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皇後走後,小太監出來傳話時,曾榮足足跪了兩個多時辰,她的身子幾乎凍僵了,又冷又餓,就差眼冒金星了,是扶著李若蘭才好容易站起來的。
故而,她心裡堵著一口氣,也不想進去向皇上謝恩了,對小太監低聲說道:“有勞這位公公替我帶句話,皇上若問起我,就說我恐染了風寒,怕把病氣過給他,先回去好生休養了。”
小太監點點頭,轉身去複命了。
曾榮在李若蘭的幫扶下一瘸一拐地出了乾寧宮,一邊走一邊嘟囔,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氣,眼淚鼻涕止不住地往外流,一半是傷心一半是凍的。
沒等她倆走多遠,常德子追了上來,“曾姑娘,皇上請你回去。”
“不去,你回去告訴他,我又冷又餓,再不趕緊回去就要暈倒了。”曾榮說完,故意粗魯地用絲帕擦了自己的眼淚鼻涕。
“常公公,阿榮兩手冰涼,隻怕手腳和膝蓋均受了寒氣,還是先回去泡個熱水浴為好。”李若蘭為曾榮說道。
“給,你看。”曾榮伸出了自己的雙手,的確凍紅了。
一開始她抱著手爐還好點,後來把手爐拿走了,她怕露陷一度還把手掌放在地上涼了一會,哪知皇上根本沒讓她起身,又跪了半個多時辰,冰天雪地的,用不了一刻鐘就成胡蘿卜了。
“對了,還有我的膝蓋,都凍麻了,肯定也青紫了。”不過膝蓋她就沒法給常德子看了。
“好吧。那就勞煩李史官好生照看下曾史官。”常德子看了眼曾榮紅紅的幾根手指頭,說道。
再次看著曾榮一瘸一拐地離開,常德子也搖搖頭,轉身回去複命。
朱旭見常德子一個人進來,挑了下眉,沒開口,等著常德子的解釋。
“回皇上,曾史官情形不太好,走路還得扶著,一瘸一拐的,眼淚鼻涕滿臉都是,兩手伸出來跟胡蘿卜似的,看著像是隨時要暈倒,李史官說她最好回去先泡個熱水澡,否則,身上寒氣怕是一時不好消除。”常德子斟酌著說道。
“這麼嚴重,不是裝的?”朱旭問完,把門口的當值太監喊進來問話。
當值太監一開始沒敢說實話,隻道:“回皇上,曾史官回來後就跪在廊下,請奴才幫她看了眼沙漏。”
“期間沒有喝點熱水吃點東西?”朱旭問。
太監搖搖頭,見皇上的語氣中帶了點怒氣,忙戰戰兢兢地回道:“回皇上,沒有喝水吃東西,不過大約跪了一個時辰後,她冷得受不了,直哆嗦,倒是求奴才把手爐給她了,還求奴才拿了個蒲團墊底,奴才一開始不敢,可後來見她委實凍得不行,這才把手爐和蒲團給她了。不過聽到皇上回來的動靜,她又把手爐和蒲團還給奴才了。”
“蠢材,蠢材,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去,自己去外麵跪一個時辰。”朱旭怒道。
他確實沒想真心罰曾榮的。
那會王柏咄咄相逼,他想找個台階下,所以才有意無意地掃了曾榮一眼,這丫頭果真沒讓他失望,說出來的這番話很是有理有節。
可他又不能不給王柏點顏麵,隻能裝模做樣罰罰曾榮,以為這丫頭趁他不在應該會投機取巧的,哪知這蠢貨卻實打實地在外麵跪了兩個多時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