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和親公主要翻身(八)(1 / 2)

南歆殿的燭火, 燃了整整一夜,守在殿外的侍女們全都低著頭,偶爾間目光對視, 發現彼此全都紅著臉。

陛下他……太能折騰了。起先, 她們還能聽到娘娘嗚咽求饒的聲音,可是大半夜過去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尚未結束, 娘娘卻早已沒了動靜。隻怕是……早就力竭了吧。

獨孤寒本就中了陰招,用內力壓製著欲·火,被皎月這麼一刺激, 終究是全都發了出來。心裡隻剩下一個念頭,身體力行地讓她知道,誰才是她的君、是她的夫、是她的天。

彆的男人?!想都不要想!

天際將明, 獨孤寒總算是放過了她。懷中的少女脫力地被他抱在懷裡, 獨孤寒一邊輕嗅著她身上的味道,一邊目光轉涼。今日一事,必然有蹊蹺。算計到他頭上了,看來是有人活得不耐煩了?

***

前一天發生在北辰殿的事, 自然是瞞不過去的。李冰兒原本以為自己會成為闔宮的笑話,沒想到的是有個李清溪擋在了她身前。

李冰兒好歹是被陛下強行拉進了房間, 她是被動的, 哪怕又被棄了, 也是受害者, 可是李清溪不一樣, 她是主動迎著陛下去了自己的房間,衣服也脫了,床也上了,陛下卻臨到最後,丟下她,追著皇後而去。

這簡直就是啪啪啪地打李清溪的臉,就差指著她的鼻子罵,讓她不要妄想跟皇後娘娘比了。

在大興的時候,皇後娘娘是千嬌萬寵的三公主,而她這個五公主卻連個奴仆都敢欺負。到了北秦,她李清溪是如貨物似的陪嫁媵妾,而明華公主卻是明媒正娶的皇後娘娘。

在陛下的心裡,哪怕是箭在弦上了,也寧可忍著心底的火追著皇後而去,她李清溪便是已經脫光了躺在床上,陛下也沒選擇她。

李清溪躲在屋裡,已經好幾日不敢出門。她再有盤算,心機再是深厚,也到底是個不經人事的女孩家。這樣的流言蜚語,幾乎能逼死一個人。

若非李清溪心誌堅定,想著心中那個不可言說的目標,隻怕她也已經沒臉活下去了。李冰兒還故意火上澆油,每天早上裝模作樣地來‘寬慰’她,實則卻是指桑罵槐地罵她。

李清溪隻能強笑著,裝作沒聽懂的模樣,心中卻一筆一筆地將賬都記了下來。李冰兒她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又有什麼好得意的?隻是這一遭之後,皇後受寵的傳言越發甚囂塵上,而她的計劃,也不得不徹底轉變。

李清溪眯起眼,沒想到這個李朝陽竟然還有點本事,看來之前還真是小看了她。原以為她那樣驕橫的脾氣,遲早會惹怒陛下,沒想到,陛下竟然格外吃這一套?難道說,北秦的男人,並不十分喜歡溫柔賢淑的女子?李清溪皺起眉頭,心緒百轉,不得而知。

不過,李清溪的困境沒有持續多久,慕容氏因為惹怒獨孤寒被貶去冷宮的消息很快就取代了李清溪的那點事。

“陛下,臣妾冤枉啊!”慕容氏真是滿心委屈,陛下難得來她這邊坐坐,她滿心歡喜地迎接,可是也不知怎麼的,她手裡的茶盞,就這麼朝陛下摔了過去。

真是天大的冤枉,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對陛下動手啊!更何況,她怎麼舍得對陛下動手呢?

獨孤寒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哭天喊地地叫冤枉的女子,滿心厭惡:“你做了何事,難道自己不知道嗎?”敢對他下手,活膩了嗎?!

慕容氏猛地一驚,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獨孤寒,發現他的眼睛裡滿是冷漠和厭棄,立即意識到自己做過的事東窗事發了,而陛下不過是尋個由頭來算賬而已。慕容氏的心都要碎了。

“陛下,陛下您聽我解釋……”慕容氏急忙地爬到獨孤寒的腳邊,可是還沒抱上獨孤寒的腿,就被他一腳踢開了去。

慕容氏一口血噴了出來,她可以解釋……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陛下啊……

“陛下……”慕容氏掙紮著想要解釋,可是獨孤寒已經不耐煩再看她一眼,冷冷吩咐:“拖下去。”

侍從們立即上前,將癱軟在地的慕容氏拖了下去。守在外麵的侍女們看到方才還高高在上的慕容氏如今如死狗一般被人拖走,全都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慕容氏乃北秦大族,然而這並不代表慕容氏可以在宮裡橫行霸道。被發配冷宮的慕容氏,依舊叫冤,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陛下。而且……而且給她出主意的人,根本就是賀蘭氏啊!

得知慕容氏被貶的賀蘭氏,心裡早就暗道不好。是她點撥了慕容氏,讓她在北極殿外的玉蘭花上做手腳,好讓陛下去寵幸北辰殿的幾位媵妾,借此挑撥皇後與她們的關係。可是她沒想到,陛下會這麼快就發現問題。

賀蘭氏當然不能允許慕容氏將自己拖下水,被關在冷宮的棄妃,想不通自儘,本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沒兩日,慕容氏便‘懸梁自儘’,徹底地消失在這冷漠的宮廷之中。

北秦的幾大貴族,早已被獨孤寒治怕了。得知慕容氏惹怒了獨孤寒,慕容氏的父兄第一反應根本不是想著這個女兒/妹妹的死活,而是趕緊去向陛下請罪,最好是能再尋一慕容女,送入宮內,好叫陛下消氣。

而其他北秦妃嬪們,也全都安靜下來,生怕下一個被清算的人就是自己。陛下他……是真的冷酷無情,無論是陪伴了他多少年,也捂不熱他那顆心。她們這些人,分彆代表了家族的誠意,就好比那供桌上的貢品,不能沒有,卻沒有人真的會去吃。

***

東極殿裡,獨孤寒聽到慕容氏的死訊,隻不過是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葬了”,便又繼續投入地與朝臣們談論起政事來。

坐得最近的拓拔修,麵色如常,好似昨日的事,根本沒有發生。談論完了政事,獨孤寒單獨留下拓拔修,眾人早就習以為常,告了一聲後便退下。

殿內隻剩下獨孤寒與拓拔修,獨孤寒伸了個懶腰,順勢扭了扭脖子,看似不經意地露出脖子上的咬痕。

這麼明顯的疤痕,拓拔修當然看到了。注意到拓拔修的目光,獨孤寒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痕,帶著點寵溺地笑了起來:“哎,讓你看笑話了。那丫頭,一生氣就愛咬人,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獨孤寒口中的丫頭是誰,一目了然。拓拔修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心裡的感覺,有點酸脹,又有點刺痛,但是麵上,他隻是如常地淺笑著:“陛下與皇後恩愛,是國之大幸。”

看著拓拔修得體溫潤的笑容,獨孤寒輕勾了下嘴角,沒再提皎月,二人又談論了一會政事,獨孤寒留下拓拔修用午膳。

就在這時,侍從進來通報:“回稟陛下,皇後娘娘的侍女來報,說是娘娘準備好了午膳,就等著您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