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茫然問道:“那……若不是……又是什麼?”
元恪反問:“你會為了一個區區下屬就直接發動國戰嗎?”
元嘉小聲說道:“臣……覺得他們兩個可能關係不一般。”
至於怎麼不一般也不用說,他覺得如果是蕭聞這樣的美人放在自己身邊,那他可能忍不住。
元恪眯了眯眼:“兒女情長不值得讓蕭雪行如此大動肝火,這個蕭聞一定有特殊之處。”
元嘉認真想了想不確定說道:“可是臣初識他的時候,他的確十分落魄,難道那也是裝出來的?若說是為了接近臣也說不過去。”
那個時候的元嘉什麼都不是,而能當上廣陽王也是機緣巧合。
元恪眯了眯眼忽然問道:“你說……他會不會是蕭雪行的私生子?”
元嘉震驚:“陛下……這……這不可能吧,蕭雪行年少有為,他才多大?蕭聞如今也不小,怎麼看也不應當。”
元恪反問道:“你知道蕭雪行的年紀?”
元嘉一噎,雖然後世對於曆史名人的生卒年都會有記載,但那都是從史書記載中看來的,這年頭高官貴族的生辰一般都是本階層互相往來的會知道,不會輕易泄露。
畢竟巫蠱一類的東西都會用到生辰年月做文章。
元嘉想了想有些不確定說道:“可是……這……”
元恪說道:“根據蕭雪行的經曆來看,他的年紀應該不算小,否則……隻怕他十三四歲就參政才有可能。”
元嘉下意識就覺得不可能,十三四歲就算能有個一官半職也就是給大佬們打雜的地位,出身多高都要打雜。
到三十多歲能夠當上縣令已經算是年少有為,五十歲左右能當上刺史那就是前途無量。
無論什麼時候,官員的升遷都是看資曆的,除非亂世。
可齊國的朝局雖然動蕩,但也一直沒有直接崩潰,不可能讓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拿到權柄。
然而實際上……蕭雪行還就是不走尋常路,說他有權柄倒不是,隻不過他一直跟在蕭賾身邊,看上去是個打雜的,軍功卻比誰都多。
等到他年紀差不多了,一入仕審查資格之後,除了年紀那真是哪兒哪兒都合適,蕭賾又喜歡他,不肯虧待自己義子,把他幾乎當成親生兒子,那可不就是坐火箭一樣躥升。
用普通人升職曆程去套在他身上本來就不合適。
元恪分析有誤,偏偏又十分合情合理:“若是我沒推斷錯的話,他現在應當年近四十,沒有四十也至少有三十五,你還覺得不可能嗎?”
元嘉整個人都傻了:“那……那之前……”
元恪說道:“蕭聞那個時候就姓蕭,顯然是他的母親也姓蕭,蕭雪行自幼被蕭賾收為義子,倒也不奇怪,說不定他的母親還是一位公主,當初蕭鸞篡位,蕭賾直係無論男女都幾乎被斬殺殆儘,蕭聞流落民間也是正常的。”
元嘉順著元恪的思路想了想說道:“那就是……一開始他的確落魄,隻不過後來蕭雪行把他認了回去?”
“或許認了或許沒認,我們這邊沒得到消息,隻是這個身份應該沒什麼問題,你且看看這兩幅字。”元恪將蕭子瑢寫的那張單子連同另外一份文書遞給元嘉。
元嘉低頭看了看仔細辨認之後有些詫異:“這字很像,隻是略微有些不同。”
“筆鋒不同而已,一看就知道係出同源,這一份就是蕭雪行所書。”
元嘉咋舌:“這樣倒也是說得通了。”
元恪將單子給他說道:“去把這些找齊送來吧,我倒要看看蕭雪行派他過來到底有什麼用?”
目前為止,蕭子瑢似乎毫無後手,仿佛真的隻是來做生意的一樣。
元恪一開始也的確被他美色所惑,隻是見蕭子瑢見的越多他越覺得奇怪,對方的行為舉止……可不像是個地位底下的商人。
如今分析出他的“新身份”那自然不會再放過他,元恪也想利用“蕭雪行之子”做點什麼手腳。
元恪成功用他的大腦洞將元嘉也帶到了溝裡,順著這個思路真的是越想越沒毛病。
元嘉看了看手上的單子問道:“那陛下可是覺得……他有什麼目的?”
元恪沒說話,他覺得蕭雪行可能是知道了他最近在秘密進行中的事情,隻是這件事情如今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手,或者說是去做的都是他的心腹,裡麵應當不會出現叛徒,蕭雪行是怎麼知道的?
若非這件事也不值得蕭雪行將自己兒子派出來。
蕭子瑢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寫了一張單子就成了他是蕭雪行兒子的佐證,在聽穆麟問起來的時候,他覺得等回去之後這頓揍……隻怕要持續一個月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