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棲,楚櫻臥室。
楚櫻正在第三遍觀看五三視角的密室逃脫,她實在想不到五三居然不能夜視,當商序昭他們一片漆黑的時候五三的視角也是一片漆黑。
除了商序昭特彆害怕,季楓妤特彆不高興,沈晏清和謝南枝牽手了以及丁遠寒特彆認真地玩遊戲之外楚櫻沒看到什麼有效內容。
楚櫻歎氣:“這段劇情有詳細描寫嗎?”
五三一臉無辜:[沒有,就寫沈晏清和謝南枝牽手了。]
楚櫻:“......”
五三思來想去:[櫻櫻,會不會是因為你和商晝一開始就被關起來了。你不在謝南枝身邊,所以任務就失敗了。]
楚櫻:“...我們確實是在同一個副本裡。”
楚櫻和五三悶頭思索了許久都沒個答案。
楚櫻想了想,問:“任務失敗會怎麼樣?”
五三為難:[我也不知道,感覺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楚櫻:“......”
楚櫻在房間裡一看到那把胡桃木椅就想起商晝,乾脆進浴室洗澡。
可這平日裡最讓她覺得輕鬆的時刻她仍舊心煩意亂,洗完澡後乾脆帶著五三下去遛彎,遛著遛著兩人就走到了湖邊。
這時候天已暗了。
天空黑漆漆的,月亮和星子都躲了起來。
楚櫻蓋著小毯子躺在躺椅上看著這黑漆漆的夜空怔怔出神,什麼都不想的時候她反而靜了下來,湖邊偶爾響起那天鵝撲水的聲音。
楚櫻想,如果今晚有月亮。
月色像紗一般攏著寧靜的湖水,不遠處就是恢宏又夢幻的城堡。她就躺在這裡看著那隻外表美麗內心狂暴的天鵝,這樣的畫麵就像童話一般。
她忽然想畫畫。
楚櫻就在這裡躺了許久許久,直至夜色徹底涼下來。
她的思緒也隨著這夜色變得清晰。
目前為給出的劇情點都是基於主線的發展。
在沈晏清和謝南枝感情進展的同時,楚櫻為他們掃除主線給出的障礙。除了商晝以外,目前沈晏清和謝南枝之間的障礙顯然隻有那個跟蹤者。
今天下午商晝老實和她呆在一起,沈晏清和謝南枝發展順利。
造成任務失敗的原因...是跟蹤者。
楚櫻的雙眼微微睜大,她忍不住坐了起來。
五三飛在一邊:[櫻櫻,我們要回去了嗎?]
楚櫻攥緊了拳,低聲道:“我找到他了。”
五三還有點兒懵:[櫻櫻,你在說什麼?]
楚櫻緩緩看向五三:“跟蹤者。丁遠寒就是跟蹤者。”
五三忽然變得安靜,楚櫻明白,每當有大量信息解鎖的時候五三都會處於這個狀態。它需要時間來整理這些劇情。
楚櫻揉了揉眉心,她太大意了。
片刻後,她起身朝主樓走去,不去打擾正在接受信息的五三。
主樓燈火通明,商晝常用的那輛車停在門口。
商晝回來了。
經過這一晚楚櫻已經冷靜下來。
她走進玄關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客廳和管家說著話的商晝,聽到動靜兩人朝她看來。管家笑起來:“楚小姐,先生給您定的工具都到了,放在了二樓畫室。您看看還差些什麼,隨時可以補。”
楚櫻微怔。
她剛剛才有畫畫的想法。
商晝的黑眸落在她略顯單薄的肩頭,他的聲音有些低:“楚櫻,很晚了。”
楚櫻彎唇笑了一下:“下次會多穿點。明天再去畫室,我準備睡了,晚安。”
商晝注視著她:“晚安。”
管家笑眯眯的:“願您有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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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
楚櫻本該睡到自然醒的,商不毛也本該在籠子裡。可它不知道從哪兒飛了進來,正在楚櫻的床頭蹦躂,吵吵鬨鬨的:“櫻櫻!起床櫻櫻!上學遲到了!”
楚櫻:“......”
她睡眼朦朧地和商不毛解釋:“周末不用上學你懂嗎?你不許說話!”
商不毛歪著小腦袋看了她一會兒,黑漆漆的眼珠子動了動,從露台飛了出去,準備去騷擾另一個還在呼呼大睡的人。
楚櫻扯著被子往自己腦袋上一罩,又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時已經快九點了,五三在一旁蹲著,見她一睜眼就開始喊:[櫻櫻!櫻櫻櫻櫻!]
楚櫻歎氣:“你們倆就是我祖宗。劇情怎麼樣?”
五三叭叭一頓說:[自從那晚謝南枝救了丁遠寒之後他就一直想著她,然後那天在食堂那個女孩兒說謝南枝的母親是瘋子。就是從那天開始,丁遠寒開始跟蹤謝南枝。]
楚櫻問:“丁遠寒的背景資料解鎖了嗎?”
五三:[隻有他的住址,家庭情況不清楚。昨晚大量的劇情是關於丁遠寒跟蹤謝南枝的過程,上次陷害商序昭的人也是他。]
楚櫻仔細看了一眼丁遠寒第一次見到謝南枝的過程。
“我媽不是瘋子!她隻是生病了!”
