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瑢頓時有些緊張:“出什麼事了?”
這是到了這裡之後,他第一次見到劉彩娘的表情這麼嚴肅,而看到對方這個表情他就覺得事情肯定不小。
劉彩娘又氣又急說道:“是兩夥人在田裡打起來了。”
蕭子瑢聽後一愣,半晌愣是沒反應過來。
要知道他們這群人都是共患難過來的,感情那不是一般的深,人與人之間交往肯定有摩擦,但最多也就是一些小口角甚至都上升不到吵架的地步。
所以他們駐地的氛圍一直都很好,說是和同為一家也不為過,怎麼突然就打起來了?
難道是以前矛盾累積?
蕭子瑢腦子裡想了許多可能性,然後就聽到劉彩娘歎了口氣說道:“還不都是水鬨的。”
蕭子瑢愣了一下:“啊?”
水?跟水有什麼關係?
劉彩娘解釋說道:“這不是最近大家都已經開始種糧食種菜了嗎?自然就需要澆水,可是之前就打了兩個水井不太夠用,她們就開始天天搶水,因為搶水分成了兩撥,這兩撥人關係越來越差,這不今天就……打起來了。”
劉彩娘說著也有些心虛,她其實之前就知道這件事,但因為搶水這種事情無論放到哪裡都很平常,所以她也沒放在心上,就沒跟蕭子瑢說,如今打起來了自然不能再繼續隱瞞。
蕭子瑢聽了之後整個人都有點不好,按理來說他們這個地方是不缺水的,正好地處長江以南不遠的地方,支流不少,再加上梅雨季剛過,怎麼可能缺水?
所以哪怕知道種地需要水他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結果誰能想到竟然真的因為水打起來了呢?
蕭子瑢有些頭痛說道:“讓陸柳帶人把人都先給抓起來。”
這件事情不需要去問誰對誰錯,因為誰都有理由,若是真要論的話,蕭子瑢覺得錯的可能是他。
他作為領導者是應該想到這一點的。
陸柳領命將人全部都給抓了起來,其實人也不多,畢竟他們人口基數在這裡,一共也就抓了十來個人。
十來個人被灰頭土臉的帶到了蕭子瑢麵前,他打量了一眼,發現雖然都很狼狽,但看上去沒有什麼外傷,應該是打的不是特彆厲害。
蕭子瑢這才放心下來,他可是曾經聽說過有人為了爭水而械鬥,據說哪怕到了後世每年都有打死人的情況出現,而一般這種事情根本沒辦法管。
蕭子瑢放心之後便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們說道:“你們是不是最近吃的太飽了?都有力氣打架了!”
小娘子們低著頭不太敢看蕭子瑢,倒沒有多少慚愧之心,隻是覺得丟人丟到城主麵前有點不好意思。
這些小娘子隻要見了蕭子瑢一般都會努力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出來,無論年齡大小,誰不喜歡長得俊美的小郎君呢?
蕭子瑢見她們不說話還以為她們都知道錯誤了,然後說道:“之前咱們這裡沒有任何律法規定,所以你們也沒什麼東西可以遵守,念在你們初犯,罰你們勞役十五天,可有不服?”
倒是有小娘子有些著急,十五天,農時都過了啊。
其中一個膽子大一些問道:“城主,現在就罰嗎?”
蕭子瑢看了她一眼說道:“先記下,哦,順便每人扣三點積分。”
他也擔心這十五天罰完誤了農時,到時候收成不好這些小娘子怕是要喝西北風。
但是隻是記賬不罰的話又擔心她們不長記性,所以乾脆連勞役再罰款。
蕭子瑢一直都很注意積分的兌換比例,按照他的估算,每一點積分基本上就跟一枚銅錢價值差不多。
三枚銅錢聽起來不多,但在普通百姓那裡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果不其然,聽到蕭子瑢要罰積分之後,小娘子們一個個都有些著急,深深後悔剛剛太衝動。
蕭子瑢見狀便說道:“之後我會寫一本律法,若是再犯,加重處罰,懂了嗎?”
小娘子們一個個用力點頭,估計都記憶深刻。
蕭子瑢一揮手就讓陸柳把她們全都放了。
之前劉彩娘一直在旁邊看著,此時才擔憂說道:“這總罰人也不行啊。”
誰都怕耽誤農時想要趕緊打水澆地,可水井就那麼兩個,哪怕排隊也來不及,一來不及就容易著急上火,這一著急上火就容易起衝突。
有的時候不是大家想打架,她們跟外麵的人還不一樣,她們是真的共患難過的,若是遇到大事肯定會彼此保護,但偏偏是這種小事情磨人。
蕭子瑢起身說道:“跟我走一遭,去看看山泉還有附近的河流。”
他們現在的好處就是在山裡,有山泉也有長江的支流,隻不過這兩樣都距離耕地比較遠。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可能讓河流在耕地旁邊的,南方多雨,若是趕上雨水充沛的年份,隻怕一不小心就會把耕地給淹了。
但這也導致明明有水,但澆地的時候還是要去井裡打水。
在這種情況下,水利設施是必須搞的。
劉彩娘聽後便欣喜問道:“城主,您有辦法了?”
蕭子瑢搖頭:“說不好,先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