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公主要翻身(三)(1 / 2)

明豔多嬌, 華媚秀雅。

看到眼前嬌豔的女子,拓拔修的心跳有一瞬的不受控製。

果真……不負明華公主的稱號啊。

拓拔修掩下驟然加速的心跳, 微笑著開口:“公主請放心,陛下是誠心求娶,自然會善待您的。”

話雖這樣說著, 但是拓拔修想到獨孤寒對和親之事的不在意, 心裡不免有些悵然。陛下一心霸業,哪怕這位大興公主貌美如花, 隻怕也彆想撼動陛下的心。

按捺住心底的悵然,接下路的路上, 拓拔修不失風度地與皎月介紹起北秦的風俗與曆史,在這之中不時地插上一兩句關於獨孤寒的。

皎月做出一副十分關注的模樣,似乎十分想了解這個自己將要在此度過一生的國家,對獨孤寒這個未來夫君也充滿了好奇, 緊張的表情中又暗含著一絲期待。

畢竟是來和親的,心裡再不滿意, 也不能表現在臉上。當初的李朝陽還沒見過獨孤寒,就因為傳言對他分外抗拒和害怕。

大婚之夜,李朝陽也沒露出一個笑臉。獨孤寒何等驕傲的人,他心中本就裝滿了天下, 哪有這個時間來哄一個驕傲的公主?哪怕李朝陽代表了大興的臉麵,獨孤寒也照樣棄之不顧。

李朝陽在一開始就注定了會輸。就算沒有李清溪,她也注定是個失敗者。

如今知道這李朝陽是自己最後一魄的轉世,皎月就算恨鐵不成鋼, 也隻能化作一聲歎息。算了,上一世如何,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一世看她如何逆轉全局。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北秦都城,北秦苦寒,自然無法跟繁榮的大興相比,街上的百姓雖然人高馬大,但是麵色蠟黃,衣著樸素。

皎月掀開簾子好奇地看著這一切,拓拔修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發現她臉上雖然有迷茫和好奇,但是並沒有他擔心的鄙夷與不滿。

畢竟是來自富足的大興,接受不了這麼大的落差,拓拔修也理解,但是身為北秦的官員,他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國家被人瞧不起。

皎月演技卓越,扮演著一個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女,似乎絲毫沒有預料到自己接下去可能會麵臨什麼。

兩國交戰,和親遠嫁,夾在兩國之間的她,何其艱難?然而她臉上的稚氣和單純,又讓身為始作俑者的拓拔修心生異樣。

拓拔修一顆早已被陰謀詭計中煉得堅硬的心,看著少女天真無邪的笑顏,也不禁軟化了下來。

“公主殿下,您先在此地休息,下官先去向陛下回話。”拓拔修將皎月送進了北秦皇宮,這處南歆殿本就是為曆代皇後所準備的。與大興精致華麗的殿堂相反,北秦的宮殿簡樸宏偉,一如他們的君王。

皎月隨意地掃了一眼南歆殿,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微微一笑後向拓拔修道謝:“一路上,辛苦拓跋大人了。”

拓拔修溫和一笑,起身告辭。送走了拓拔修,喬恩澤走了進來。他是侍衛長,同樣肩負了送親使的身份。

皎月嫁到北秦,是來做北秦的皇後的,哪怕大興是戰敗國,然而該有的禮儀,依舊不能少。甚至因為戰敗,他們更要臉麵,在所謂的禮儀上,找回麵子。

聽喬恩澤說了一堆婚嫁的規矩,皎月隻有一句話:“按規矩來便是。”皎月好說話的讓喬恩澤都感覺是不是祖宗突然開始保佑他了?明華公主怎麼突然間就開了竅?

不過這是好事,喬恩澤求之不得,既然正主沒有問題了,他便利索地退下,吩咐眾人開始準備大婚當天該做的事。

另一邊,拓拔修出了南歆殿後便前往獨孤寒所居的東極殿,還未走近,便已經聞到了熟悉的血腥味。看來,這一次鏟除獨孤尚的行動,不太順利啊。

君臣二人早已習慣了各種傷痛,拓拔修也沒有什麼驚訝,通報了一聲後,便走了進去。

殿內,獨孤寒就這麼坐著,赤·裸的上半身果然又都是傷痕。

桌上放著包紮過的布條,還有一件……

拓拔修還沒來得及看清桌上那是什麼,獨孤寒便長臂一伸,將桌上那物件拿了起來,隨手放到了一邊的盒子裡。

什麼東西?這麼保密?拓拔修心中好奇,然而麵上卻還是假裝什麼都沒看到,恭敬道:“陛下,明華公主已經到了。”

獨孤寒“嗯”了一聲,話語中並沒有彆的表示,然而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落在桌上那堆布條上,嘴角閃過一個極快的笑。

拓拔修低著頭,沒有注意到獨孤寒的神情變化,他想著那個明妍動人的少女,斟酌著該如何開口,可是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也許什麼都不說,對她才是最好的吧。

皎月所住的宮殿乃南歆殿,是除了東極殿外最好的宮殿,而李清溪四人則被安排去了偏遠的北辰殿。雖然偏僻了點,但是四人再也不用擠在一個屋了。

不過用膳時分,四人還是喜歡聚在一起,趁機會說些悄悄話。這四人的關係,說親密也親密,說彆扭也彆扭。

都是姐妹,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北秦,她們本該是最親密的夥伴。可是偏偏她們又都是獨孤寒的滕妾,注定要成為同一個男人的女人。

“你們說……那位北秦陛下,是什麼樣的人啊?”說話的是四人中最小的李冰兒,她父親是大興皇帝的兄長,隻是個閒散王爺罷了,家中子女眾多,她乃家中最小的庶女,爹不疼娘不愛的,就這樣被送了過來做滕妾。

李清溪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另外兩人一人叫李玉娘,一人叫李慧娘,是一對雙生姐妹花,兩人對視一眼,姐姐李玉娘小心翼翼地提醒:“咱們還是不要多議論了吧。以後見著了,自然就知道了。”

李冰兒有些不滿地嘀咕了一聲,但是到底沒再說話。四個人沉默地吃了一頓飯,桌上油膩的肉菜令四個女孩都有些食不下咽,加上千裡迢迢地趕路,四個人麵色都有些萎靡。

然而等她們看到皎月後,心裡都不由有些鬱悶,明明大家都是一路風餐露宿地過來,為何明華公主就越發明豔動人?那一張淨白的小臉好似能發光,比在大興時還要美上幾分,而她們幾個卻因為疲憊而顯得麵色發黃,好似萎靡的鵪鶉似的,根本上不得台麵。

李清溪四人是來給皎月請安的,雖然到了北秦,然而她們畢竟低人一等,得在皎月眼皮子底下討活路,所以該有的規矩,都不敢懈怠。

“見過公主殿下。”自從上次皎月說過不要她們叫姐姐後,她們便不敢再以姐妹相稱。李玉娘三人暫不知如何想的,隻知道李清溪心中是不服的。

李朝陽不讓她叫姐姐,不就是因為在她心裡,根本沒把自己當妹妹嗎?同樣流著父皇的血脈,李朝陽做皇後,她就隻能做滕妾。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