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是宮裡有位受寵的娘娘也是從鄉下來的,看到這些東西就像看到故土家園,所以劉公公才會主動想著去討好對方?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劉公公身邊有一位關係很近的宮女是從鄉下來的,劉公公為討好她才定的荷包。
到底哪種可能會更大些?
可惜,上一世曾榮的身份太低,壓根就不清楚宮裡的事情,也就是後來王楚楚要進門,她才知彼時的皇後是王楚楚的親姑姑。
想到皇後,自然也就想到那位手腕更高心腸更狠的皇貴妃,曾榮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這件事千萬不能把阿桃牽扯進來。
“不會吧?頂不濟宮裡也就是給點賞賜,於掌櫃還能眼皮這麼淺?真要翻出來,這可是,是。。。”曾榮本想說是“欺君大罪”,話到嘴邊意識到不妥,那個人肯定不會是“君”,這話傳出去說不定會惹禍。
“這有什麼,人家就是給賞賜了,於掌櫃不說,阿梅不說,你如何能知曉?那位劉公公我們又夠不上。”阿桃嘟囔道,她是在為曾榮抱不平。
曾榮想的比她還遠一些,若果真如此,於掌櫃也算不上欺瞞劉公公,因為劉公公要賞賜的是那個繡娘,而阿梅也算其中之一,沒毛病啊。
說實在的,若曾榮沒有背負那些血海深仇,她是絕對不會去和阿梅爭那點賞賜,可若是她想攀上劉公公這座橋梁,她就必須讓對方看到自己的優秀。
“好了,你也彆多想,事情不定怎麼回事呢,我覺得於掌櫃說的也有道理,我一天隻能做一個荷包,咱們這麼大一個繡坊,確實是不夠賣。”曾榮主動上前挽住了阿桃。
阿桃以為曾榮不信她,伸手在她額前戳了一下,“才不是呢,你還小,不懂,咱們繡坊繡荷包的又不是隻有你一個,真要不夠賣,乾嘛不把這活交給那幾個人?”
“哎呀,好了,不說這些,你知道嗎?之前在鄉下我們一大家人一年到頭累死累活的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可我上個月居然掙了三兩多銀子,這個月肯定能更多,我有什麼理由不知足?所以啊,她們誰願意繡誰繡去,左右也不缺我的這份銀子,我何苦跟大家過不去?真說起來她們也都不易,若不是為多掙點銀子,誰願意背井離鄉大老遠來這?”曾榮提點了阿桃幾句。
這話阿桃聽進去了,她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和自己這一年多的隱忍,她繡了一年多的絲帕,也不是不會繡荷包,可於掌櫃一直壓製她,她能怎麼辦?
真要依著自己的性子鬨僵了,她上哪裡找這麼個好地方養家去?
“道理是這道理,就是心裡有口氣。。。”
“好了,彆氣不氣的,這天太熱了,我請你去喝酸梅湯吧,冰冰涼涼的,正好去去暑氣。”曾榮拉著阿桃的手進了路邊的一家茶樓。
果然,阿桃一聽有吃的,頓時眉開眼笑了,之前的那點不爽和不快很快就丟到腦後了。
可惜兩人推開門之後很快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