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陸錚正跟李向陽通電話呢。讀蕶蕶尐說網
李向陽祝賀陸錚高升之餘,又約陸錚晚上吃飯,給陸錚慶祝,更笑嗬嗬的說:“本來就想咱哥倆喝點,可部裡的一些人聽說了,一定要湊熱鬨,你要有事,咱就改天約。”
陸錚笑道:“向陽大哥請客,我哪能不到呢?”現在他同李向陽走的很近,若是沒有旁人,有事的話推也就推了,有外人,自己不到的話,李向陽麵子上可不好看。
李向陽笑著說:“那就說定了,今晚七點,洞蜜園二樓。”
聽到洞蜜園三字陸錚不禁會心一笑,想起了蔡夫人大鬨洞蜜園那出戲,雖然時間過去沒多久,但這段日子,發生了很多事,想起以前,真是恍若隔世。
李向陽又問道:“對了,我就想起來啥問啥,童素素有信了沒有?”
陸錚一怔,說:“什麼?”難道是說童素素父母?但李向陽不是那種愛談論八卦的人。
李向陽啊了一聲,說:“原來你跟她不是很熟?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前陣子,童素素去北京了,參加《紅樓夢》劇組的學習班。聽說本來人家演員培訓班都開班了,但王導來咱廣寧明石山選景,無意中看到了童素素在縣台亮相的畫麵,很是驚豔,同我還打了招呼呢,叫我放人。嗬嗬,我哪能不放呢?童素素成了大明星的話,也是咱們廣寧的驕傲嘛!”
陸錚哦了一聲,怪不得這陣子沒見到童素素,原來還有這麼一出,想來事情很緊迫,使得她都來不及告訴自己一聲;又或者,擔心選角選不上又被送回來,這種擔心下,本就對很多事開始敏感的童素素自也不想提前跟自己說,免得到時候丟臉。
“好了,不聊這個了,咱晚上見。”李向陽掛了電話。
陸錚剛剛把電話放下,電話鈴又響了起來,陸錚拿起聽筒,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柔而又慈祥的聲音:“小錚,我是……媽媽。”雖然陸錚前次回家自自然然喊了韓靜一聲“媽”,但顯然,她在自稱的時候還是有些猶豫。
陸錚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家裡,尤其又是驚動了省廳的事,笑了笑道:“老媽,看來你們都知道了,兒子我還行吧?”
陸錚一聲頗具前位色彩的“老媽”令韓靜有些接受不了,想來怔了一會兒,話筒那邊才傳來她的聲音,“你取得的進步,媽媽都為你開心。”
陸錚就有些撓頭,其實想也知道,老媽現在定然歡喜的不得了,可性格使然,表達的方式就很奇特,永遠像領導和下屬說話一般,冷淡而又冷靜,卻也實在令人莫可奈何。
話筒那邊,又傳來韓靜淡淡的話語:“不過你不要驕傲,要知道,千裡之行始於足下,你的路,現在才剛剛開始。”
陸錚就有些蔫,在老媽麵前,他才有了自己是孩子的心態。雖然自己以前不願意喊她“老媽”,但心底深處,自己又何嘗不崇拜這位軍中巾幗,神一般的女將軍?聽說,老媽可是跟世外高人學過國術的,曾經蟬聯北京軍區五屆散打王,而且,那還是手下留情,不然,招招都要人命。
自己,又何嘗不希望得到這位“冷淡”的老媽的認可?
“你大舅眼睛出了點問題,過陣子,可能會去美國看病,到時候看你能不能抽出身,請個探親假。”
老媽張嘴就是部隊上那一套,陸錚隻好笑著說:“行,行。”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敲響,老媽的耳朵也真靈,肯定是聽到了,說:“你忙吧。”嘟一聲,便掛了電話,乾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陸錚苦笑看著手裡的話筒,心說有媽若此,兒子幸何如之?嘴裡喊了聲:“進!”
衛香秀走進來,陸錚早已換了副神氣,默默的翻起了文件。
衛香秀拎了拎暖壺,發現水還是滿的,便噠噠來到辦公桌前,掀起陸錚茶杯的杯蓋續水,又笑著說:“陸局,以後來了客人端茶倒水的,您就喊我好不好?”聲音,要多嗲就有多嗲,雪白俏臉含笑,紅唇輕輕挑起一絲弧線,露出潔白的牙齒。
辦公室的秘書、乾事都有自己的一攤,但總要有人服務領導,端茶倒水什麼的,就算局裡副職不用,大局長還是得有人服務的。以前章慶明在的時候,有三名文秘輪班來章慶明辦公室服務,每周兩天,當然,這是她(他)們自己約定俗成的,在局裡編製中,自是看不到此類保姆似的工作職責。
章慶明曾經想叫衛香秀輪班乾這個差事,但衛香秀說什麼也不同意。她自知道章慶明肚裡暗藏的鬼胎,在丈夫沒被安排工作、新房沒到手之前,衛香秀說什麼也不會叫他占了便宜,免得到時候他出爾反爾,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