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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楚櫻的一句話。

午飯期間餐桌上格外安靜。

商序昭在糾結楚櫻對商晝到底是什麼個想法,她是隨口一說還是認真的,這個問題他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商晝打斷了。

而商晝則是在思考要是楚櫻喜歡他,也不是不可以。

顯然他還記得自己說的話,楚櫻喜歡他,實在不太方便。

當然這句話他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商序昭打斷了。

現在...方便了嗎?

商晝難得有些茫然。

至於楚櫻,楚櫻才不管他們在想什麼,她想著吃完飯去畫室裡畫畫。沒錯,商晝在莊園給她準備了一個玻璃畫室,就對著寬闊的牧場和田野。

下周開始她又要變得忙碌。

還要跑去和丁遠寒周旋,也不知道他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楚櫻歎了口氣,大冬天的就不能讓她在家裡當朵蘑菇嗎。

五三好奇道:[櫻櫻,你為什麼想當蘑菇?]

楚櫻充滿怨念:因為我不想動,隻想蹲在角落裡。

五三撲棱了一下:[那就和我一樣!]

楚櫻:“......”

楚櫻率先放下筷子,“啪嗒”一聲響餐桌上的兩個人都朝她看來。

她麵不改色地起身:“你們慢慢吃。”

楚櫻走後商序昭抬眼偷偷看了眼商晝。

商晝拿著筷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碗裡的蘿卜,一副“我不想吃蘿卜為什麼世界上會有蘿卜我又不是兔子我為什麼要吃蘿卜”的樣子。

商序昭擰著眉思索許久才試探著道:“堂哥,你剛才聽到楚櫻說的話了嗎?”

商晝“嗯”了一聲,嗯完就沒話了。

商序昭頓了頓:“堂哥,你就沒什麼想法?”

聽到這兒商晝抬眸看了眼商序昭,用眼神問他:能有什麼想法?

商序昭被商晝的這個眼神一噎,不想說話了。阿城哥說的對,就不該去管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個傻子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商序昭也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能叫商晝傻子。

楚櫻可不知道這兄弟倆在想什麼,她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

如果晚上不用補課就更好了。

晚上楚櫻洗完澡換了一身毛茸茸的恐龍睡衣,後麵托著一條長長的尾巴,走起路來一扭一擺的,惹得商序昭忍不住伸手去抓。

商序昭這人抓就算了,還要叭叭:“凶丫頭,這身睡衣和你還挺搭,你凶起來的時候和霸王龍也沒什麼區彆。我覺得還是你厲害點兒。”

楚櫻坦然地接受了商序昭的誇獎:“過獎,不過你呢,到哪兒都屬於食物鏈末端。”

商序昭翻白眼:“我不是在誇你。”

楚櫻甩甩尾巴:“我聽著高興就是在誇我。”

兩人就這麼吵了一路。

商序昭非要跟著楚櫻一塊兒上課。

商晝看見商序昭進來的時候也不說話,就拿黑漆漆的眸盯著他看,直把商序昭看得渾身起汗毛,最後還是夾著尾巴溜走了。

楚櫻納悶地看了商序昭一眼,這人乾什麼呢。

她也沒多想,挪著恐龍小腳丫就想往椅子上坐,但還沒坐下就感受到了阻力。

楚櫻悶著臉思索片刻,伸手就把恐龍尾巴扯下來了。

沒錯,這還是可拆卸的恐龍尾巴。

商晝的視線落在那一截藏在椅子後的尾巴上,想把它偷過來。

“今天講什麼?”

楚櫻托著腮隨口問道,筆在她指間靈活地轉動。

這幅場景讓商晝想起她玩牌的時候。

商晝沒回答楚櫻的話,轉而提起中午的事:“楚櫻。”

他低聲喊她。

楚櫻瞅他:“乾什麼?”

商晝注視著她,黑眸映著點點光亮。

他凸起的喉結滑動了下,開口時聲音帶了點兒啞:“楚櫻,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歡我?”

楚櫻:“.......”

她瞪著眼看了商晝半晌,這男人怎麼回事?

書房裡的氣氛忽然變得詭異起來。

好半天楚櫻才應道:“商晝,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商晝凝神想了想:“鄰居奶奶,阿城。”

楚櫻:“...沒啦?”

老爺子和商序昭居然都不能擁有姓名。

商晝沉默,他凝視著她。

隻在心裡偷偷地說,還有楚櫻。

楚櫻也沒想商晝會明白這事兒,她朝他招招手:“過來點。”

商晝推著輪椅到課桌對麵,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楚櫻耐心解釋道:“中午的話你都聽到了,商序昭問的隻是一個類型。我自己吧,沒談過戀愛,很多事情隻是憑著感覺來。但感覺這個東西很玄,說不清楚,你明白嗎?”

商晝如實應道:“不明白。”

聞言楚櫻笑了一下:“你明白才奇怪。好了,我目前不會考慮這件事,你也彆多想。如果有一天我有話想對你說,我一定會告訴你,好嗎?”

“嗯,上課吧。”

商晝重新拉開和楚櫻的距離。

他希望有那麼一天,又不希望有那麼一天。

因為他留不住她。

.