這是那晚丁遠寒說的話。
他在謝南枝身上看到了自己,甚至代入自己去猜測謝南枝的想法。顯然他的行為已經上升到了迷戀的程度,隨時可能失控。
楚櫻蹙著眉想了想,道:“我們下午過去。”
五三有些擔心:[櫻櫻,會不會有危險?]
楚櫻思索片刻:“我們換身份過去,就像上次去葛家那樣,儘量不引起彆人注意,特彆是丁遠寒的。今天不做什麼,隻是去看看,在他家附近走一走。”
五三點頭:[嗯,我保護你!]
楚櫻洗漱完後沒再管丁遠寒,她去了畫室。
二樓原先是沒有畫室的,她問了傭人才知道畫室在走廊的儘頭,最靠近湖邊的房間。從那裡看出去她能看到花園、湖心和牧場。
楚櫻經過書房的時候沒看見商晝,她徑直朝著畫室走去。
畫室門沒關,楚櫻在門口就看到那兩道連在一起的落地玻璃。畫室四麵牆,有兩麵都用玻璃代替,淡金色的陽光穿過的玻璃照進來,將寬敞的畫室照得明亮。
在靠近門口的牆邊做了一整麵多功能櫃,上麵陳列著楚櫻需要的一切。
另一邊放著大大小小的畫板,種類各異。
此時已是秋日,楚櫻穿著白色毛衣站在落地窗前,閉著眼睛感受著溫暖的陽光,光束儘情地在纖長的睫毛上跳躍。
“旦旦,咳,爺爺聽說你..你想那個?”
商老爺子朝商晝擠眉弄眼,一把年紀了有點不好意思。
商晝側頭看著不遠處的楚櫻,隨口應道:“嗯。”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來看,不管他爺爺在說什麼,他隻要應下就好了。老爺子和商序昭如出一轍,不達目的不罷休。
商老爺子還有點兒詫異,心想商序昭這小子總算是有點用。
他心情大好,笑眯眯道:“旦旦你放心,爺爺保管給你選一個最好的。”
說完老爺子也不管商晝了,愉悅地哼著小曲兒離開,腦袋中已經開始暢想商晝大婚時的場麵了,說不定不久後還會有個小旦旦。
商晝經常在人們口中聽到可愛這一個詞。
他總是無法理解他們在那一瞬間的感覺,昨天他在看楚櫻和楚琰吵架的時候感受到了。此刻也是,他凝視著那道身影。
今天的楚櫻毛茸茸的,很可愛。
商晝推著輪椅離開了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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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櫻從畫室出來的時候已臨近中午。
她指尖沾著些許顏料,熟悉的味道讓她覺得自如。連帶著讓下午要去丁遠寒家附近這件事都變得好接受起來。
餐廳內商序昭正在控訴商不毛,見楚櫻來了他說的更起勁:“楚櫻,你有空管管你弟弟!這家夥居然越獄了,越獄也就算了,居然一大早就來嘰嘰喳喳地吵我。這就算了,它居然還罵我!”
楚櫻瞥他一眼,先去洗手間洗了手才出來坐下,應道:“你以為它先吵的人是你?”
商序昭滿臉都寫著不高興:“不然還有誰?”
楚櫻睨他。
商序昭:“.......”
“靠!它還知道你住在哪裡?”
楚櫻輕哼:“難怪你會被它罵。”
商不毛學會的詞彙有限,罵來罵去也不過就“笨蛋”這個詞。
商晝如常一般安靜。
他低垂著頭,平板上顯示著下周的行程安排。因為競爭地王的事大部分出行都被取消了,這兩個月他都得呆在明城。
對商晝來說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他習慣了去不同的地方,在風棲呆久了,看著周圍一成不變的環境他會覺得無聊。但現在不一樣了,楚櫻和商序昭住在風棲。
這對商晝來說也是一件需要適應的事。
他習慣了一個人獨處,楚櫻和商序昭顯然算不上安靜。
他們兩個人就像他在鄉間看到的狗尾巴草,適應性強,生命力旺盛。
商序昭和楚櫻吵了一會兒,開始說正事:“楚櫻,下午老師過來上課。你說你是吧,成績嗯嗯嗯我也就不明說了,你是不是該和我一塊兒補課?”
楚櫻拿起勺子,應道:“下一次吧,今天下午我要出門。”
商序昭納悶:“你去哪兒?晚上總不能又不回來吧?”
楚櫻:“回來,可能不回來吃晚飯,你們不用等我。”
商序昭幽幽地歎了口氣:“我要是不補課,你能帶上我嗎?”
楚櫻聽了這話倒是沒一口回絕。
調查丁遠寒這件事說不定會有危險,而她拳腳功夫實在差勁,商序昭就不一樣了,他從小就是個小霸王。而且商序昭好糊弄,嘴巴也緊。
楚櫻想了想,道:“我考慮一下。”
商序昭還有點兒受寵若驚:“真的帶我?”
楚櫻瞥他一眼:“你可能不會喜歡。”
商序昭:“不可能!”
於是這事兒暫時就這麼說定了。
商晝見他們停止交談才開口問道:“你們模擬考在什麼時候?”
商序昭應道:“兩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