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可是獨孤寒隻怕也不會再寵幸她。
明日,所有人都會知道,陛下來了北辰殿,不知怎麼的,原本是要寵幸李冰兒,可是半途中卻又將她拋下。
李冰兒,隻怕是再也抬不起頭做人了。
掩下心中的異常,李清溪一臉擔憂地看著全身濕漉漉的獨孤寒:“夜風有些涼,您……先披上吧。”
李清溪將自己手中的大氅遞向獨孤寒,一雙澄澈的眼睛眨巴了下,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無辜又單純。
她知道,自己若是假裝不認識獨孤寒,這未免也太假了,但是她可以扮演一個內向羞澀的女孩,雖然認出了他的身份,卻羞於點破。
獨孤寒看著遞到麵前的大氅,輕笑了下,接了過來。這時,拿來換洗衣物的侍從匆忙趕了回來:“陛下,您快把衣服給換了,若是著了涼,可如何是好。”
獨孤寒看了李清溪一眼:“去你那。”
不可反駁的命令,帶著居高臨下的威勢。李清溪低著頭,輕輕地應了一聲:“是。”
轉頭帶路的瞬間,李清溪的嘴角,勾起一個極淺的笑。
李清溪的屋裡,男人大大咧咧地脫下了身上濕透的衣裳,露出矯健的身材,大大小小的傷痕給他平添了幾分男性的魅力,李清溪連忙垂下頭,可是兩頰早已緋紅一片。
獨孤寒隨意地套上了衣服,目光不經意地落在李清溪身上:“過來。”
李清溪驀地抬頭,對上獨孤寒的視線,假裝遲疑地往前走去。
獨孤寒什麼話都沒說,將手裡的腰帶遞給李清溪,李清溪拿著腰帶,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環上了男人的腰。
白嫩的小手小心又曖昧地從碰擦著他的腰部,對於強壓著心頭火的獨孤寒來說,不啻於火上澆油。
就在李清溪再一次‘不經意’地撞到獨孤寒時,獨孤寒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眼底是一片滾燙的紅。
與此同時,李冰兒呆呆地跌坐在地上,獨孤寒離開後,她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態。剛才那一幕,把她嚇壞了。
李玉娘和李慧娘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姐妹倆快步走過去,扶起了李冰兒。
“冰兒……你還好吧?”李玉娘開口,擔心地看著李冰兒。
李冰兒終於‘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撲到李玉娘的懷裡。李玉娘拍著李冰兒的背部安慰著她,可是看向李慧娘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陛下他……他走了嗎?”李冰兒抽噎著問。李慧娘眨了眨眼,有些遲疑地開口:“陛下他……去了清溪的屋。”
李冰兒瞬間不敢置信地抬起頭:“李清溪……?”
“她怎麼能這樣!”李冰兒憤怒地站了起來,“我把她當姐妹,她便是這樣對我的?!”
被獨孤寒拋下,對於李冰兒來說,是巨大的恥辱,若是他就這樣離開了,李冰兒尚可掩耳盜鈴,可是李清溪卻轉頭將將人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不是踩著李冰兒的臉皮,還狠狠蹦了幾下嗎?!
“不行,我要去找她!”李冰兒衝動地要往外跑去,李玉娘和李慧娘連忙拉住她:“你彆衝動!陛下在那呢,你若是惹惱了陛下,那可怎麼辦!”
“難道……就讓李清溪這樣得逞嗎?!”李冰兒算是想明白了,之前這李清溪又是受傷又是避開覲見,壓根不是為了避寵,分明是想另辟蹊徑,吸引陛下的注意!
李玉娘和李慧娘沒說話,隻是麵露難色地看著李冰兒,她們兩個也不是真想攔李冰兒,但是總得做個樣子,免得顯得她們二人好似看熱鬨似的。
李冰兒掙脫了二人,朝門外跑去,李玉娘和李慧娘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就在三人跑進院子時,忽然就看到一道耀眼的身影。盛裝的皎月站在庭院之中,目光淡然地看向三人,嘴角勾起淺薄的笑:“看來,你們三個,還是落後了一步嘛。”
李冰兒三人心中陡然一驚,以她們對明華公主的了解,她若是大吵大鬨,沒什麼奇怪的,可是她如今不驚不怪的模樣,反而令人心生懼意。
皎月看向李清溪的屋子,守在門口的侍從額頭已經落下豆大的汗珠,連滾帶爬地跪在皎月跟前。
皎月卻隨意一笑,對著侍從吩咐道:“既然五公主侍奉了陛下,那就不要委屈了她,記得提醒陛下,給她個名分。”
說罷,皎月轉身便走,留下李冰兒三人麵麵相覷。
明華公主她……不但沒生氣,還給李清溪要了位份?!
此時的屋內,李清溪已經被褪去了衣裳,她摟著獨孤寒的脖子,貼著他火熱的身軀,等待迎接成為他女人的那一刻。
可是忽然間,獨孤寒停下了動作。他抬起頭,看向了門外。以他的耳力,當然聽到了皎月的話。
她沒有生氣,甚至妥善地做了一個皇後該做的事,為他寵幸的女人要了位份,然後體貼地離開。如此大度賢良,可是獨孤寒卻本能地覺得有些不爽。
李清溪睜開了眼,滿臉嬌羞地看著獨孤寒,試探地喚他:“陛下……”
獨孤寒看著身下的女人,欲·望再一次戰勝了理智,可就在他低頭又要吻上李清溪的時候,屋外忽然傳來皎月的一聲驚呼,而後,又一聲他熟悉的聲音傳來。
“小心!”
是拓拔修。
似乎是皎月遇到了危險,拓拔修出手救了她。聽到這,獨孤寒終於掙紮著恢複理智,草草地披上衣袍,丟下李清溪用被子裹著赤著的身體,雙眼無神地望著門外。
他……怎麼走了呢?
另一頭,獨孤寒紅著眼快速地往皎月出聲的方向而去,遠遠的,他便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他的皇後跌坐在地上,似乎是崴了腳,疼得一張小臉梨花帶雨,緊蹙黛眉,無比惹人憐惜。而他的軍師,正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腳腕,關切地注視著她,口中似乎還在說著什麼,惹得她破涕一笑。
拓拔修便趁著這時,‘哢擦’一聲,為她矯正好崴了的腳腕。不敢置信的少女抓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發現果真不疼了,立即高興地向拓拔修道謝。拓拔修白俊的臉上,竟然略顯緋紅。
獨孤寒認識拓拔修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露出這樣的神情。因為過於清秀的長相,拓拔修總是故意板起臉,顯得冷峻又肅然,但是在她麵前,他卻卸下麵具,彎起那雙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極儘溫柔。
獨孤寒看著皎月抓著拓拔修的那隻手,瞬間妒火便戰勝了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