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阿梅聽了這話,頓時轉“怒”為喜,指著曾榮的頭戳了幾下,“小笨蛋也不笨嘛,不早說,害我白白生了一晚上的氣。”
曾榮斜了她一眼,“你才笨呢,這都看不出來,又不肯相信我,我們兩個什麼交情,和她又是什麼交情?”
“好啊,你敢罵我?看我如何收拾你。”心結已解的阿梅也有心情和曾榮嬉鬨了。
曾榮倒是也配合,撒腿就跑,兩人一前一後笑鬨著進了工坊。
臘月二十這天,曾榮把柳春苗交代的活都做完了,原本她沒想提前交工的,怕柳春苗又給她派新活,可人在工坊,又不能閒著。
於是,她找了幾塊各種顏色的緞麵邊角料,縫了一個水田荷包,這種水田衣、水田裙子曾榮記得上一世是十年後才流行起來的,好像是從南邊傳來的,因而,她這個荷包也算是獨一份的了。
這個荷包她想送給覃初雪,算是新年禮物吧,不管她是否算計過自己或者還將繼續算計她,但有一點是不能否認的,曾榮的確從她身上感知到一份親人般的關懷。
再有一個緣故,曾榮不想讓對方察覺自己已然識破她的用心,她想知道,接下來對方會怎麼做。
內心裡,曾榮拒絕相信覃初雪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或許,她也有她的不得已,或許她對曾榮也不全然是利用,應該也有幾分真心在。
而這個答案,曾榮隻能交給時間。
說來也是巧,曾榮剛把這水田荷包做好,柳春苗就發現了,且一下就喜歡上了,說是很彆致,連同皇貴妃的那幾樣繡品一並收上去了。
這下曾榮可不敢再做什麼水田荷包送覃初雪了,萬一被那個皇貴妃撞上有人和她佩戴了一樣的水田荷包,不定又會惹出什麼禍端來。
沒辦法,曾榮隻得規規矩矩找了塊大一點的邊角料,打算做一隻生肖荷包,正打算拿筆畫羊時,阿梅在一旁搗亂,說是讓曾榮也給她畫一個生肖荷包,隻不過她要兔子,因為她是屬兔的。
這話提醒了曾榮,好像覃初雪也是屬兔的,不如也繡一隻兔子好了,正好畫兔子她更嫻熟些。
於是,曾榮很快提筆先給阿梅畫了一隻兔子,輪到她自己時,突然想到那日和覃初雪提到的“悲涼”二字,一時心血來潮,她畫了兩隻兔子,她是想告訴她,就算日子再悲涼,生活再孤苦,總會有那麼一個人或一件事能溫暖到你,哪怕這種溫暖是暫時的甚至是虛擬的,可心意是真實存在的。
荷包做好這天,可巧是小年,阿梅被劉公公叫走了,曾榮不願意一個人去餐廳,乾脆拿著荷包往覃初雪家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