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櫻給謝南枝換了卡貼了膜,估摸著時間等著丁遠寒打電話過來確認。
不多時,謝南枝的手機響了,楚櫻接起電話時就像拿著自己手機那般自然,以至於謝南枝和沈晏清都沒發現什麼異常。
楚櫻聲音慵懶:“哪位?”
電話那頭隻有些許風聲,還有微不可聞的喘氣聲。
楚櫻笑起來:“丁遠寒?明天學校見。”
說完楚櫻就把電話掛了,全然不管電話那頭的人受了多大的驚嚇。
五三在邊上默默地想,櫻櫻越來越嚇人了,特彆是笑起來的時候。它心裡剛冒出這個想法就對上了楚櫻戲謔的眼神。
五三:.......
它現在隻期望丁遠寒彆被楚櫻玩壞了,不然這段劇情就崩了。
楚櫻晃了晃謝南枝的手機,問五三:能屏蔽他的號碼嗎?
五三試了試:[沒用,他每次都是用一次性手機,用了就丟。]
楚櫻歎氣:你說你,都什麼設定,居然讓高中生找到途徑買一次性手機。
五三委屈巴巴:[又不是我寫的。]
楚櫻哼哼:好了,我們回家去,今天任務結束。
楚櫻起身把貼完膜的新手機遞給謝南枝,瞥了一眼沈晏清抱來的小金毛,擺擺手:“行了我走了,你們倆玩兒。”
謝南枝欲言又止,似想說些什麼。
楚櫻挑挑眉:“有話和我說?”
沈晏清無奈地歎了口氣:“她不想養這隻狗,我本來想她一個人養隻狗會好一點。我們家那個家夥醋勁大,我怕是也養不了。”
楚櫻:“...想讓我養?”
謝南枝望著她:“可以嗎?”
楚櫻和這琉璃似的雙眸對視片刻,心軟道:“也不是不行。”
說實話,誰能拒絕這樣一個美人的請求呢。
於是楚櫻帶著手機來,抱著狗回去,還聽了一堆沈晏清的嘮叨。
謝南枝鬆了口氣,她對這些毛茸茸的小生命實在沒有興趣。邊上的沈晏清也拿她沒辦法,隻溫聲問:“晚上想吃什麼?”
謝南枝小聲應:“我想一想。”
沈晏清笑著揉了揉她的發:“想吧,不著急。”
...
懷裡毛茸茸的小金毛小小的一團,跟個奶團子似的,正乖乖縮在楚櫻懷裡。
楚櫻摸了摸它軟乎乎的腦袋,心裡一片柔軟,低聲道:“你還沒有名字,我給你起個名字吧。叫什麼呢,蛋蛋?”
五三提醒楚櫻:[櫻櫻,商晝的小名就叫旦旦。]
楚櫻才不管五三,她悄悄提起這隻小金毛的腿扒拉著偷看了一眼,放下後總結道:它有蛋蛋,叫蛋蛋也無傷大雅。
五三:[...這樣不太好叭?]
楚櫻:你哪邊的?
五三;[你想象一下你叫蛋蛋的時候商晝和狗都看向你,到時候你理誰?]
楚櫻:...
楚櫻摸著狗頭歎了口氣:“唉,看來你不能叫蛋蛋了。那你叫什麼呢?跟我姓吧,叫楚傲天怎麼樣?走出去威風凜凜的,逢人都得叫你一聲天哥。小名就叫楚楚,乖乖,這個名字你喜歡嗎?”
小金毛吐著舌頭瞧著她,小奶音微顫:“嗷嗚~”
五三:...
當楚櫻帶著楚楚回到風棲的時候商晝他們還沒回來。
管家看到楚櫻抱了條小狗回來還嚇了一跳,忙道:“楚小姐,這是...?”
楚櫻捏了捏楚楚的耳朵,介紹道:“管家,這是楚楚。大名楚傲天,當然你要是願意叫它一聲天哥也成。是吧天哥?”
楚楚汪汪叫:“汪!”
看起來對這個名字還挺滿意的。
管家沉默了一會兒:“...我吩咐人去給天哥準備住的地方。”
作為一個敬業的管家當然能滿足主人的所有需求,這麼想著管家還生出一些底氣來。這可是他們風棲的第一隻狗,叫聲哥不為過。
風棲有專業的獸醫在,楚櫻很放心地把楚楚交給了管家。
她得先去洗個熱水澡,海邊風大,免得受涼。
泡完澡後楚櫻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和五三聊天。
她隨手扯過一個抱枕,下巴往上一擱:“三兒,丁遠寒暫時是不會去騷擾謝南枝了。就算他想也找不到機會,大家都盯著他。”
“至於讓沈晏清發現他是跟蹤者這件事,我怎麼想都得讓沈晏清親眼看到才行。畢竟他是個五好少年,可不會我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五三安慰她:[人家畢竟是男主,得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楚櫻眨了眨眼睛:“算了,等過了考試周我再想想辦法。”
五三試探著問:[櫻櫻,下周你還找丁遠寒嗎?]
楚櫻翻了個身,懶懶道:“不找了,下周要考試,我得保持好心情。不能看到什麼奇奇怪怪的臟東西,我要對自己的眼睛好一點。”
五三鬆了口氣。
因為楚櫻這出其不意的這一步它這些天總是很緊張,生怕這條劇情線被楚櫻玩壞了。
楚櫻思索片刻道:“我還是很在意他的經濟來源,你能不能查到?”
