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劍(1 / 2)

燭九妄看著那一百張清心符,他也確實伸手抓住了什麼,抓住了楚星沉的手腕。

他眼眸烏沉沉的,問道:“你自己呢?你也被罰了一百張不是嗎?”

楚星沉聳了聳肩,道:“我才煉氣期,就算晚上嗑藥畫,也畫不完兩百張啊,我就算了,隻要哥哥你不受罰就好了。”

燭九妄嘴唇動了動,移開眸子,道:“我不需要,你自己留著用吧。”

楚星沉氣鼓鼓,對你這麼好,你還不領情?

楚星沉反手抓住他的手,將清心符放在他手心上,說道:“不,你需要,你很需要,你要是拒絕我,我不但如廁跟著你,你洗澡,晚上睡覺,我也跟著。”

嘶,好主意,和主角同床共枕,抵足而眠,古時人不就通過這種方式加深友情的嗎?

楚星沉暗搓搓算計著,要如何自然的要求晚上主角和自己一起睡。

他露出的那截手腕潔白的跟玉做的似的,燭九妄一個晃神,還未來得及多看兩眼,楚星沉便已經起身,朝外走去。

雞鳴響起,到了弟子們起床的時間。

金丹期才能辟穀,煉氣期築基期弟子在入門後可每月領三十粒低階辟穀丹,低階隻能抵一天效用。

楚星沉服下辟穀丹,金旺抱著清心符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兄、兄弟,我真是受不了。”金旺氣喘籲籲的說道。

楚星沉靠在門上,挑了挑眉。

“他娘的,被人白眼看不起就算了,我那同院的同修,居然毀我一晚上好不容易做完的課業,他故意把水潑到我的符籙上,讓我無法跟姚老交差。”

金旺氣的一張小胖臉都紅了。

楚星沉滿臉嫌棄,“嘖,你念一下自己的名字,金旺,好歹也與那魔尊同音,怎的人家的霸氣狠戾一點都沒學到。”

說這話時,燭九妄也剛從屋中走出,愣了下。

金旺委屈的不行,“這名是我爹給我起的,我爹隻是凡間一個小小的商人,哪裡認識那魔尊呀,誤打誤撞罷了。”

楚星沉側過臉,看到了他家小崽子,便道:“哥哥,瞧見沒,這就是沒出息的表現,哥可千萬不能跟他學,被欺負了要麼打回去,要麼,回來找我……”

金旺過來,本打算尋個安慰,畢竟同為煉氣期,沒曾想還遭到了嫌棄。

打回去?說得輕巧,拿什麼打?拿他煉氣期的修為嗎?

金旺隻覺得這兄弟是運氣好沒跟築基期分到一個院子,否則,被欺負了指不定要怎麼哭鼻子呢。

“你清心符畫完了嗎?一會姚老要來檢查。”

金旺掏出被水浸濕的十張清心符,歎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姚老看到我這課業會不會生氣。”

“沒畫。”楚星沉言簡意賅。

金旺瞪大了眼睛,“你不畫?你不怕被罰?”

“罰就罰唄,也不差這一條了。”

學堂內,弟子們激情討論著昨夜藏書閣的那道驚雷。

“方才朱師兄去過藏書閣,確定了,就是驚雷符被人解出來了,不止驚雷符,還有問答壁上其他問題,也都被解出來了!”

“神人啊!”

“嘶,難道是掌門出關了?好心給我們這些弟子解惑?”

“沒有吧,如果掌門出關,各大長老一定會通知的。”

“那你說是誰,能一晚上把問答壁上的難題全解了,坤字班的前輩嗎?”

楚星沉走了進來,在自己的座位落座,目光環視四周,聽著眾人的討論聲,神情隨意的撥弄著桌子上的筆。

“我覺得不是,求驚雷符的朱師兄自己就是坤字班的,他會不知道坤字班都是什麼水平?能解早就解出來了。”

前座的弟子摸了摸下巴,深思道:“無極宗什麼時候多了一號這麼厲害的任務了?”

