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人家!”
“她那是鬥地主比賽!鬥地主您懂嗎?”
“呸,那你給我拿個獎回來給我看看?不愛學習也就算了,玩兒都比不過人家。”
“...我不和您說話了。”
“我巴不得。”
二樓書房門沒關,這爺孫倆的吵鬨全傳到二樓來了。
商晝滿臉都寫著無聊,心不在焉地聽著小宋報告,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小宋也為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過去把門關了,還是就當聽不到。
“小宋。”
就在小宋糾結的時候,商晝忽然喊了他的名字。
小宋心想先生終於忍受不了了,他沉聲應:“是!”
他馬上去關門。
哪知道還沒來得及的邁步,商晝又說:“想和你睡覺,想和你吃飯,關注你的頭發。”
什麼?
小宋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先生已經無聊到想對他下手了?
幸好商晝的聲音沒停:“有人這樣對你,是為什麼?”
“喜歡您。”小宋下意識道,“不是,是那個人喜歡您。”
商晝有些為難。
楚櫻喜歡他,這可能不太方便。
...
中午商家三個人湊在一起吃了頓飯就當給商晝過生日了。老爺子隻恨自己空有滿腹想法卻一點兒都實施不出來,他的寶貝孫子壓根沒給他這個機會。
於是下午老爺子和商序昭的娛樂活動隻剩下給商晝拆禮物。
雖然商晝身邊朋友寥寥,但禮物卻是能堆成小山,他畢竟姓商。
在這爺孫倆玩的時候管家已經打開了直播連接到大屏上。
商晝勉強掀起眼簾掃了一眼,他對這種紙牌遊戲也毫無興趣。
老爺子注意到動靜也抬眸瞧了一眼,和管家嘀嘀咕咕起來:“旦旦怎麼看起這比賽來了?他最近對紙牌遊戲有興趣?”
管家努努嘴,悄聲道:“看楚小姐,楚小姐參加了這個比賽。”
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嘰哩哇啦的,商序昭忍不住豎起了耳朵偷聽。
“喲,這就是那個鬥地主比賽?”
“是,先生昨天就說要看。”
“親口說的?”
“沒錯。”
老爺子一聽,心說這可不得了。
這些年商晝哪會這樣,他壓根就沒對人有過上心的時候。指不定商序昭在他眼裡還不如上次去南極看的企鵝呢,今兒這一出倒是稀奇。
商序昭眉頭一皺,覺得這倆老頭合在一塊兒準沒好事。
不行,他得保護他堂哥和他兄弟。
此時大屏幕上主持人已經在介紹各位參賽選手,楚櫻是最後一個。但不論她站在哪裡總是能一眼吸引彆人的目光。
老爺子誇讚道:“小櫻真上鏡,真漂亮!”
商序昭反駁:“你乾什麼叫人家小櫻?我上次叫她小櫻她吐了。”
老爺子臉一黑:“你閉嘴。”
商序昭不滿:“話都不讓說了?”
商晝:“好吵。”
老爺子和商序昭對視一眼,默默安靜如雞。
此時楚櫻已經開始比賽了,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混在一群老頭老太中間實在顯眼,和她一組的兩個老頭都偷偷拿眼瞧她。
管家將直播調到了楚櫻那個分組,每個小組都擁有一個鏡頭。
不愧是能拿出百萬獎金的主辦方。
楚櫻的手很快,牌在她手裡轉動的時候就像流水。
她的出牌方式也令人琢磨不透,時常令人瞠目結舌。
商序昭竟隱隱看入了迷:“爺爺,這一手絕啊。沒想到這凶丫頭玩牌還真有一手,我那群狐朋狗友湊在一起都不一定能玩過她。”
老爺子正在斜眼悄悄觀察商晝的神情,哪管商序昭和直播裡的內容。
剛剛商晝還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現在麵上卻顯出些興趣來。
整個比賽過程中楚櫻的神情一直很平靜,不管手裡的牌有多好或是多爛,一點兒情緒都沒透出來。她一路過關斬將,眨眼就將彆人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積分榜上她的名字一直排在第一,底下的名字不斷變化,唯有她的巋然不動。
商晝看至此刻,終於確定了一個事實。
她是楚櫻,也不是楚櫻。
自從她來到明城,他已經遇見了兩件趣事。
這個協議簽的確實值。
當楚櫻站在領獎台的時候商序昭忍不住給他兄弟鼓起了掌:“太他媽帥了!這叫什麼,這就叫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縱使商序昭很激動,但沒人理他。
老爺子推推管家:“旦旦剛剛是不是笑了?”
管家遲疑:“不能吧,從沒見先生笑過。”
.
楚櫻下飛機的時候已是晚上八點。
夜空中浮著幾片朦朧的雲霧,星子像沒了電,忽明忽暗。
五三仍在贏得獎金的興奮裡沒回過神來,一路都嘰嘰喳喳的:[櫻櫻,我們自己賺錢了!哼哼,一開始他們還小瞧你。]
楚櫻無奈:值得你這樣高興嗎?
五三這時候充滿了慈愛之心:[當然了,我的櫻櫻是最棒的!]
