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瑢想過蕭雪行可能產生的質問, 或許會問他為什麼跑,不過這個他在信裡應該寫清楚了。
可能是不見麵就沒有心理壓力, 所以蕭子瑢自覺在那封信裡寫的已經很情真意切了,也是他第一次跟蕭雪行坦白自己的想法。
結果萬萬沒想到蕭雪行居然問出這麼兩個問題。
這讓他怎麼回答?
他是過得挺好的啊,每天都很開心,也很自由自在。
至於去北魏……哎,這不是也曾夢想仗劍走天涯,後來被絆住了腳步就沒去麼。
當然他當時更多是想要誤導蕭雪行,也讓蕭雪行彆找了, 這麼找下去他都要吃不消的。
所以的確是他撒了謊。
這麼一想,蕭子瑢就有些心虛,不敢跟蕭雪行對視,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實話實說的話, 他不會被蕭雪行打死在馬上吧?
蕭雪行等了一會沒有等到答案,低頭說道:“說話!”
蕭子瑢這次確定對方已經知道他會說話了,隻是不清楚有沒有懷疑什麼。
眼看蕭雪行的耐心即將告罄, 蕭子瑢感覺到下顎上的力道逐漸增加, 他隻好委委屈屈說了句:“疼。”
蕭雪行:……
他又氣又無奈, 但還是下意識的鬆了手, 結果真的看到蕭子瑢下顎兩旁略有些泛紅。
蕭子瑢其實也沒覺得很疼,隻不過是他皮膚白比較容易留印記,不過蕭雪行既然鬆開了手,他立刻順杆爬小聲說道:“有什麼進城再說吧。”
大庭廣眾之下給他留點麵子啊!
蕭雪行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但一隻手已經拉起了韁繩。
蕭子瑢微微鬆了口氣,感覺蕭雪行右手還環在他的腰上頗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很想說換個姿勢。
結果蕭雪行手臂一緊, 看都沒看他說了句:“現在還想跑,不怕摔斷腿?”
蕭子瑢十分冤枉,這次他可是真的沒想逃啊,就是想換個姿勢而已。
不過現在蕭雪行的心情應該不怎麼美妙,他乾脆也就這麼著了,反正從城門口到他的城主府也不是很遠,被圍觀就被圍觀吧,蕭子瑢直接閉眼當沒看到大家目瞪口呆的樣子。
蕭雪行其實遠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冷靜。
他對這裡是十分熟悉的,無論是曾經富足熱鬨的模樣還是後來的一片焦土,都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然而無論是哪一中場景都跟眼下不同。
曾經的廢墟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城牆高大,城門也是十分厚重的石製,進了城門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能夠容納兩輛馬車同時並行的道路,道路的兩旁還有樹木和花草。
樹木的後麵是矮一點的牆,那些牆遮擋住了一些東西,讓人看不清裡麵都有什麼,繼續往前行進則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中間也是一個花壇,花壇前麵有好幾塊木板,上麵貼著一些文字告示。
這裡的人不像是其他地方那樣,見到他就都躲起來,生怕冒犯貴人,而是一個個走出來好奇地看著他們。
在看到蕭子瑢的時候還笑著打招呼:“城主,敵人都趕跑了嗎?”
蕭子瑢此時正處在社死狀態,但還要強撐著自己城主的麵子,勉強回答道:“都被攝政王的軍隊抓起來啦。”
蕭雪行耳朵動了動,低頭看了一眼蕭子瑢,他這是第一次聽到對方這麼輕快的語氣。
雖然……除了剛剛那兩句對話他也沒有聽過蕭子瑢說彆的。
跑出來的百姓終於是有了點畏懼的神色:“啊,是……是攝政王啊。”
不過沒有躲起來,隻是往旁邊讓了讓。
蕭雪行目光從他們身上劃過正好看到大門內部的場景。
他原本以為那些牆裡都隻是一戶人家,還在想怎麼會這麼設計,然而看了之後才發現裡麵竟然彆有洞天。
隻不過此時此刻他沒有繼續去探究,因為這座城池的古怪之處太多了。
首先是從城牆到裡牆還有這城裡的路用的材料他從來沒有見過,其次就是剛剛那傳的很遠的炸裂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不過他猜測應當是武器一類,畢竟他過來的時候城門前麵依舊是血流成河呢。
蕭雪行帶著蕭子瑢一路行至城主府門前。
城主府並不算很大,至少比起王府的麵積至少差了一半,但是大門卻設計的十分彆致——竟然是一棵樹形成的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