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瑢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隱隱作痛, 眼睛又乾又澀,揉了揉眼又抱著腦袋打了個滾之後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他迷迷糊糊睜眼看了看,然後發現他哥正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昨天晚上基本上喝斷片了, 隻有在祠堂裡還有點印象, 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麼?
看他哥這表情怕不是他撒酒瘋了吧?
蕭子瑢略有些心虛,喝酒沒有節製估計已經讓蕭雪行不高興了, 再拉著人撒酒瘋,也不知道他哥能不能看在那個園子的份上放他一馬?
他一邊想著這些一邊挨挨蹭蹭的過去哼哼唧唧說道:“哥, 我頭好痛啊。”
蕭雪行冷眼看著他,在覺得心疼之餘忍不住想:他是想向誰撒嬌呢?
他不知道蕭子瑢到底覺得他像誰,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出, 但沒關係,他也不需要去思考那麼多,無論是誰都彆想再見到他弟弟了。
蕭雪行從旁邊拿起碗說道:“喝了就不痛了。”
蕭子瑢十分抗拒的拉開了他跟蕭雪行的距離:“醒酒湯?不了不了,我緩一會就好。”
然而還沒等他遠離就被蕭雪行拽過去把碗裡的湯藥全部灌了下去。
蕭雪行的技術還不錯,至少沒有讓蕭子瑢被嗆到。
喝完之後,蕭子瑢咂嘴說道:“這味道怎麼感覺不太一樣。”
不對,是十分不一樣, 醒酒湯喝了他就清醒了,然而現在他卻覺得又有些困。
他努力睜著眼睛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蕭雪行捂住他的眼睛說道:“時間還早, 睡吧。”
他哥都這麼說了,他就放心的閉上眼睛再一次進入夢鄉。
隻是在入睡之前,他覺得有些奇怪, 為什麼總感覺自己在晃悠?是他沒醒酒還是昨天坐火車的後遺症?
蕭子瑢沒有想明白答案, 也不在乎這個答案,安安心心的靠著蕭雪行睡著了。
蕭雪行摸了摸他的臉歎息:“你就這個時候最聽話。”
蕭子瑢隱約聽到了一些,但腦子實在是混沌, 沒有分辨出其中的意思。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腦袋不疼了,眼睛也沒那麼乾澀,整個人充滿了睡飽的舒適。
他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床邊正散發著朦朧光芒的月亮燈,四周一片漆黑,隻有月亮燈亮著。
蕭子瑢看了之後頓時嚇了一跳,天又黑了?他睡了一天?
他連忙坐起來準備看看沙漏,然而在起身的時候先是聽到了些許清脆的響聲,繼而感覺到自己的腳腕有些彆扭,似乎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他縮腳一看頓時整個人都傻眼了——他的腳腕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一條腳鏈。
平心而論那條腳鏈挺好看的,金色的鏈子上麵掛著許多各種顏色的寶石,稍微一動它們之間互相碰撞就會發出好聽的金玉之聲。
然而再好看也抵不住這場麵有點奇怪啊,這年頭哪怕是男人也不會把腳腕露出來,所以一般也沒人在腳腕上戴飾品。
蕭子瑢想了想,下人們肯定沒這個膽子給他帶東西,必然是蕭雪行的手筆。
蕭子瑢有些無奈,不知道他哥這又是想起了什麼,還是說昨天晚上他發酒瘋搞出來的?
他一邊想著一邊打算將腳腕上的鏈子拆掉,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寶石鏈子束縛在他腳腕之上不是用的普通卡扣,而是一把精致小巧的金鎖。
蕭子瑢看著那把鎖愣了一下,原本他還以為是個裝飾,然而當他找遍了鏈子上所有的掛飾都沒看到有鑰匙的時候就察覺出了不對。
尤其是他發現這條寶石鏈子並不是僅僅在他腳上,甚至還延伸了出去。
他順著那條鏈子往外拽,拽了一會之後就感覺手中一緊,再也沒有拽動。
那條鏈子似乎被牽製在了另外一個地方。
蕭子瑢起身順著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鏈子是被綁在了床的一角,隻不過這一邊沒有鎖,直接鑲嵌了進去,仿佛是跟床柱融為一體了一樣。
他有些茫然地坐在那裡,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怎麼一覺醒來他就被鎖在這裡了?是他昨天晚上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蕭子瑢第一個想法就是他可能把自己的來曆不小心說了出去,隻有這樣才能解釋蕭雪行為什麼突然翻臉。
至於為什麼沒去想彆人,他估摸著如果換一個人,可能都不會像蕭雪行這麼“溫柔”了。
蕭子瑢揉了揉腦袋,整個人都十分頹廢,一時之間腦子亂的不行,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轉頭看了看床頭的月亮燈,不由得有些黯然,蕭雪行這是……連他送的月亮燈都不想要了嗎?
蕭子瑢歎了口氣,試了試那條鏈子的硬度,結果他的手都被弄出了紅印,鏈子紋絲不動。
蕭子瑢估摸著這條鏈子應該不是純金的,畢竟純金很軟,也不知道都是什麼成分。
他起身將月亮燈摘了下來,準備先看看自己的處境再說。
那條金色的鏈子不算短,至少還能讓他保持著一定範圍的自由活動。
蕭子瑢提著月亮燈走了幾步之後就愣愣地站在那裡,這個房間……有點奇怪。
他拿著月亮燈照了一下,發現這裡應該是地下,因為沒有任何窗子,自然也看不到外界。
然而這裡的布置卻又跟他的臥室是一樣的,跟蕭雪行的臥室也無限趨近。
嗯,他的臥室本來就是蕭雪行盯著給弄的,除了陳設之類的不太一樣,剩下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