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朵黑化的菟絲花(十九)(1 / 2)

小可愛,說明你對作者的寵愛力度還不夠哦。文文羞澀的隱藏起來了  打聽皎月身份的公子, 姓陳名俊, 正是陳思兒的胞弟。陳思兒父親本是京郊一小吏, 唯有一兒一女。

多年前, 女兒陳思兒進了太子府做侍妾, 陳父還不敢翹尾巴, 這侍妾, 地位可不比得寵的侍女高多少。但是誰知他女兒這麼有造化,等到太子登基,女兒在沉寂多年後,竟榮登德妃之位,陳家也一躍成為京中有頭有臉的外戚。

這陳俊因是家中獨子, 本就寵溺異常, 等到姐姐封為德妃,圍攏在他身邊的狐朋狗友每日吹捧著他, 他就更加飄了。

去歲,陳俊在青樓與人爭奪一妓子, 竟失手將人砸死,陳父連夜讓他回老家避一避, 自己則想辦法買通門路,將那受害人一家趕出京城, 直到近來風頭漸過,才允許他回京。

誰知就是這麼巧合,第一次回京, 陳俊便在城門口瞧見了皎月。陳俊的老家,深鄉僻壤,哪有什麼像樣的妓館青樓,這過了一年多枯燥的生活,陳俊早就憋的夠嗆,計劃著回京後就要把京城最有名的那幾個青樓花魁都包下來,好好鬆快鬆快。

可一見到皎月,什麼花魁什麼青樓,都被陳俊丟在了腦後。跟剛才看到的這小娘子一比,以往見過的那些女人,全都成了爛泥一攤。

陳俊想著父親此前寄來的信,要他往後安下心來,家中正想給他說一門親事。陳俊本來是極其不願娶親的,誰願意找個婆娘管著自己呢?但是若是這小娘子的話……嘿嘿嘿,那他倒是盼著日日做新郎官的。

看這小娘子的架勢,應當也是京中大戶人家,若是沒定親……就是定了親又如何,讓皇帝姐夫給他賜婚,誰敢抗旨?

再說另一頭,皎月一行人,包括最警惕的柳雋,都不曾想到,不過是城門口擦肩而過的一眼,姐姐就招惹了這麼一個麻煩。

皎月一行人騎馬至南郊,劉嬤嬤早已讓人在此等候。南郊此處彆業,乃肖瑾私宅之一,並非皇家宅院,而是昔年太後的嫁妝,老衛國公為女兒所置辦的。在這彆業周圍,另有幾處也歸衛國公府,都是當年一同建的。肖瑾想要征用,也是便宜得很,所以他才放心讓她來此處散心。

此時,肖瑾便躲在其中一處宅院內,透過牆上早已開鑿的孔往外瞧著。

騎在馬上的皎月精神極佳,雖是一身男裝卻彆有滋味,讓肖瑾心裡更是癢癢。

姐弟倆勒住馬韁,皎月一指數裡外的一排高樹,對柳雋道:“比一比,誰先跑到那!”

柳雋少年氣性,高聲應道:“好!姐姐,我可不會讓著你!”

“誰要你讓了!”皎月神采飛揚地笑著,一揚手裡的鞭子,瞬間便馳騁向前。姐弟倆你追我趕,煞是熱鬨。

肖瑾看在眼裡,見姐弟倆騎遠,便讓侍衛也牽出了自己的禦馬。肖瑾今日的計劃,便是想以真容再次與皎月“偶遇”。他想著,驀然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她也許無法接受,那就一點一點來,慢慢露出些破綻給她,先讓她發現自己的真容,再讓她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溫水煮青蛙似的方法,總該緩和許多吧?

肖瑾心裡有了計劃,便立即投入行動,有劉嬤嬤的配合,肖瑾的計劃至此還十分順利。他騎上馬,裝作是來南郊遊玩的路人,朝著皎月姐弟而去。

越騎越近,肖瑾的心口也越來越緊繃。近到可以看清她臉上的笑容,肖瑾心中又酸又澀,原來不在自己麵前時,她也可以笑得這般恣意張揚。

“你輸了。”皎月率先騎到了目的地,不由彎著眉,得意地看著柳雋,柳雋便故作歎氣:“姐姐,你過去,原來都是裝淑女啊?”

