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序昭跑了一身汗,把校服外套一脫就隻剩件短袖。
他吊兒郎當地掛在兄弟身上,問楚櫻:“你能找到他們?”
楚櫻點頭:“他們還去那家店吃火鍋,在路上把人攔下來,彆在店裡鬨事。”
商序昭也有同感:“行,吃飽了再打架可能會很臟,我最受不了那個。”
楚櫻:“......”
楚櫻這一路都在懷疑自己帶上商序昭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五三飛到她身邊告訴她:[櫻櫻,按照你寫的做啦。他們這就出發去火鍋店吃飯了,現在過去正好比他們先到五分鐘。]
隻見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披著大衣的少女麵色淡淡地走在最前頭。
身後跟著三個冬天居然還穿著短袖的少年,各個麵色不善。
路人都不由多看了他們一眼,心想這是做什麼。
還有人去找有沒有攝影機,這場麵看起來像是拍電影,如果領頭的少女再戴一副墨鏡就更像了,感覺是哪家大小姐出門巡視來了。
楚櫻瞥了眼五三畫得路線圖,直接繞過火鍋店走進了一個小巷。
這巷子是連接這兩個街區的捷徑。
楚櫻一行人剛走進小巷不久就和那五個壞小子迎麵撞上了。
雙方動作都是一頓,眼神帶著防備,彼此試探著,誰都沒露怯。
楚櫻挑了挑眉,開口:“今天來是想問你們點事,你們要是願意說呢,問完我們就走,你們可以繼續去吃飯。要是不想說呢...”
她頓了頓,隨即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那我們就打完再說,你們躺著說或許能舒服點。”
商序昭:“.......”
這他媽比他還狂。
那五人互相看了看,一時摸不準這一出是為點什麼。
他們這樣的人辦事當然是先看能不能打過他們,上回這女的一個人就把他們全給撂了,這次再加上三個人肯定打不過。
於是他們試探著問了一句:“先說什麼事?”
楚櫻上下掃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這兒誰說了算?”
安靜片刻後從中走出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
楚櫻側頭對商序昭道:“我去問點事兒,你們彆打起來。”
商序昭:“?”
他們不是來這裡打架的嗎?
說完楚櫻便帶著那人走到另一邊。
楚櫻揉了揉手腕,漫不經心道:“我呢,今天找你們不為彆的。就想問問關於丁遠寒的事,最近他犯著我了。”
丁遠寒?
男生一愣,當初他們挨揍不就是為了丁遠寒。
他還帶著戒備心,問道:“你想問關於他的什麼?”
楚櫻瞅了他一眼,心想估摸著從這些人嘴裡問不出多少東西來。
她看向五三:拿筆來,我們省點時間。
五三乖乖地躺平,任由楚櫻在它肚子上寫字:下一個和楚櫻對視的人,回不自覺向楚櫻吐露所有問題的答案,並且覺得楚櫻是絕世美人。
五三:[......]
五三:[你就非要加最後一句是嗎?]
楚櫻哼哼:你管我。
寫完後筆在空中消失,那行字亮了一瞬。
生效了。
楚櫻抬眸和有些恍惚的男生對視一眼。
問題還沒問出口,就聽麵前的人喃喃道:“...你真好看。”
楚櫻滿意地點頭:“確實。”
五三在邊上翻了個大白眼給楚櫻看。
楚櫻輕咳一聲,說起正經事:“關於丁遠寒你知道什麼?”
“丁遠寒,那小子就不是個好東西。我們爸媽說他從小可憐,讓我們彆去欺負他。初中的時候有人堵著他要錢,我們正好撞見攔了下來,結果那小子第二天就把我們賣了,那群人叫了一幫人來堵我們。這仇我得記一輩子。”
聞言楚櫻還有點兒詫異,沒想到當初小巷裡的事還有一出。
她問:“他媽媽是怎麼回事?”
“彆提了。他和他媽一直挨他爸打,街坊鄰居勸了很久他媽都沒離婚,後來他爸不小心摔死了。沒多久他媽就瘋了。”
這倒是和居委會阿姨和她說的差不多。
楚櫻想了想,問他:“丁遠寒的媽媽沒有收入,他這些年的經濟來源是什麼?有人匿名資助他嗎?”