周一早會。

楚櫻睡眼朦朧地站在隊伍裡,歪著腦袋閉著眼睛,整個人看起來異常困倦。一點兒都沒有開學初去台上做檢討那豪橫的模樣。

商序昭瞅著她隨時可能會睡著的模樣,心想這凶丫頭一入冬就變成這樣了。

不過她的脾氣倒是比以前好點兒,因為現在她完全沒心思和他吵架,時常裹著厚厚的大衣在位置上蹲著,也不去找丁遠寒麻煩了。

說起丁遠寒這個人,商序昭不由想起那天在火鍋店認得那幾個兄弟。

他湊到楚櫻身邊壓低聲音問:“凶丫頭,那天我兄弟說你是問他丁遠寒的事。他到底什麼事兒啊?你都瞞了我一個月了,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哥哥放在眼裡!”

楚櫻縮在圍巾裡不理他,眼睛都沒睜一下。

不是她不想說,實在是商序昭性格衝動易怒。她要是告訴他原因,恐怕明天他又得站在台上當眾做檢討,而這件事也沒法好好收場。

楚櫻還是納悶,目前丁遠寒在主線任務裡占了絕大部分。

他到底會喪心病狂到什麼地步?

想到這兒楚櫻試探著問五三:三兒,能避開丁遠寒這部分劇情嗎?

五三苦悶道:[不行,隻知道他是推動男主和女主感情重要的一環,不能跳過。]

楚櫻歎氣:他又重要又危險,真是麻煩。療養院的事兒查的怎麼樣?

五三忙挺起小肚子:[今年季氏療養院開展了一個誌願者項目,我昨天悄悄去查了,丁遠寒報名了這個項目。周末會過去。]

楚櫻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你給我也報個名。

五三瞪她:[櫻櫻,你又要自己和那個小變態呆著了嗎?]

楚櫻:順便加上商序昭。

五三想了想:[那可以。]

楚櫻側頭瞥了一眼商序昭:“商序昭,周末有時間嗎?”

商序昭哼哼,剛才不理他,現在倒是來問他有沒有空了:“乾什麼,又要去打架?”

楚櫻抬了抬下巴:“你不是問我丁遠寒到底什麼事兒嗎,周末我帶你去瞧瞧。”

商序昭聽了還有點兒不相信,狐疑道:“周末什麼時候?回家嗎?”

楚櫻點頭:“周末下午,回。”

商序昭仔細思索了一番,心想為了堂哥他也得跟著楚櫻去。

他應下:“行。”

早會結束後沈晏清在F班找了楚櫻,不用想就知道是為了丁遠寒的事。

兩人慢吞吞地走在人群的最後方。

沈晏清的視線落在A班的方向,許久才舒了口氣:“那天在密室裡,她曾和我說似乎有人碰了她的手。我以為隻是在黑暗中誰不小心碰到了,根本沒有多想。”

這怪不了沈晏清,當時連楚櫻都沒多想。

她把手縮進袖子裡,問道:“你想好怎麼做了?”

沈晏清擰眉:“我暫時不打算讓南枝知道這件事。至於丁遠寒,我想報警直接處理。你是不是有另外的打算?”

楚櫻心想這家夥果然是五好少年。

商序昭第一個想法一定是把丁遠寒扯出去揍一頓,然後把人摁到謝南枝麵前道歉,最好的結局可能是兩個人都去局子裡蹲幾天接受接受教育。

楚櫻應道:“他未成年,沒傷害謝南枝,學校最多做退學處理。這可能還是在沈家和謝家施壓的情況下,他離開學校就更猜不到他的行動了。”

沈晏清沉默,他不能否認楚櫻說的是對的。

許久他道:“我可以讓他離開明城,他母親的情況,我也會找人妥善安置好。”

楚櫻道:“他離開明城就意味著離開他母親,除非他們一塊兒離開,他母親顯然是他的應激源。沈晏清,他是個人,若是想回來你攔不住的。”

沈晏清許久都沒應聲。

楚櫻瞅了他一眼,心說她就知道。

他是個溫柔而正直的人,把一個精神病人送到完全陌生的地方這樣的事他做不出來。畢竟這件事與丁遠寒母親無關,換做是她她也乾不了這事。

楚櫻思索片刻:“你等我想想。你這周末應該沒時間吧?”

沈晏清薄唇微抿:“我父親周六出殯,我得為他守靈。”

楚櫻點點頭:“知道了,這件事我來處理。”

說完她像是知道沈晏清要說什麼似的,抬手阻止了他:“行了我走了,有事再找我。”

沈晏清注視著楚櫻離開。

說實話至今他都不明白為什麼楚櫻願意幫他和謝南枝。他能看出來,她是個怕麻煩的人,所以從一開始就和他拉開距離。

沈晏清想起楚櫻說要追丁遠寒的事,下意識蹙了眉。

她早知道丁遠寒不對勁嗎?

楚櫻可不管沈晏清在想什麼,他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有些話知道該怎麼做怎麼說。所以她一點兒也不擔心他回來問那些細節。

不得不說崇英多是聰明孩子,相處起來一點兒都不累人。

...

周日上午。

楚櫻不情不願從床上爬起來,閉著眼睛摸索著下床進浴室,刷牙的時候還含糊地問了一句:“三兒,什麼時候下雪?”

五三翻了翻天氣預報:“聖誕那兩天。”

聖誕?

楚櫻洗漱完清醒過來:“那不就是下周。時間過得真快,眨眼就聖誕了。”

楚櫻換衣服的時候五三都會自覺地轉過身去。

它聽到櫻櫻問:“聖誕的時候通常是表白的好時機,我盲猜聖誕的時候沈晏清會向謝南枝表白。謝南枝母親的線結束之後丁遠寒也該解決了,那往後他們之間是不是沒有阻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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