金旺湊過來,小聲道:“你們昨晚有聽見驚雷聲嗎?據說有不明高手把藏書閣的難題全解了。”

“啊,聽到了。”楚星沉神情恍惚,仔細看眼神裡還帶著一絲心虛。

燭九妄目光落在他身上,道:“藏書閣,你昨晚也去了。”

楚星沉乾笑道:“可不是,我昨晚走的太早了,不然就能看到那高手的真容了,哥哥也有不懂的問題嗎?有什麼告訴我,我下次去的時候替哥哥寫上去,等高手來答。”

“我想問,如何在高修麵前壓製自己的修為從而不被發現。”燭九妄低聲道。

楚星沉心臟跳了下,乾巴巴道:“應該沒有這種方式吧?在渡劫期大能麵前任何偽裝都是無用的,除非對方也是渡劫期,若有人隱藏修為進入宗門,長陽仙人一定能看出來的。”

最後,怕燭九妄不信,他還強調了一聲:“一定。”

燭九妄收回目光,輕笑道:“也是。”

姚夜一早便來到了無涯居。

姚夜脾性暴躁記仇,他還記得那兩個煉氣期小東西偷泡龍泉打傷他的事。

他昨日特意布下了一百張清心符的課業刁難他們,整整一百張,以他們煉氣期的修為,是肯定完不成的。

姚夜已經開始思考要怎麼刁難這兩個小輩了。

打手心或者麵壁?不行,太輕了。

“姚老好。”

弟子們積極向他打著招呼。

“嗯。”姚老走進學堂。

弟子們立馬正襟危坐,原本屋中的討論聲,也頓時消散。

姚老看著這些弟子,道:“課業都做了嗎?十張清心符,放在桌子上給我檢查。”

弟子們不敢懈怠,將十張符籙整齊的放在桌子上。

姚老一邊檢查,一邊從各弟子身邊走過,被檢查完的弟子,悄然送了一口氣。

“你們的一百張呢?”姚夜伸手,敲了敲楚星沉的桌麵。

“哥哥的一百張不是在這,至於我的,我沒畫。”

這話落,弟子們倒吸了一口氣,這煉氣期腦子沒問題吧?姚老布下的課業都敢不做?

果然,姚夜聽到這話,眸中掀起怒火,他怒道:“你不畫?你不畫你想乾什麼?你來無極宗是為了做什麼的?來虛度時日的嗎?我布置的課業你就這麼不放在心上?滾出去!”

“你呢?”

姚老你望向燭九妄。

“我哥畫了,我滾就行了,你彆為難哥哥。”楚星沉說完,欲往外走去。

熟料,燭九妄也跟著道:“沒畫。”

楚星沉:“???”

楚星沉震驚的看著他。

這小崽子搞什麼!他不是幫他畫了嗎?

好氣!

姚老瞬間又炸了,“你也不畫?你也是來無極宗玩的?看看人家築基期,都比你們認真!你們憑什麼不畫?憑你們煉氣期的修為嗎?啊?你也給我滾出去!”

於是,楚星沉和燭九妄二人,雙雙被姚老趕出了無涯居。

楚星沉低著頭,臉色有些不好看,他臭著臉站在他身邊,說道:“我替你畫好了,為什麼說自己沒畫?”

就這麼浪費他的一番心意嗎?

楚星沉不爽極了,覺得是這小崽子不識好歹。

“我隻畫了三十八張,那六十二張是你的,你不必為我做這麼多。”燭九妄目光複雜。

“那是我心甘情願為你畫的,你就這麼糟蹋我的心意?燭九妄,你是覺得我對你好,便可以肆意妄為了嗎?”

這是燭九妄頭一次瞧見楚涸對他發脾氣。

這一刻的楚星沉,在燭九妄眼裡,比任何時候都要生動,像個真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