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和親公主要翻身(十)(2 / 2)

另一件事,便是想讓王貴妃‘控製’大興的皇帝。這話也許過於大逆不道,畢竟大興的皇帝是她的父親,是王貴妃的夫君,然而經過和親一事,母女倆都深刻地明白,在君王麵前,她們根本算不得什麼,能夠彼此依靠的,隻有她們母女二人。

大興的皇帝懦弱無能,懼怕北秦再起戰火,為此不惜送上自己最疼愛的女兒。這樣的帝王,根本指望不上。就算是換一個皇帝,恐怕也好不了多少,何況太子又不是王貴妃所出,更不會管皎月這個異母妹妹的生死。既然如此,倒不如好好控製住如今這個皇帝,讓他做個傀儡,反倒方便皎月行事。

王貴妃看完了女兒的信後,麵無表情地將信折好,重新放進了信封中。她不能毀了這封信,不然等陛下問起來,她卻已經將女兒的信燒了,豈不是引人懷疑,究竟信裡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才值得你這樣銷毀?

王貴妃的父親乃當朝宰相,她的兄弟們也都在朝中擔任著官職,以往她為了避嫌,總是故意疏遠娘家,如今看來,倒是該想法子與父兄們增加下聯係了。

王貴妃收好了信,再一次叫了人。嬤嬤走了進來,看到皇貴妃好似哭過的模樣,小心翼翼地開口:“娘娘,公主在北秦,可還好?”

王貴妃捏著桌上的信,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再一次恢複了昔日寵妃的氣場:“朝陽在北秦,自然是好的。之前是本宮想太多了,朝陽去北秦,可是做皇後的,本宮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呢?”

女兒要做的事,她就算拚了命,也要為她做到。

“走吧,陪我去花園裡走走。”皎月起身,菊香頓時高興起來,娘娘總算有行動了!可是誰知,皎月帶她來的地方,卻是西邊極其偏僻的一個小院。

陛下在東,這裡是西,這可真是南轅北轍啊!菊香心裡著急,可是看著皎月篤定淡然的臉,又隻能把勸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這個院子裡的池子已經結了一層薄冰,皎月讓菊香撿了一些小石子,便打發她去廚房給自己拿些點心,而她一個人就這麼坐在亭子裡丟石子玩。

“呀,丟中了!”看著小石子在冰麵上砸出了小窟窿,皎月頓時跟個孩子似的笑了起來。恰好從這院子外走過的拓拔修聽到熟悉的笑聲,不由停住了腳步。

拓拔修剛從藏書樓裡出來,獨孤寒不愛詩書,幾乎不來藏書樓,反倒是他,不善武藝,卻愛詩書,所以獨孤寒準許他隨意借閱藏書樓的書。

有時朝事結束,獨孤寒又不宣密談的話,拓拔修便往這來。今日他借了幾卷畫,正準備離去,不想卻聽到了日思夜想的聲音,拓拔修內心幾經掙紮,最終還是朝這邊走來。

皎月看到拓拔修,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驚訝,以及如老友重逢一般的欣喜。

“拓跋大人。”身披白色大氅的少女露出一張小臉,眉眼如彎月,清澈可人。

“臣見過娘娘。”拓拔修躬身行禮,手中的畫卷一不小心落到地上。拓拔修連忙蹲身去撿,沒想到皎月也同時伸出了手,拓拔修慢了一步,直接按住皎月的手。

感覺到柔軟的觸感,拓拔修好似觸電似的收回手,白皙的臉龐上已經紅成一片:“娘娘恕罪。”

皎月撿起畫卷,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拓跋大人何必在意。不過是意外罷了。這畫……我能看看嗎?”

皎月指著畫卷,一臉好奇,拓拔修自然是點頭。皎月打開畫卷,卻意外發現畫卷上竟然是大興的山水畫。她頓時滿臉困惑地看向拓拔修。

拓拔修連忙解釋:“家母病重,思念故鄉,所以我才尋了一些山水畫,想慰她思鄉之情。”

皎月露出恍然的表情,拓拔修的母親乃大興人士,想來是思念故土卻又不得歸去,所以才讓兒子找一些故土的畫卷,睹物思鄉。

“隻是……”皎月看著手中的畫卷,這畫畫的人應當不是大興人,畫的畫雖然有形卻無神。

拓拔修無奈一笑:“娘娘看出來了。不過,聊勝於無吧。”

皎月微微一笑,慢慢地將畫重新卷了起來:“若是老夫人等得及的話,我為老夫人畫一幅吧。”

拓拔修聽到這話,頓時麵露驚喜:“真的嗎?”

皎月輕哼了一聲,略有些嬌嗔地看著他:“怎麼?我像是說話不算話的人嗎?”

看著少女嬌媚鮮活的笑容,拓拔修的目光不受控製地頓住,他信她,當然信她。她說什麼,他都會信的。

“拓跋大人?”皎月看著拓拔修失神的模樣,嘴角微勾,獨孤寒一統北秦,登上帝位,眼前這個文弱的男人可是功不可沒。

若乾年後,北秦韜光養晦,一舉南下,踏平大興,也少不了這個男人兢兢業業數十年的輔佐與功績。

皎月彎著眉眼,將畫卷塞回到拓拔修手中,看似不經意地觸碰到他的手指,又即可收回,隻留給他一個有些嬌羞的笑……以及心中那一抹散不去的悵然若失。

拓拔修想起近來宮中的傳聞,有心想問問她最近如何,可是又怕自己的話過於親近,自己有什麼資格來關心她呢?陛下知道的話,恐怕還會給她惹來麻煩。

皎月隻當沒看到拓拔修臉上複雜的情緒,她微微一笑,露出一個淺淺的梨渦,雙目溫柔地直視拓拔修的眼睛:“那……拓跋大人,就等著我吧。”

“好……”拓拔修看著她的眼睛,好似中了魔力一般,怔怔地點頭。

他會等著她,一直一直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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