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你想不通,這位二皇子跟普通人不一樣,具體如何我就不多嘴。總之,不是個正常人,太後也是心疼他,想找個可心人照看他,你聰明,才學好,又是鄉下來的,踏實,能吃苦,不矯情。”柳春苗說完盯住了曾榮,她想知道曾榮是否聽懂她的暗示。
果然,曾榮沒有讓她失望。
“姑姑,你的意思是照看這位二皇子是件辛苦活?還得踏實,不矯情?”
“可以這麼說吧,踏實、能乾、心細,善良,有耐心和耐性,有包容心,有長性,性子活泛,愛笑,會開導人,最好還懂一點琴棋書畫。”柳春苗一樣樣數著,說完看著曾榮笑起來。
曾榮也伸出手來一條條和自己對著,隨即苦笑道:“姑姑,你這是照著我本人特地提的條件吧?”
“所以太後才能相中你呀,否則,你以為今日這關這麼好過?幾時見過太後說出來的話又反悔的?這叫抗旨,抗旨,你懂嗎?”柳春苗在“抗旨”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曾榮頓時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戰戰兢兢地問:“懂懂懂,抗旨是要殺頭的。那,那,那我,我是不是,是不是非去不可了?”
“這事就看你自己怎麼想了?對了,有件事我記得跟你提過,太後壽誕後會舉行采選,采選過後宮裡會篩選出一批女官來,內侍監那邊也需補充幾位女官,憑你的實力應該是能勝出的,你有這個想法嗎?”
“我說了能算?”曾榮搖搖頭,頓了一下,繼續道:“姑姑,我跟你說實話,其實,你要不跟我說這番話,我是傾向於進慈寧宮的,你想啊,皇後和皇貴妃兩人皆有意向要我,不管我去誰那都會得罪另一個人,因此,我覺得進慈寧宮是最好的安排,這樣兩個都得罪也等於都不得罪。可我聽你的意思,似乎那位二皇子,呃,總之,不讚成我進慈寧宮,希望我去內侍監。若是我自己能做主的話,我寧願留在繡作坊,安安靜靜地做一個繡娘,等過幾年放出去找個本分人嫁了。姑姑也知道,我從農村來,雖有幾分小聰明,那也僅限於鑽研學問或繡技什麼的,後宮的爭鬥太複雜,我不喜歡,也難適應。”
“誰也不是天生的就喜歡爭鬥,你還小,慢慢來。不過留在繡作坊是不太可能了,你還是趁早想清楚,拿定主意,彆等將來再後悔。”
柳春苗說完,又細細地跟曾榮掰扯了一遍這四個選項的利弊,同時也提到一點,女官也不是絕對的不能放出宮嫁人,尤其是內侍監的女官,基本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當然,這話她說的比較隱晦。
但曾榮聽懂了,眼睛一亮,滿懷希冀地問:“真的麼?姑姑的意思是內侍監。。。”
話沒問完,曾榮的眉眼往下一垂,嘟囔道:“沒用的,太後相中了我,我肯定是逃不掉的,宮裡誰能大過太後?”
“你若是願意去內侍監的話,我豁出這張老臉替你去向皇貴妃求個情,皇貴妃慧眼識人,是第一個相中你的,哪知皇後來插一杠子,她不好跟皇後爭,但幫你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還是可以的。”
曾榮聽了這話不置可否,咬著嘴唇思索了好一會,才抬頭看向柳春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