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摸著你的良心說,你什麼時候真正關心過
我們?我和阿華就不用說了,就說大哥,天沒亮就爬起來挑水,然後下地做事,每天不到天黑不回家,大中午的人家都回去歇息,他還在田裡地裡忙乎,可他吃過一頓飽飯?而你呢,經常趁著我們不在家的時候回來偷偷給娘開小灶,不是魚湯就是荷包蛋,大家要不信的話去灶房看看,鍋裡的魚湯還沒來得及盛出來。我曉得,爹是要說奶水不夠,可你不想想,自打娘進了咱家門,她乾過幾天活,可她的嘴閒過嗎?從她懷上阿來開始就說要補身子,雞蛋幾乎沒斷過,生孩子喂奶就更不能斷了,緊接著阿來剛一斷奶又懷了阿福,這雞蛋更不能斷了,你讓阿婆說說,村裡有幾個婆娘像她這樣?”
沒錯,曾榮就是故意的,她在想走之前把田水蘭收拾了,這個女人屬水蛭的,不把彆人的血吸乾了是不會罷休的,曾榮為曾富祥著想,隻能提出分家。
田水蘭自然不能任由曾榮敗壞她的名聲,沒等曾榮說完她就跳了起來,開始數自己嫁進曾家後的功勞,操持家務不說,還帶大了曾榮曾華,還為老曾家生了兩個兒子,冬閒時還繡手帕貼補家用,沒想到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在曾榮眼裡卻什麼都不是。
說到底,不就是欺負她是後娘麼?難怪老話說,羊肉貼不到狗肉上雲雲。
說著說著,田水蘭又嗚嗚的哭起來,她這一哭,坐在灶房喝魚湯的阿來端著碗過來了,碗裡雖然是空的,可孩子不會撒謊啊,舉著碗對田水蘭說:“娘,你彆哭了,喝魚湯吧,魚湯好喝。”
“爹,我們也是你的孩子,你什麼時候給我們吃過一次偏食?阿華才六歲,每天肚子餓得咕咕叫,你看看她的臉色,再看看阿來。”曾榮把曾華拉到了阿來麵前。
不用細看,兩張臉的差距太明顯了,曾來祥的臉是又白又胖,就是有點臟,可氣色比曾華好太多了,曾華一看就是常年吃不飽飯的菜色。
還有曾榮自己,要不是這兩個多月在書院住著,她的氣色隻怕連曾華都不如呢。
“好了,阿榮你彆說了,這些事情也不能單怪你爹,說來說去還是這個家太窮了。還有你,阿來她娘,你也不用哭,你是什麼人我也清楚,這些年我忍你也不是一天兩天,阿榮說的對,這銀子不能都給你,我大孫子馬上要娶親了,這銀子還是放他手裡穩妥些。”王氏發話了。
她不能任由阿榮這個做女兒的數落自己的親爹,可又不能不敲打田水蘭幾下。
沒辦法,這個婆娘私心實在太重。
“那要這樣也行,你去京城肯定能找到事情做,以後每年
再給家裡捎十兩銀子來。”田水蘭提了另一個要求。
她也是才剛想到,曾榮和曾華進京是奔那大官家,肯定是有工錢的,兩個女兒的工錢還不能要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