管家早已備好了車。
等楚櫻回到風棲的時候她詫異的發現他們居然還沒吃飯,似乎是在等她。這個認知讓楚櫻有些怔愣,不知道多少年沒人等她一起吃飯了。
商序昭還餓著肚子,眼珠子一轉就看見了楚櫻,他趕緊催她:“等你半天了,快點!我上樓去喊堂哥和爺爺。對了,我爺爺給你找個了弟弟。”
十分鐘後。
楚櫻和鸚鵡大眼瞪小眼。
老爺子在一邊樂嗬嗬地介紹:“小..櫻櫻啊,這是商序昭的弟弟,叫商不毛。以後陪你逗個樂,要是吵到你了就丟給商序昭。”
商不毛本來在籠子裡跳來跳去,一聽這話不樂意,嘰嘰叫:“好吵!好吵!”
商序昭在一邊哈哈大笑:“肯定是堂哥學的。嘖嘖,我弟弟還挺聰明。”
楚櫻還真沒養過鸚鵡,她又和這小東西對視一眼。
心想你以後可彆招惹我,不然把你喂天鵝。
商晝坐在輪椅上宛如一個隱形人,側頭看著他們,仿佛這人世間的吵鬨與他無關。直到他捉住了楚櫻看過來的視線。
她的眼睛像一汪潭水。
雪山上的潭水。
片刻後,那汪潭水忽然泛了漣漪。
是楚櫻對他笑了一下。
商晝覺得自己餓了,他轉動輪椅率先朝餐廳走去。
管家頓了頓,隨即跟了上去。
晚間的氣氛比中午好一些。
楚櫻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沒說幾句就把商老爺子哄得眉開眼笑的。商序昭鬱悶,這老頭到底是誰親爺爺?
第一個放下筷子的顯然是商晝。
他對這烹飪過程複雜的食物興趣不大,還不如觀察楚櫻的手有趣。那雙纖細的手拿著筷子的時候絲毫看不出掌牌時的流暢和自信。
商序昭插不上話就乾脆找商晝聊天。
他叭叭:“堂哥。”
商晝沒反應,但商序昭早就習慣了,繼續道:“下周我們就月考了。我考不進前一百就管楚櫻叫爸爸,那我要是考進了前一百,她是不是得叫我一聲爸爸。”
商晝這會兒總算有了點反應,他透過窗疑惑地看了一眼外麵的天:“商序昭,天黑了。”
商序昭:?
你才白日做夢呢!
...
晚飯後楚櫻回房泡了個舒服的澡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今兒她心情不錯,抱著在柔軟的大床上滾了滾,隨口問:“三兒,任務線索解鎖了嗎?”
五三嘩啦啦地翻:[還沒,提示說等到那個劇情點才會解鎖。]
聞言楚櫻也不著急了,轉身關了燈:“睡覺。”
這個夜晚本該這樣平靜地結束。
但主線似乎跟楚櫻杠了上似的,大半夜地忽然跳出了新任務。於是五三隻能頂風作案,又一次把楚櫻從睡夢中拍醒。
楚櫻:“......”
她披頭散發地和熒光的五三麵麵相覷,一肚子氣也不知道往哪兒發。
半晌,她泄了氣:“什麼任務?”
五三小心翼翼地把那行字給她看——
【幫沈晏清從沈家翻牆出去,現在。】
楚櫻陰惻惻的:“不如我們把沈家一鍋端了,還沈晏清一個自由。”
“又或者我把沈晏清和謝南枝綁起來,讓他們一起私奔!一次性把問題解決了。”
五三弱弱地發光:[這不太好吧。]
楚櫻歎氣:“所以我得先從風棲翻牆出去,然後再去幫沈晏清翻牆。怎麼那麼多人大晚上不睡覺,他翻牆出去找謝南枝?”
五三點頭:[他可能會被發現。]
楚櫻接著歎氣:“你有沒有想過風棲是一座城堡,我們怎麼翻牆出去?”
五三陷入沉思。
.
三樓露台。
商晝坐在輪椅上眼看著楚櫻在淩晨兩點獨自一人走向了城堡大門...邊的圍牆。
夜色下,本就纖瘦的少女更顯單薄。
商晝注視著她的背影許久,忽然下樓跟了上去。
楚櫻從沒覺得風棲有那麼大,她居然走不到頭。
等她終於走到圍牆邊的時候才明白城堡之所以稱之為城堡是因為這本就是貴族們修建來守衛自己的領地的,她根本不可能爬出去。
五三開始出餿主意:[櫻櫻,我們用梯子試試!]
楚櫻想試試也行,在書上寫:牆邊有一把梯子。
於是牆邊就有了一把梯子。
不遠處的商晝麵露疑惑,剛剛那裡有梯子嗎?
明明沒有,他的潛意識卻告訴他有。
楚櫻扒住梯子,慢吞吞地朝上麵爬去,等真的爬上圍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甚至可以摸到天邊的月亮。她冷漠地往下看了一眼,深覺這太扯了,根本下不去。
五三鼓勵楚櫻:[櫻櫻你可以!]
楚櫻:我不行,我恐高。
商晝仰頭看著坐在高大圍牆上的少女。
她黑發散落,身形纖弱,精致瘦削的腳踝還垂在一側,潔白的睡裙在夜風中搖晃。圍牆後是巨大的滿月,她看起來是那樣的小。
月影淡淡地照下來將在攏在月光中。
她像是一個坐在月亮上的女巫,隨時會消失在他眼前。
商晝冷不丁地出聲問女巫:“楚櫻,你在乾什麼?”
楚櫻:“.......”
作者有話要說: 櫻櫻:沈晏清爬牆會不會被抓住我不知道,我反正是被抓住了:)
順便說一下,櫻櫻不會太乾涉原書主線發展。
她其實就是一個旁觀者。
唯一一次乾涉她乾了一件...(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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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個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