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念念(一)(2 / 2)

他如風掠奪 流兮冉 9321 字 3個月前

“你是要留我吃晚飯嗎?”裴然聽尤念的吩咐,並沒有馬上把襯衣拉好。

自從尤念恢複記憶後,尤念總感覺他對她不親近了。他時常情緒淡淡像是帶了層麵具,他在她麵前不喜不怒,虛無縹緲的感覺讓尤念抓不住。

這是尤念理想中裴然的樣子,甚至她希望裴然對她更冷漠一些,最好再也不要理她,可是真等裴然這樣做了她又會覺得難過,尤念騙不了自己,她還是很愛裴然,甚至有了失憶後的那段記憶,她變得更加愛他。

如果說以前的尤念愛裴然愛的理智而又卑微,那麼失憶後的尤念愛裴然愛的就是無腦。她喜歡讓他抱著喜歡和他說話,偶爾還喜歡和他撒嬌,因為她隻熟悉他一個人,所以她滿心滿眼就隻有他一個人的存在,她依戀他,也離不開他。

尤念失憶時裴然對她的影響太深了,於是她所謂的理智愛硬生生被那股無腦愛衝垮,其實剛才在她提著購物袋在小區門口看到裴然的時候,她就想衝過去抱住他了,但她不再是失憶時的尤念,所以她不能那樣做。

阻礙尤念和裴然在一起的,並不僅僅隻是愛與不愛。

尤念已經很久沒做飯了,如今再次拿起鍋鏟,她有些生疏,不過該記得的她還都記得,雖然手法不再熟練,但她做出來的飯菜依舊很好吃。

“好了,可以吃了。”在尤念端著菜盤從廚房出來的時候,裴然正在打電話。

隱約間尤念聽到裴然說了句‘一至四樓的全部換掉’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見尤念出來,他很快掛斷了電話。

失憶時,尤念吃飯慢吞吞的還總愛和裴然說話,所以每當吃飯的時候,裴然都是最敷衍她的時候,他會一邊散漫應付著她的問題一邊催促她快些吃飯,他這人從來就看不慣她聊著天吃飯的壞毛病,所以他總是想下狠心想幫她改掉,但總是又狠不下心。

沒失憶或是如今恢複記憶的尤念,吃飯時卻從不和裴然聊天,可就算她全程埋頭扒飯,但吃飯時仍舊是出奇的慢。

尤念記得,結婚後有次她被裴然關在家裡鬨絕食,裴然也沒哄她,隻是吩咐廚房做了一大桌的飯菜。

等到飯做好後,他直接將她抱起按在了自己腿上,那一天,尤念吃的每一口飯都是裴然親自喂的,她邊哭邊吃,裴然也不催促她,隻是碰著她的小臉每一口塞得毫不留情,有他喂飯,尤念吃飯的效率提高了大半,但兩人那次鬨得也十分不愉快。

兩人從初認識開始,裴然留給尤念的印象就是好壞參半。

他不像裴楚那般從開頭起就是個溫柔的好哥哥,每次裴楚陪著她玩或是給她帶各種小玩具的時候,裴然總是在一旁冷嘲熱諷。

她摔倒了他不扶,她玩具壞了偷摸掉眼淚時他還會笑她,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是陪她最久的人。

有時候尤念總覺得裴然極度討厭嫌棄她,但是每當裴爺爺說讓他好好照顧她的時候,他雖然答應的不情願但是都有儘職做到。尤念原本對他是沒感覺的,就是後來從他開始幫她補習起,她才生出了不該有的少女小心思。

“我走了。”吃過飯後,裴然並沒有久留。

他一顆顆係好襯衫上的衣扣,慢吞吞抬臂去穿外套時,尤念還是走過去幫了他一把。

送他出門時,尤念到底還是不忍心,她輕輕拉住他的衣袖說:“不然……你找司機來接你吧。”

就他那傷口,尤念很怕他開車時會拉扯到。

裴然一隻腳原本已經邁出大門了,但聽到尤念的話他很乖的把腳收了回來,又從尤念這裡等了一會兒,等到司機來接後,裴然終於離開,隻是臨走時,他忽然轉身扣住尤念的後腦將人拉近,呼吸被人截住,滿滿的掠奪氣息逼近。

偽裝了一下午的男人終於裝不下去了,裴然將尤念抵在門上放肆親吻,他知道這個時候她是不會推開他的,不僅僅是因為他肩膀上有傷,還有一些彆的原因。

“真的不跟我回去嗎?”裴然的胳膊撐在尤念兩側,低低問道。

尤念的嘴巴被他親的紅潤潤的,她偏頭避開他的親昵,小聲回道:“不……”

“為什麼?”

