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德魯先生已經被人拉到一旁,被他打的是一個白臉年輕人,正被人從地上攙起來,滿臉的鮮血,無力的呻吟著,甚至椅子都坐不住,一個勁兒往下滑。讀蕶蕶尐說網
地上有一束被踩的稀巴爛的玫瑰花,花瓣落了一地,一片狼藉。
陸錚來到小山德魯先生身邊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小山德魯先生兀自滿臉怒氣,憤怒的說:“我不知道,這個混蛋先動的手
陸錚就看向了臉色蒼白手足無措的顧文琦,說道:“顧小姐,到底怎麼回事?”看起來,這件事和顧文琦有關。
顧文琦臉色蒼白,陸錚問了幾次,她隻是搖頭,看來心亂如麻,或許陸錚說什麼她都沒聽清。
張經理倒是很快打聽出了事情始末,來到陸錚身邊,拉陸錚向後走了兩步,低聲說:“麻煩了,蔣少昌在我們冰城很有勢力的,他父親是冰城最大的地產開發商,您看,要不要聯係德國使館?我看山德魯先生在德國也應該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彆吃了虧。”
陸錚苦笑道:“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張經理歎口氣道:“還不是因為小顧,蔣少昌以前和小顧是戀人,可能小顧覺得和他性格不合,想和他分手,蔣少昌今天是來挽回關係的,恰好碰到小顧帶山德魯先生參觀我們的旅行社,他好像和小顧糾纏時,引起了山德魯先生的不滿,兩人發生口角蔣少昌用英文罵了山德魯先生,而且先動手給了山德魯先生一拳,他們這才打了起來。”
陸錚搖搖頭,一家子出來旅遊,出了這種事,終究是自己的責任,在中國,自己就該照顧好小山德魯先生和小山德魯太太,雖然小山德魯先生完全不會領自己的情。
轉頭看去,陸錚又微微一怔,卻見小山德魯先生和顧文琦站在角落,正低聲說著什麼。
張經理又說:“有職員已經報了警,陸先生,我看,你是不是也聯係下,有沒有冰城的朋友,山德魯先生雖然是德國人,但蔣家不好惹,在我們冰城是地頭蛇,最好還是叫德國的使館出麵,山德魯先生應該能聯係上使館吧?”
陸錚點點頭,說:“我看看吧。”走過兩步,來到一個寫字台前,指了指電話,張經理笑道:“可以用,也可以打長途。”說著便走到了一旁,以示避嫌。
陸錚呼了侯建軍,不一會兒侯建軍電話就回了過來,聽陸錚說“嶽父”在冰城和一個地產商的公子哥發生了衝突,侯建軍說:“我這就找老邢,不過,市長您想不想他知道您在那兒?”
陸錚說:”就說是我就行了。”
侯建軍就笑,說:“那事情更好辦了,您那裡叫鬆江旅行社是吧?我這就給老邢打電話。”
陸錚以前就聽侯建軍念叨過,他在北京參加公安係統的進修班,和冰城公安係統的一把手同住一個房間,關係相處的很融洽。
這種事,肯定是縣官不如現管,便是找本地省公安廳的廳長,也不見得有找這位老邢管事。
陸錚和侯建軍通電話的時候,已經有兩名民警趕到,等陸錚掛了電話,那邊民警一邊叫打0來接蔣少昌,一邊就想帶小山德魯先生走。
勞拉卻攔住了想帶小山德魯先生走的警察,看樣子,不惜動手。
瘦小枯於的警察吧嗒著小眼睛打量著肌肉虯結的勞拉,還真有些怵,更不知道這倆外國佬是什麼來頭,涉及外事,不好來硬的,一時不知道怎麼應付。
陸錚忙走過去,笑道:“勞拉,他們是執行公務,這樣,我陪山德魯先生一起去,你在這裡等會兒。”
勞拉搖頭,說:“我,一起。”她在中國時間長了,雖然鮮少和人對話,但簡單的中文詞組還是學會了一些,勉強詞能達意。
小眼睛警察看向陸錚,問:“你是翻譯?”
陸錚笑道:“算是吧,山德魯先生的事情我可以全權代為處理。”
小眼睛警察這才鬆口氣,說:“那行,走吧。”
勞拉一定要跟著去,陸錚也沒辦法,最後陸錚、小山德魯還有勞拉三個人,和兩名警察擠上一輛警車,呼嘯而去。
張經理從窗口看著,心裡懊惱的不行,一筆自己私人可以再撈個千八百塊錢的生意,看來泡湯了。
小山德魯先生的筆錄是在江北分局的休息室做的,這個房間沙發茶幾的雅致布局,還有人給泡茶,看情形,平時是接待局裡客人的場所。
陸錚也隻能自嘲,外國人待遇就是不一樣,如果不是太麻煩的事情,或許根本不用自己動用什麼關係。
小眼睛警官態度很和氣,聽說兩位外國友人不懂中文,還問陸錚:“陸先生,山德魯先生在德國是大老板吧?”
概因筆錄伊始,小山德魯先生就抱怨,那個混蛋先動手而且弄壞了自己的懷表,更說自己這塊表可以買下你們這個小城市最高的大樓。
陸錚當然沒有按照原意翻譯,但也委婉的提了下被蔣少昌摔壞的古董懷表價值不菲,算是先備個案。
陸錚知道小山德魯先生這塊懷表的來曆,是十九世紀卡洛琳家族的祖先們為德皇威廉二世精心打磨的懷表,後來輾轉落在了小山德魯先生手裡。有著上百年曆史的懷表,還是分秒不差運轉如常,可見其質量和價值,曾經有人出一百萬英鎊向小山德魯先生買,小山德魯先生也不曾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