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聽了之後下意識地看了元恪一眼總算是明白之前那些被處理掉的男寵所謂的“不像他”是說的誰了。
一時之間他都覺得難以置信, 元恪這個人風流成性,他後宮都沒有受寵超過一年的,總有新人取代, 卻沒想到這麼多年來他對蕭聞還念念不忘。
元嘉小心說道:“若是蕭雪行不同意……”
元恪冷笑一聲:“一個人跟成千上萬的士兵甚至是百姓的性命相比哪個重要,他心裡有數的。”
他說著隱隱有些興奮, 他對蕭聞有愛有恨, 現在混合在一起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感情。
他想得到蕭聞, 想了許多年,現在終於有了機會。
元嘉歎了口氣, 心裡有些同情蕭聞, 然而也隻是同情,他現在自己都自顧不暇又哪裡還能管蕭聞的死活?
這一次元嘉派了一個建康的使者過去, 哦, 說建康也不確定,應該說這個使者之前曾經感染過鼠疫,隻不過慫得快, 所以及時得到了解藥救了自己一命。
蕭雪行在聽到元恪要蕭聞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 繼而打量了一下使者轉頭對淩福說道:“拿下。”
使者顯然沒想到蕭雪行會翻臉,他頓時又驚又怒:“你敢!”
蕭雪行看著他這生龍活虎的樣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看上去的確已經痊愈了,不錯, 先送去給工部侍郎吧。”
所謂的工部侍郎就是翟希,因為這次鼠疫, 蕭子瑢順便把她就給提拔了起來。
朝中大臣一個個都捏著鼻子同意了, 反正先把這一波疫病扛過去,剩下的等以後再說。
之前蕭子瑢給蕭雪行寫信要了幾個人,分彆是得了鼠疫的輕症和重症患者,而翟希已經帶著人奔赴豫州, 打算在那裡建立一個研究基地。
這個研究基地研究的不是如何治病,而是如何預防。
蕭子瑢之前還想要一個得過鼠疫並且痊愈的人,可是俘虜營那邊但凡得病的基本都死了,一個符合條件的都沒有,而這個使者則是正好撞了上來。
蕭雪行十分滿意,至於元恪的要求,他理都不理。
不過他還是寫信將事情告訴了蕭子瑢,元恪要蕭聞他勉強能夠猜到對方的想法,但是對方要見蕭子瑢他就不懂了。
目前看來,元恪還不知道蕭聞的真正身份,那麼也就是說他跟蕭子瑢沒有任何交集,對方突然要見蕭子瑢又是為了什麼?
蕭雪行猜不出來,他覺得應該讓蕭子瑢去浪費腦細胞。
而蕭子瑢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十分暴躁說道:“我見他大爺!”
他爆粗口的時候正在後花園放鬆,身旁太上皇巴山王還有新任太子殿下全都在,然而每個人都沒有對他爆粗口表示譴責。
蕭霽也隻是溫溫柔柔地對蕭準說道:“不許學。”
蕭準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蕭子瑢按捺了一下脾氣,抹了把臉說道:“我這兩天可能脾氣不太好,比較暴躁,下次不用喊我了。”
他不想對著家人或者當著家人的麵發脾氣,負麵情緒是能夠傳染的,更何況在場的都是對他十分關心的人,他也不想讓這些人跟著發愁。
可他實在是克製不住,這些日子以來蕭雪行在前線不好過,他在後麵也不好過。
白天要處理政務,要緊盯著防疫,生怕下麵人一個懈怠齊國直接玩完,晚上還要在圖書館裡學習生化知識,為的就是製造出能夠治療鼠疫的藥。
他對這方麵了解的不多,張琴啊他雖然折騰出了很多東西,但實際上那些可能隻涉及到了高中知識,那都是他所學過的,哪怕他已經忘得差不多,隻要再重新看一看還是能夠看明白的。
可微生物方麵涉及到的理論知識就不是他學過的了,偏偏他還隻能自學,連個能夠給他解答問題的老師都沒有。
鼠疫就像是懸在頭頂的雷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劈下來,在這種情況下他又很著急。
事務纏身缺乏睡眠,還吃不下,再加上對蕭雪行的擔心,這些都在影響著他的心情,讓他處在焦慮之中,在這種情況下他脾氣能好才怪。
歡兒十分乖巧地走到蕭子瑢身後伸出手一邊幫他按摩太陽穴和其他穴位一邊說道:“叔父已經好久都沒有休息過了,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蕭子瑢眉眼微微舒展,享受著侄子的服務,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知道,可我沒辦法。”
蕭鉉語氣溫和:“你已經做到最好,彆說我,就算兄長在位也不會比你處理得更好,哪怕蕭雪行在京最多也就是這個局麵,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狠。”
傳染性強致死率高的疫病出現誰都惶恐,最讓人擔憂的則是此乃人為,如果隻是突然出現的疫病,還能用封城等等來作為防疫手段,可防得了百姓也防不住元恪投毒,所以研究出治療藥物才是重中之重。
蕭子瑢長長出了口氣:“你們不懂,現在也隻有我才能研究出來這東西了,可偏偏我沒時間。”
圖書館中的那些書對於現在所有學子而言都十分深奧,哪怕是已經從學宮畢業的學子也未曾接觸到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