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公主要翻身(二十五)(2 / 2)

“月兒!”獨孤寒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女子,她的臉頰消瘦了許多,身上衣飾簡單,顯得人更加清減。獨孤寒的目光最終落到了她的肚子上,尚未起伏的肚子裡,有他們的孩子。

“月兒……你受苦了。”獨孤寒克製著眼底的熱意,一把將人擁在了懷裡。

皎月在心裡微微歎氣,卻最終什麼都沒說,隻是將頭靠在了他的肩頭。

***

皎月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宮裡宮外。除去獨孤寒外,最高興的人就是菊香和李冰兒了。一個是她貼身侍女,若不是有皎月這座靠山,怕是連三等丫頭都做不上。而另一個則是一心將她當做大腿,好不容抱上了,這大腿沒了,眼看著李清溪要上位了,那她豈不是太倒黴了?

好在,現在這大腿又回來了。

這大腿不僅回來了,還明顯更粗了。皎月有孕的消息,雖然晚了幾天,但是還是很快就傳揚開去。

宮裡最擅長照料孕婦的太醫被獨孤寒抓來,專門留守在南歆殿,而他自己,也從東極殿搬了過來,十二個時辰地守在皎月身邊。

他實在是怕極了,生怕一睜眼,皎月又一次從他身邊消失。

“娘娘,這藥已經涼了,你快喝了吧。”菊香與李冰兒守在皎月身邊,端著安胎藥喂她,皎月卻不肯喝。

太醫看來她身子羸弱,可是她有星光護體,自然沒有大礙,哪用得著喝那藥湯子?

隻是這事隻有她自己知曉,無奈之下,皎月隻好擰著鼻子喝了藥。

剛喝完藥,獨孤寒也來了,他的身後,侍從端著今日份的奏章,習慣地放到皎月房間的案桌上。

因為心情極好,獨孤寒的傷口愈合的很快,已經能夠如常地處理政事。雖然暫時還不上朝,但是每日還是會抽出一段時間與朝臣們見麵,今日,就有人問起了該如何處置拓拔修的官位。

拓拔修年紀雖輕,可是他身兼兵部與吏部二職,他如今生死不知,雖說有副手幫著處置,可是長久下去,也不算個事。

提及拓拔修,獨孤寒的心情頓時複雜起來。拓拔修出事後,獨孤寒便命人去拓跋府告知拓跋夫人,隻稱拓拔修是被他派去做事,不知歸期。

拓跋夫人早已習慣兒子為獨孤寒出生入死,聞言也不覺得奇怪,反而讓人帶話給獨孤寒,讓他注意身體。

想起與拓拔修一路走來的那些日子,獨孤寒心中不可謂不複雜。她知不知道阿修對她的情意呢?回宮的日子,她從未問及阿修,難道是故意藏在心底了嗎?

這麼想著,獨孤寒不由掩下眼底複雜的情緒,看似無意地問:“月兒……那日你落河,可是見著阿修了?”

皎月露出完全驚訝的眼神:“什麼?”

她蹙著眉,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您是說……拓跋大人,那天也落了河?!”

臉上驚訝和擔心的表情,令人不得不相信她是真的不知道此事。獨孤寒忽然有些懊悔這麼試探她。

“究竟是怎麼回事?”皎月連聲追問,聲音也不由拔高了一些,“那日我是見著拓跋大人想要攔我,可是他並未攔住我……他怎麼會……也落了河?難不成是被我帶下去的嗎?!”

這麼問著,皎月臉上也恰到好處地流露出自責的情緒。獨孤寒見她情緒波動,連忙安撫:“不是你的錯。阿修他……他是想要救你,不小心落下去的。”

獨孤寒並不想讓她責怪自己,她的孕相不好,太醫說她必須好好養胎。但是他也不想讓她隻記得拓拔修的好,所以他含糊地解釋,隻道拓拔修是為救人而落河,而非見她墜河,生死相隨。

“我一直都在派人尋找。你不要著急。”獨孤寒抱著皎月安撫,哪怕此時心中吃味於她對拓拔修的關注,也沒法計較了。

她和孩子,是最重要的。

獨孤寒又安撫了好一會兒,皎月終於來了困意,安靜地睡了過去。獨孤寒暗暗鬆了口氣,轉頭吩咐侍衛長:“再往下遊去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屬下領命!”

從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月,阿修他……究竟是死是活?獨孤寒閉上眼,沉沉地歎了口

氣,他不想承認,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真的不想再見到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相扶相持的好兄弟。

人,果然都是自私的。

***

與此同時,虎城郊外的酒水鋪裡,一身布衣的拓拔修正坐在一群農夫之中喝水。粗糙的劣酒,放在過去他是不會碰的,但是在和皎月一起在山裡度過了一個月風餐露宿的日子後,如今拓拔修已經能夠麵不改色地吞下各種難以下咽的食物。

“哎,聽說了嗎?皇後娘娘馬上就要生皇子了!”

“皇後可是大興的公主,你們說陛下會讓她生下這個孩子嗎?”

“哢噠”一聲,拓拔修手中的酒杯落在桌麵上,引得對麵的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拓拔修歉意地笑了笑,他留著胡子,額頭上又有一個剛褪下的疤痕,顯得十分潦倒,對麵的人瞥了他一眼就沒再興趣,又轉頭與身邊的人八卦起來。

“這……說不好!終究是陛下的孩子,難不成陛下還下得了手?”

“這有什麼下不了手的!非我族類,必有異心!陛下娶那個大興公主,隻是做給大興看看的,難不成還真想讓咱們北秦的未來的皇帝,流著大興的血嗎?”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啊!若是個公主倒無所謂,若是個皇子,嗬……”

這一聲冷笑,讓拓拔修的心整個兒揪了起來。其實,他早在數日前,就已經在虎城的酒肆裡,聽到皇後懷孕的消息。

拓拔修想起在山洞裡的那個夜晚。孩子……會不會是他和她的?哪怕……哪怕不是,隻要是她的孩子,他也願意視如己出。

所以,拓拔修決定抓緊時間返回京城。一路上走來,他想在這酒鋪歇歇腳,不想卻聽到這群人在此議論皇後懷孕的事。

就如此刻這些閒漢所說,自古以來,和親的公主,有幾個能生下自己的孩子?甚至於一屍兩命,也是常事。

一想到這,拓拔修便覺得氣血逆湧。他一下捏緊了手中的酒杯,再抬頭時,目光已經如尖刀般銳利。

他對她發過誓,此生效忠於她。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豁出命去,護她周全吧。

作者有話要說:  換季著涼了,加上脖子疼得厲害,就去做了個推拿……

哎喲喂,小可愛們也要照顧好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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