“以前也算不上裝,隻是惜命,不敢這般。”皎月笑容微斂。柳雋聞言,麵色也淡了下來。所謂經曆生死,不就是柳家所遭受的這些劫難嗎?死都差點死過幾回了,跑一跑馬,又有什麼好怕的。

不諳世事的大小姐,跟受儘苦難的小女子,心態自然是不一樣的。

姐弟二人相視沉默,皎月的目光看似不經意地掃過正逐漸接近姐弟二人的肖瑾。

肖瑾心頭一跳,不知為何有一種被看穿的錯覺。不會的,肖瑾在心裡安慰自己,她怎麼可能認出自己呢?她也許隻是覺得自己眼熟吧。

肖瑾咳嗽一聲,掩下心中心虛,正想著上前打招呼,不想意外便在這時發生。

“快讓開!快讓開!”一輛馬車橫衝直撞地朝皎月撞去,皎月及時勒馬,想要避讓,誰知座下母馬受驚,竟一下狂奔起來。

“姐姐!”柳雋驚叫,連忙追了上去,但是他年小體輕,胯*下的馬又比不上此時皎月胯*下發狂的馬,眼看著姐姐的身影越來越遠,柳雋簡直肝膽俱裂。

“雋兒!”皎月驚叫,柳雋還未應聲,陳俊卻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小娘子叫我?好,我來救你!”陳俊快馬加鞭朝著皎月追了過去。他自詡風流,騎的馬也是宮裡禦賜的好馬,反倒後來居上,逐漸追上皎月。

馬兒發狂,皎月隻能緊緊地俯身抱住馬脖子,窈窕的腰形便展露無遺,陳俊心猿意馬,滿腹心思都在皎月身上,竟也沒注意到一邊肖瑾冒火的眼神。

大膽!

肖瑾憤怒之下,壓根就沒認出這人是他的冒牌小舅子,他隻看到有人設計他心尖上的人,還試圖染指!方才那受驚的馬車,定然是他派人安排的!

肖瑾二話不說便追了上去,陳俊正想來個英雄救美,漸漸與皎月平行,對著她伸出了手:“小娘子,快到我的馬上來!”

隻要這小娘子上了他的馬,那便隻能是他的人了。這大庭廣眾,肌膚之親,她不想嫁給他,也隻能嫁給他。

陳俊想得美滋滋,不想這時卻橫空甩來一鞭子,陳俊吃痛,一下差點滾落馬去,待他穩住身子,便看到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追著皎月而去。那身影在靠近的瞬間,一下躍至發狂的馬背上,從後擁住那小娘子纖細的腰肢,漸漸穩住了癲狂的馬。

到手的英雄救美,就這樣飛了,陳俊恨極,還沒看清這壞他好事的人是誰,就一鞭子甩了過去,肖瑾沉著臉接住鞭子,用力一扯,陳俊便被扯下馬去。

“哪個臭小子,竟敢壞你大爺的好事?!”陳俊惱羞成怒地罵,可才一抬頭,卻恨不得自己昏過去。

“皇、皇……”皇上二字還未出口,肖瑾便怒聲打斷:“皇什麼皇,皇子犯法也要與庶民同罪,不要以為你是皇親國戚,就可以肆意妄為!”肖瑾停下馬,也認出這家夥究竟是誰,德妃的弟弟!當年皇長子病故,德妃的家人屢次入宮探視,肖瑾為了顯示重視,也曾見過他們。

陳俊雖橫,卻也不傻,顯然此時皇上並不願暴露身份,當即便苦著臉認錯:“黃公子,您誤會了,我隻是路見不平,想要幫一幫罷了!”

陳俊心裡雖怕,但是想到宮裡的姐姐,還是覺得皇上姐夫不會拿自己怎麼辦。隻是同為男人,他卻敏銳地感覺出皇上對這小娘子的不一般。莫非……皇上也跟自己一樣,對她一見傾心?!這可不得了,雖說姐姐是親姐姐,可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家姐姐,論容貌風采,遠不及眼前女子啊!

陳俊斜眼看去,就見皇上緊緊抱著身前的小女子,那小女子大約是被方才的意外嚇呆,竟也沒反應過來,隻愣愣地抓著馬韁,一動不敢動。

此時,柳雋騎馬追了上來,肖瑾這才不得不遺憾地翻身下馬,將皎月抱下來後,便立即鬆開了手。

“姐姐,你還好吧?!”柳雋腿軟地翻下馬,跌跌撞撞地跑到皎月麵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確定她真的無礙後,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分出心神給眼前的兩個男人。

對著陳俊,柳雋自然沒有好臉色:“你是何人?!”再看向肖瑾,柳雋的記憶複蘇,露出恍然神情:“是仙女廟那位公子!”

溫先生就是因為他家的仆從而受傷,柳雋對他的印象不可謂不深,方才沒有認出來,隻是因為距離太遠罷了。

肖瑾見他認出自己,當即微微一笑:“令姐無礙,還請放心。”

柳雋矢口不提肖瑾是如何救下姐姐,隻是拱手道謝:“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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