五三憋了好一會兒:[我試試。]
這段時間楚櫻和丁遠寒走得近,解鎖了不少信息。
聊了一會兒楚櫻才磨磨蹭蹭地下樓,順便帶上路上買的糖。
純手工製作的水晶糖,什麼味道都有,這一袋都是送給商晝的。
楚櫻下樓這會兒商序昭和商晝正巧進門。
商序昭還納悶呢,左看右看,問他們:“楚櫻,堂哥,你們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沒有?我總覺得聽到小孩兒的聲音,咿呀咿嗚的。”
楚櫻打了個響指,喊道:“楚楚,出來瞧瞧你弟弟。”
商序昭:“?”
商序昭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隻毛茸茸的小兔子朝他跑來,但顏色卻不怎麼對勁。等近了才發現是一隻垂著耳朵的小金毛。
商序昭:“......”
楚櫻平時叫他金毛就算了,現在居然還真去抱了一隻金毛來。
商序昭顯然不願意,他看向商晝:“堂哥,楚櫻她欺負我。”
楚櫻笑眯眯地介紹楚楚:“商序昭,楚楚是它的小名。它大名楚傲天,外號天哥。你倆都是金毛,既然它是天哥,你就是弟弟了。”
商序昭不樂意:“憑什麼我是弟弟?”
此時楚櫻很少說話:“行,那你就是哥哥。”
這一來二去商序昭就被楚櫻繞了進去,很輕易就接受了家裡忽然多了一隻金毛的事。當然楚櫻不會告訴他這狗是沈晏清抱來的。
等這茬過了楚櫻才問起下午的事兒:“丁遠寒怎麼樣?”
商序昭嗤嗤地笑:“剛下車就去邊上吐了,臉色就跟白紙似的。誒,凶丫頭,他到底哪兒招你了?我尋思著你倆也不熟啊。”
楚櫻拎著那袋糖,隨口道:“看他不順眼。”
商序昭:“...校霸的稱號讓給你,我退位。”
商序昭和楚櫻說話這會兒商晝正蹙眉看著扒在他鞋子上啃來啃來去的小金毛,他盯著這小東西許久,最後看在它叫楚楚的份上忍了下來。
楚櫻瞧了商晝一眼,見他繃著臉的模樣就想逗他幾句:“旦旦,答應給你買的糖。黃色和綠色的酸,你彆吃了。”
她伸手將小袋子遞給商晝。
商晝接過袋子將它攥在手心裡。
吃完飯的時候商序昭說起搬去莊園的事兒:“堂哥,我們是下周搬去莊園嗎?阿城哥這段時間住哪兒,要不也讓他住莊園去。”
商晝應了一聲:“他已經住過去了。”
商序昭感歎道:“阿誠哥來了我和爺爺都能放心不少。”
楚櫻沒插話,雖然她對顧臨城不怎麼感興趣,但也知道他和老爺子極其在意商晝的安危。一個從國外趕回來幫他,另一個就不用說了,恨不得把所有願意輸血的人都扒拉到商晝身邊,生怕他出意外。
想到這裡楚櫻微微側頭,看著商晝。
這個男人年少時受儘苦楚,幸而如今有人愛著他。
但偏偏他對那些痛苦和愛意的感受都薄弱。
許是感受到楚櫻在看他,商晝偏頭看著她,似在問她怎麼了。
楚櫻彎唇笑了一下:“在想考試的事,萬一又沒考好我就輸給商序昭了。”
商晝抿唇想了片刻:“我教你。”
商序昭本來豎著耳朵偷聽,聽到這兒不由嘀咕道:“怎麼輪到我就是老師補課呢。誒不對,楚櫻!”
驟然提高的聲音打斷了楚櫻和商晝的對視,商序昭嚷嚷:“楚櫻,你輸給我有什麼懲罰嗎?一樣的條件,叫爸爸?”
本來商序昭都認命了。
這會兒聽楚櫻說怕輸給他可就來勁了。
楚櫻收回視線睨他一眼:“瞧你這模樣還挺期待的?”
商序昭輕咳一聲:“你哪兒知道底層人民的苦楚。”
平日裡他被楚櫻打壓慣了,更過分的是商晝還幫著她,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他還能起義。
楚櫻爽快點頭:“可以,以100名為分界線。”
商序昭嘿嘿笑:“這禮拜我不睡了!”
楚櫻:“......”
她和傻子較什麼勁。
吃完飯後楚櫻牽著楚楚出門溜達去了,商序昭本來是準備上樓打遊戲的,這會兒非常自覺地溜去了補習室。商晝去了書房,顧臨城還在等他的電話。
書房外有個小露台,能望見底下的花園。
商晝坐在露台上垂眸望著楚櫻和楚楚互相踩影子玩兒。
他感受不到孤獨,卻能感受到自己。
商晝很少有這樣的時刻。
他可以生活在鄉下,可以接受不能走路,可以在國外,可以回到商家。
這一切於他來說不過是時間流逝。
但楚櫻不一樣,他想要她留下來,但他留不住她。
這是商晝第一次的想要與不能。
“旦旦?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旦旦?”
“嗯。”
.
考試周時間總是過得特彆快。
當模擬考考場表出來的時候大家都上趕著去看自己的考場,畢竟這次考試可不是按月考成績來的,完全是隨機排座位。
商序昭平時才不管這個,這會兒也昂著脖子去瞧。
這就算了,還怪霸道的,凶巴巴地讓人給他讓道兒,最後也不知道看見了什麼一臉沮喪地回了座位。
楚櫻和季楓妤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他和謝南枝不在一個考試。
商序昭煩躁地撓了撓發,給楚櫻和季楓妤一人發了一張照片:“給你們拍了,自己看。”
楚櫻很給麵子地丟了根棒棒糖給他,就當謝禮。
她垂眸掃了一眼,沈晏清和謝南枝不在一個考試,但謝南枝和丁遠寒在一個考試,而丁遠寒又和她在一個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