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和親公主要翻身(十四)(1 / 2)

“吱嘎”, 外麵的風越發吹得猛烈, 天色也暗了不少, 拓拔修心中不舍,可是不得不提出告辭。

“娘娘……臣,該出宮了。”

皎月‘啊’了一聲, 歉疚道:“是我耽誤拓跋大人的時間了。”皎月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大人路上小心。”

“哪裡的話,是臣應該謝謝娘娘才是。”拓拔修拿起手中的畫, 難得露出一絲俏皮:“這畫, 我可是占了大便宜。”

皎月噗嗤一笑,似乎是被他逗樂了, 拓拔修看到她的笑顏,心中又軟又酸, 卻又不得不走。可是他剛走到樓梯口,皎月卻又叫住了他。

“拓跋大人, 稍等!”

拓拔修滿臉期待地回頭,卻聽到皎月不好意思地開口:“我的侍女還在樓下,不如……還是我先回去。大人稍等片刻再走吧。”

拓拔修露出恍然表情, 有些自責地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是我的錯,竟然忘了此事, 若是給娘娘惹來麻煩, 便是我的罪過了。”

皎月不在意地笑笑, 有些嗔怪地看著他:“拓跋大人說什麼呢, 你與我君子之交, 坦坦蕩蕩,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呢,隻是……我那侍女是個呆瓜,我不想叫她多想罷了。”

菊香,對不住了,到了你為主子犧牲的時候了。皎月毫無負擔地將責任推到了侍女身上,換來拓拔修了然一笑,拓拔修退回到樓梯口,對著皎月做出恭送姿態:“那娘娘先請吧。”

皎月便提著裙擺,往樓下走去。拓拔修看著她一步一步地離開,他的心也好似隨著她離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他才暗暗歎了口氣,提步下樓。

此時的北辰殿裡,李清溪的房間裡也點起了燈。

高大的男人坐在桌前,他的身影正好倒映在嬌小的女子身上,令人感到壓迫而又莫名的有安全感。

“父皇和貴妃娘娘,將姐姐捧在手心,在姐姐還小的時候,父皇就曾放話說,要為姐姐找這世上最好的駙馬……”李清溪還在說著皎月的事,像是說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她捂嘴笑了起來,眼神中略帶了些羨慕,“姐姐生得這樣花容月貌,大興的青年才俊,誰不想娶姐姐呢。”

然而聽到這話的獨孤寒,麵色並不好看。李清溪這才好似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彌補:“陛下您彆誤會,我所說的,都是發生在姐姐和親之前……所以您千萬不要錯怪了姐姐。”

獨孤寒皺著眉,並未接李清溪的話,過了片刻,他才開口問道:“大興皇帝,咳,也就是你父皇,原本是打算給她……找什麼樣的駙馬?”

李清溪麵上認真地聽著,心裡卻酸脹得厲害,這位號稱冷血無情的北秦皇帝,在意起一個女人來,也會變得這樣小心翼翼。

鐵漢變成繞指柔,才叫人更加稀罕。為何……這份柔情,不是屬於她的呢?李清溪心中的貪念不斷蔓延,遲早有一日……她要他的眼裡,也隻有自己一人。

那在這之前,自然是先要將他如今眼中的那個人……除掉啊。

帶著這樣的念頭,李清溪回答起獨孤寒的問題來,更加小心,表麵上似乎隻是隨口一答,實際上卻是在不動聲色地刺激獨孤寒:“貴妃娘娘出身書香門第,姐姐自小也是熟讀詩書,所以父皇一直都想為姐姐找一位博學多才、溫文爾雅的夫婿,用貴妃娘娘的話說,那樣子的男人才配得上姐姐,日後夫妻才好琴瑟和鳴、婦唱夫隨……”

李清溪口中所描述的形象,與獨孤寒簡直是千差萬彆,他是北秦人,本就不通文墨,長相與溫文爾雅也不搭邊。也就是說,若非兩國和親,她說不定根本就不會看他一眼。

“那她呢?她也是這麼想的嗎?”獨孤寒沉著臉,大興皇帝和王貴妃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麼想的。

她是不是……也喜歡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看到獨孤寒看似平靜的臉,李清溪無辜地睜著眼睛,看似答非所問,卻又暗指了一切:“姐姐自然也是喜歡詩書琴畫的,她可是我們姐妹中最多才多藝的那一個,昔日,京城中不少才子都讚許過姐姐的畫呢。”

說的是她喜歡詩書六藝,可是暗中指的卻是皎月喜歡博學多才的男人。聽到這話,獨孤寒本來就差的心情,更是跌到穀底。

他想起方才在南歆殿看到的一幕,她素手作畫,溫柔雅致。原來……她喜歡這些,可是之前,她從未提過。

寫詩作畫,他根本不懂,也沒這個耐心,也許她的心裡,早就在嘲笑他這個大老粗?又或者,她對著他,不過是強顏歡笑,所以他不去找她,她也樂得自在?

李清溪看著獨孤寒陰鬱的神情,心中暗喜,麵上卻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繼續淺笑著說著關於皎月的事:“姐姐有沒有給陛下看過她作的畫?姐姐的畫技可是承襲自大興最有名望的千石老先生,被人讚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若非今日意外看到她在畫畫,獨孤寒壓根不知道她還會畫畫啊!這種失落感,不啻於在戰場上打了敗仗。不,打敗仗,他心中起碼也有底,可是對著她,他卻覺得自己壓根看不透。

獨孤寒覺得自己像是被人丟進了水桶裡,一顆心隨著天的舉動而變得七上八下。這種不受控的感覺,令獨孤寒不由沉下了臉。

就在這時,李清溪好似才發現了他的異常,有些拘束地看著他,帶著些自責地解釋:“陛下,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您和姐姐……不會是鬨彆扭了吧?”

獨孤寒自然不想承認,但是卻也沒有否認,李清溪見此,忙一臉好心地替皎月解釋:“姐姐自小受寵,受不得委屈,若是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陛下見諒。”

看似是在為皎月解釋,實則卻按頭替皎月承認了錯誤,外人聽著隻會以為是皎月脾性大。

至於為何發脾氣?自然是因為近來那位風頭正盛的尉遲姑娘啊。李清溪想著昔日李朝陽的脾氣,理所當然地以為是皎月因為尉遲婧媛而對獨孤寒發脾氣了,卻沒料到,皎月壓根就沒露出一絲不愉,這才是讓獨孤寒糾結的地方。

不過,雖然二人想法南轅北轍,但是獨孤寒還是聽進去了李清溪的話,也許……女人會更了解女人的想法?!何況……她們又是親姐妹,應當更加了解才對。

這麼一想,獨孤寒好似抓住了一根稻草,目光鋥亮地看向李清溪:“你再多與我說說她的事。”

李清溪壓下心中的酸澀,開始從記憶中挑選為數不多的關於李朝陽的回憶,加工編造後說給獨孤寒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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