, 好再次加深這個吻。

皎月也沒想到,她稍稍點了一點火星,竟然就這麼熊熊燃燒起來,這個男人,有的時候還真是直白得可愛。

“唔……”貴妃塌上, 男人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她。被放出籠子的野獸,是沒有辦法輕而易舉地再關回去的。她將這當做一場夢,他又何嘗不是呢?

隻是……美夢終究就醒來的那一刻。最後關頭,少女的一聲輕吟, 一下將他驚醒。他在做什麼?!趁人之危,無恥至極!

路元辰幾乎是用儘全力,才鬆開了懷中溫軟的身子,替她扯好已經散開的衣襟,跌落下塌。坐在冰冷的地麵上,路元辰總算恢複了一絲清明,回頭,看向躺在塌上的女孩,醉眼惺忪地望著他,瑩潤的唇被他吻得通紅,更顯媚態。

“少莊主……”少女咬著唇,天真無邪地望著他,伸手抓住了他粗糙的大掌,喃喃自語,“我最後一次貪心……”

說著,她便合上眼睛,陷入甜甜的夢鄉。隻可憐路元辰,被她這樣輕柔地拉著,她分明沒有用什麼力氣,卻又好似千斤之重,令他無法脫身。

路元辰就這樣坐在她的身邊,甜蜜又煎熬地看著她。

你的夢裡,還有我嗎?

這真的是你……最後一次夢到我嗎?路元辰伸出另一隻手,溫柔地輕撫少女嫩白的麵頰,他多麼希望,時間就停留在此刻啊……

可是,路元辰既不是神也不是仙,自然無力控製時間的流逝。哪怕他再不情願,窗外的曙光還是逐漸亮起,塌上的少女似乎就要醒來。

路元辰深深地看著她,似乎就要這樣將她的音容笑貌都印在腦海中。皎月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裝作不經意地睜開了眼睛。

“少莊主……”皎月麵露慌亂,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會在自己的房間裡看到路元辰,“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少女的臉頰粉色一片,不是因為酒精,而是因為自己。路元辰試著做出溫柔的表情,可是常年板著臉,他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微笑,隻能僵著臉,放低了語氣:“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嗎?”

皎月恰到好處地流露出幾分慌張,心虛地移開視線:“昨晚我喝多了,發生了什麼……已經記不得了。”

路元辰嗤了一聲,似乎早就想到她會這樣,他直直地看著她,想做最後一次努力:“不要嫁給她。”

皎月笑了,嬌媚而冷然:“少莊主說笑了。今日是我與朱公子大婚的日子,少莊主還是請回吧,免得叫人誤會了。”

“你心裡的人,明明是我!”路元辰捏住她的手腕,目光熾燙。

皎月諷刺地勾起嘴角:“那又如何!少莊主您能拋下老莊主為您定下的婚事?您能不顧夫人的反對,拋□□弱的表小姐?您能讓整個江湖,看您的笑話,迎娶一個地位卑微的侍女嗎?!”

路元辰僵在原地,忠孝禮義,這是路元辰自小便牢記在心頭的信念,然而此時卻成為束縛他的枷鎖。

皎月心裡輕笑了一聲,這個人啊,從小就是一個君子,若是沒有她,他會變成一個端方正義的俠士,可是吧,她卻偏偏要他親手斬斷所有的規矩道義,為她變得瘋魔癡狂。

皎月站起身,直直地站在路元辰麵前,她抓著他的手,貼向自己的胸口,讓他感受自己的心跳。

“少莊主,感覺到了嗎?這顆心,從今天開始,就不會再因為你跳動了。從此以後,我的世界裡,隻有我的夫君,以後還會有我們的孩子。”

她笑容溫柔,似乎想起了未來美好的畫麵,溫情地笑著,說出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殘忍:“少莊主,您不可能為了我,舍棄一切。所以,您也彆說什麼阻攔的話了。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這輩子,能讓少莊主對我心動,我已經夠本了。您就當我無情無義吧,朱公子是我最好的選擇,他愛我,我會幸福的。”

她的語氣遲緩而溫柔,路元辰卻好似忍受著被人淩遲的痛苦。她說的沒錯,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若是態度堅決,非她不可,又有誰能攔得住他?!

如今,卻是說什麼都晚了。

屋外響起了腳步聲。“思君姑娘,起來了嗎?”是白嬤嬤的聲音。

皎月看了路元辰一眼,用目光暗示他趕快離開,一邊回答:“起來了。嬤嬤稍等一會,我換了衣服便來開門。”

身後,路元辰僵在原地,不肯離去。皎月回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少莊主是想逼死我嗎?”大婚當日,被人撞見路元辰在她房內,她還有什麼臉麵活下去?

他給不了她幸福,又何必再剝奪?!路元辰苦澀一笑,用儘全身的力氣,強迫自己從後窗離去。路元辰剛走,白嬤嬤便喜氣洋洋地推門而入,身後跟著的丫鬟手裡捧著鮮紅的嫁衣與精致的鳳

冠,一個個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姑娘,今兒大喜啊!老奴先祝您新婚吉祥!夫人和表姑娘,等會就過來。老奴先帶人為您梳妝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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