裴然抬手撫了撫她的碎發,“千紙鶴中的秘密我都看過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你早在我之前就愛上了我。”

那天他徹夜去拆千紙鶴,心情起起伏伏,人生的巔峰與低穀往往隻在一念間。裴然太自信了,自信的以為自己從頭到尾都是掌控者,沒想到到頭來卻成了彆人手中的棋子。

尤念誤會了他話中的意思,此時他提出那些千紙鶴就是狠刮了她的心,她以為他是在以勝利者的姿態嘲笑她。

“那又怎麼樣?”

尤念眼眶發紅,她從未想過,自己那些記載著少女心事的小秘密會被他扒出來,她努力保持著鎮定說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你和我媽媽還有這麼大的交易。”

裴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最後,他隻是搖著頭說道:“念念,你對我的誤會太深了。”

如果不是他看完了那些千紙鶴,他也沒想到他和尤念會產生這麼深的誤會。一直以來他以為潛藏在深處的敵人隻有那一個,沒想到他還有幫手。

一次一次,在無形中把他和尤念越推越遠,真真是好手段。

“……”

尤念恢複記憶的第二天,大清早就飄起了小雨。

天空昏暗暗的,尤念從四樓下到三樓的時候,發現走廊上的燈泡換了,不止是三四層,連帶著一二層的燈泡也換成了感應燈,聯想起裴然昨天打的那通電話,她很快就知道這是出自誰的手筆了。

因為下雨的緣故,街上並沒有太多人,尤念撐著傘在街口等了一會兒才等來一輛出租車,開車的師傅問她去哪兒,尤念想了想回答:“青山墓園。”

她今天要做的隻有一件事,就是要去青山墓園看看她的母親。

半年前,尤念開車從右宅衝出,就是在去青山墓園的路上出了車禍。當時她心神不定,滿腦子都是那幾張合同書,就算她母親已經長眠於地下,但是她還是想拿著那幾張合同書扔到周貝才的墓碑上,想問問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尤念的記憶中,周貝才一共自殺了兩次,第一次尤念發現的及時把她救回來了,醒來後周貝才眸中沒有半點失望,她眼睛亮亮的招手讓尤念過去,輕拍著她的手承諾道自己再也不會尋死。

她是真的不會尋死了。

單純的尤念一直以為,在鬼門遭走過一遍的她是想通了,到頭來等她發現那些合同書後,她才知道是自己太天真了。

周貝才不會尋死,隻是因為她和裴然簽了一項協議,隻要不發生意外傷害,她會好好活到尤念嫁出去的那天。這份合同尤念隻看了第一頁,她並不知道裴然為什麼會和自己母親簽這樣一份合同,但這合同對她而言就是晴天霹靂。

緊接著壓在這份合同下的第二份文件,就是裴然與尤念的不離婚協議,合同的最下麵簽的是裴然和周貝才的名字,最下麵明確寫著,在周貝才死後,裴然與尤念的婚姻中裴然不得提出離婚,就算尤念提出離婚,他也絕不能答應。

如若裴然答應,那麼裴然在裴家的一切錢財家產全部歸尤念所有。合同一式兩份,裴然這裡保留一份兒,周貝才的律師那裡保留一份兒。

為防止律師會被裴家收買,周貝才還留了一手,但凡尤念和裴然離婚成功,那麼尤念所得的離婚財產會分給律師四分之一,麵對這麼大的誘惑,律師隻會期盼著尤念離婚成功,也正因如此,王律師才會找上裴楚幫忙,而裴楚才會將這些都告訴她。

可笑的是,那些明晃晃寫著尤念所得利益的合同中,沒有簽上尤念的一個名字,她本人甚至毫不知情,就已經被兩個人、幾疊紙宣判了自己今後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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