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芙蘭慣來睡得輕,這日隱有驚雷,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已醒來,見天色不早,再吃過一道藥,便回忠勇侯府了。
她既走了,陵王也不多留,武衛為他備好馬車,一路往綏宮行去。
闊身寶頂的馬車駛過朱雀大道,到了綏宮近前,早就等在宮門外的巡查司曹校尉迎上前來拜道:“殿下。”說,“陛下上午議事議到一半身子不適,回寢宮歇下了,未看完的奏折送去了殿下戶部的值房,殿下眼下是要去戶部嗎?”
陵王“嗯”了一聲。
曹校尉於是跟著他一並入了宮門,見四下皆是親信,這才又道:“早上廷議一過,工部的裴大人,樞密院的羅大人便來戶部等著殿下了。”
陵王淡淡問:“他們有什麼事嗎?”
“想是得知三公子生還,有些急了。”曹校尉道,他壓低聲音,“早上三公子一到宮中,禦史台那群人見風使舵,凡有要務都向他請示。三公子本來就是三司的人,兼之琮親王從中斡旋,刑部與大理寺也要看他幾分薄麵,單這一上午,已審過柴大人兩回,聽說還動了刑。雖說沒下狠手,畢竟刑不上大夫,如此已是壞了規矩了。好在柴大人在三司的根基深,仔細安排,還是見得上的,殿下可要與柴大人見一麵?”
陵王想了想,沒答這話,隻道:“本王聽說,兵部李主事這事,你沒做乾淨?”
“是。”曹校尉道,“屬下派去的殺手逼問李主事布防圖下落時,不知何故,竟被一個馮姓商人聽去一耳朵。屬下本想再派人去滅這馮姓商人的口,但他卻先一步遞交了證詞,眼下這證詞三公子、雲將軍、揚州府尹手上各持一份,今天早上,三公子又命人抄錄一份送去刑部,再滅口已無意義。此事是屬下失職,請殿下治罪。”
陵王沉吟一番,道:“你去安排,三日後,本王要見到柴屏。”
“是。”
陵王腳步微頓:“還有一事。”“殿下請吩咐。”
“秦久,”陵王道,“她偷了李主事臨終留下的血書?”
“似乎是的。”曹校尉道,“屬下跟著柴大人去揚州時,在揚州府衙的附近的水塘子裡找到了一身黑衣,極有可能是她當日偷盜血書時所穿。不過三公子後來說,秦護衛一早被雲將軍派去揚州保護他,沒有工夫作案,因此也不知盜取血書的,究竟是不是秦護衛。”
陵王冷笑一聲:“不可能,明嬰做的是偽證。”
“殿下何以得知?”
“倘雲浠一早得知他在揚州,早親自過去了,如何會等到柴屏出現?”
“照殿下這麼說,那血書確是秦護衛偷的無疑。”曹校尉思量道,又拱手,“左右屬下手上有證據,敢問殿下,可要立刻下令緝捕秦護衛?”
“不必。”陵王悠悠道,“本王聽聞,秦家世代效忠雲氏一門,忠心得很。這個秦久,隻跟過兩個人,一個雲浠,一個雲洛。若不是受人指使,她一個護衛,哪來這麼大魄力盜取朝廷命官臨終留下的血書?”
“殿下的意思是,秦護衛之所以會偷血書,是受雲將軍指使?”
“不是雲浠。”陵王道,他思慮一番,驀地一笑,“看來倒是本王倏忽了,當初從塞北回來的那些忠勇舊部,恐怕不簡單。”
“去查一下,去年從塞北回來的,究竟都是些什麼人,再派個人跟著秦久,看她除了雲浠外,平日都跟什麼人接觸。”
“是。”
“記得找功夫最好的,等查到切實線索,再對秦久下手,引蛇出洞不遲。”
“屬下領命。”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感謝在2020-01-2413:37:01~2020-01-2514:40: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蘇澤弈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haraheda、限時鐘意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mm0012009、素衣10瓶;段慕芸9瓶;庭深寄夢6瓶;友人帳、高啟宏、小米5瓶;安真3瓶;飛逸、拔劍起長歌、2瓶;清泠、Cpc、瑜珈、小園丁、二半月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