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會哄我。”
“彆的人,我還不屑去哄呢。”她歪了歪腦袋,在他身上動來動去撒潑,“你答不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誰叫你這次理虧呢!”
陸亦宸失笑,動手把她扯下來固住,“論無理取鬨的本事,你當之無愧第一。”
時夏撅起嘴哼了一聲。
“你以後再敢消失那麼久,我就咬疼你!”
說著真在他鎖骨上咬了一記。
“越發沒規矩!”
“你縱的!”她趴在他的肩頭,眯著眼打了個哈欠。
“又困了?”他摸摸她的臉蛋兒,“最近總愛犯困?”
時夏撇了撇嘴,“怪你,消失三個月,我晚晚睡不好!”
“那我回來了,你天天跑學校住,嗯?”
“…”
這次換陸亦宸咬了她一口,“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時夏推了推他,力道很輕,也就做做樣子。
“明天晚上有個商業聚會,陪我一起去,嗯?”
“不去。”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陸亦宸低低“嗯”了聲,尾音微微上揚。
時夏聽出了其中的失落,抿抿唇,最終什麼都沒說。
他這樣身份的人,適當的應酬是必須有的,時夏跟了他這麼久,大大小小的場合都陪他出席過。後來漸漸對這些場合不感冒甚至厭惡了,她也不想違心去客套寒暄,便由著性子來,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直接拒絕。
的確是被他給慣壞了。
......
這段時間天氣不儘人意,陰雨連綿,連帶著人的心情都落寞起來。
陸亦宸見沙發上的人兒小臉儘是惆悵,把她勾在懷裡,主動提議道:
“想不想去‘瑞華’那邊看一看?”
時夏眼睛一亮:“可以麼?”
雖然去過一次“瑞華”,但都沒有好好逛過,畢竟是她以後的經紀公司,去熟悉一下環境也是應該的。
“有何不可?隻要你想去,那兒隨時為你敞開大門。”陸亦宸說道。
來不及醞釀更多的興奮,時夏突然一頓,腦袋像炸開一樣,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襟,聲音微啞道:“陸亦宸,不要告訴我,‘瑞華’和你有關係...…”
後話她沒有再說下去,意思卻溢於言表。
如果“瑞華”真的與他有關係,那這一切,豈不是都是他精心設好的局,等著她往下跳?
時夏一瞬不瞬盯著他看,試圖看出些什麼。
陸亦宸的表情即刻冷下來,眼裡的柔光化作寒冰,心口像被銀針刺了一樣疼。
她的那道複雜的目光中,包含太多對他的情緒,不解、憤怒,埋怨、失望。
靜默了幾秒,陸亦宸扯了扯嘴角,聲線偏冷:“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給我判了死刑,對麼?”
“時夏,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他的話,帶著重重的壓抑,話語間的冷意叫人心顫。
時夏張了張嘴,麵對他眼底失望與憤怒,怎麼也發不出聲來。
抬眸過去,隻見男人薄唇微揚,掀出一抹似是自嘲的笑。
“‘瑞華’的執行董事,是容峻。”
她心底五味陳雜,眼眶澀澀的,似有霧氣繚繞。
回過神來,男人已經離開了視野。
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閉了閉眼,心知又把他得罪了。
她隻是害怕他又給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害怕他始終將自己禁錮住,害怕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自由,會是他精心設計的騙局。
同床共榻這麼多年,她要的很簡單,隻願枕邊人與己坦誠。
儘管她從來都知道他的手段,但慶幸,那些讓人生不如死的懲治手段從來不會落在她身上。
但如果,連坦誠他都做不到,或者不願做到,那縱使愛得再深,她時夏也會毅然決然選擇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