“沒有,他爸死了,賠了一大筆保險。”
楚櫻一愣:“多少錢?”
男生搖頭:“不清楚。”
隨著男生話音落下,五三解鎖了有關丁遠寒的全部劇情。
它扒著自己的肚子許久,忽然驚恐道:[櫻櫻,你離丁遠寒遠一點,他真的是個瘋子!他爸爸是被他親手推下去的!]
楚櫻:“......”
明明該是個輕鬆的小甜文,為什麼會出現這樣驚悚的劇情!
楚櫻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她又看了眼那男生:“今天多謝你,我請你們吃個飯吧。”
男生:“?”
這什麼?
而後獲知這個消息的商序昭也是一臉懵逼,他納悶道:“我可是挨過打,我能和仇人坐下來一塊兒心平氣和的吃飯嗎?”
楚櫻安慰他:“就這一次。以後說不定我還有事找他們幫忙。”
商序昭瞪著楚櫻,想到她是商晝的心上人就又忍了:“我可不付錢。”
楚櫻拍了拍他的肩:“行,我請客。下午就跟著你拍,行吧?”
商序昭:“行。”
半小時後。
那男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商序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哥們你真逗!”
楚櫻:“.......”
這都什麼,大中午的也沒喝酒,沒說幾句就勾肩搭背地喊哥們了。
這一下午楚櫻兌現了諾言,從商序昭比賽開始就跟著他,他還時不時擺個pose朝鏡頭搔首弄姿。楚櫻一想起丁遠寒的臉就原諒了商序昭。
人果然是視覺動物。
直到商序昭閒了坐在看台上的時候楚櫻才抽出點時間來看中午解鎖的那段劇情。
那時候是暑假,丁遠寒小學畢業。
他的成績能上明城最好的初中,他的父親好賭,隻想讓他早點出去賺錢。而他的母親因為恐懼沒有反駁父親的話。
惡念有時候隻在一瞬間。
那一天父親站在梯子上換陽台的燈泡。
丁遠寒望著夏天漫長火熱的陽光,似乎這綿長的夏日永遠望不到頭。
於是他伸出了手。
他母親正好拿著西瓜從廚房出來,紅豔豔的果肉碎了一地。
再往後,一切都變了。
楚櫻看完之後遲疑著問道:“保險的事...”
五三:[保險的事丁遠寒不知道。]
楚櫻歎了口氣,最終沒說什麼。
這些並不能改變如今丁遠寒對謝南枝做的事,也影響不了她。
“凶丫頭,我要去打籃球,你拍不拍?”
“拍,答應你的。”
“還挺有義氣。”
“...”
.
因著運動會楚櫻他們比平時回去的早一些。
商序昭一到家就去洗澡了,他出了一天的汗,早就受不了了。
楚櫻進臥室之後下意識地朝著窗外看去。
對麵商晝坐在窗前,黑眸靜靜地落在她身上。
這時候的楚櫻才給了自己時間來思考早上商晝說的話。
她清楚與其在這裡猜測商晝為什麼說那樣的話不如直接去問他。
兩人對視片刻後,楚櫻忽然轉身離開了房間。
商晝緩慢地眨了眨眼睛。
不一會兒,他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商晝立即轉身朝門口走去,他親手打開門,看到了楚櫻。
少女垂眸看著他,纖長的睫毛如蝶翼一般顫了顫。
她的臉色比昨天好看了些,但還是蒼白。
“商晝。”
她的聲音像棉花一樣軟。
他應:“嗯。”
“為什麼想抱我。”
“就是想。”
“除了抱我之外,還有彆的想法嗎?”
“...沒有了。”
楚櫻眉梢微揚,上前一步,鞋尖幾乎要抵上輪椅上冰冷的金屬。
她倏地傾身靠近他,香甜的梨子味如潮水一般將他淹沒。她纖瘦的雙臂仿若最柔軟的綢緞輕緩又緊密地纏繞在他的肩頭。
“好啦,抱抱。”
她柔軟的聲音裡似乎帶著笑意。
他要窒息了。
商晝想。
作者有話要說:櫻櫻:還有什麼想法?
旦旦:沒有了。
兔崽:無用!空有一副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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