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時夏有一瞬的怔然,心底酸酸澀澀的,繼而湧上一股煩躁。
她曾不止一次想過,如果沒有那件事,她應該會叫許嵐一輩子媽媽的吧。
不動聲色斂下不該有的情緒,時夏抬步,眼前出現一隻纖細白足。
時悅故意把腳橫在中間,擋住她的去路。
時夏勾唇冷笑,幼稚。
“時悅!”
時澤暗含警告的一聲,時悅不甘心地努了努嘴,抬頭瞪了眼時夏,這才縮回了腳。
“我聽說你在拍電視劇,心底裡真替你高興。”許
嵐握住時夏的手,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在劇組會不會很忙,我聽說明星都忙得不可開交,飯都顧不上吃了的!”
還沒等時夏回話,時悅先是不屑一哼,“她頂多就算個新人,怎麼能和明星相提比論!”
“夏夏比你好多了,至少有份工作在手。哪像你,天天閒在家中就知道買買買,再這樣下去,我們家家底都被你敗光了!”許嵐不悅地刮她一眼,“再說這些不知輕重的話,這個月你就彆想問我要零花錢了!”
被戳到痛處,時悅不敢再吱聲了。
時夏覺得習以為常了,倒順著時悅的話接下,“我的確是新人,戲份也不是很大,不算忙的。”
“你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我就放心了。”許嵐溫和地笑笑,“你不用擔心你爸爸那邊,他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等你電視劇播出那天,他一定第一個播著來看呢!”
說起老公,許嵐麵上的表情更加溫柔了。
許嵐又拉著她問了些近況,言語之間無一不透著關心疼愛。
時夏始終微微笑著,她看不懂眼前這個女人,明明自己的老公在外有了其他女人還生下了個私生女,她不僅不生氣,還把接入家門的私生女視若己出,悉心養育。
這樣的大度,她理解不了。
他們說話的期間,時澤也會時不時加入到話題中,時悅卻是一聲不吭地將手中的雜誌翻得啪啪作響。
不到六點,時域便回來了。
許嵐在餐廳指揮著傭人布菜,聽到開門的聲音,立刻走了出來,“回來了,夏夏今天回來了呢!”
時域把脫下的西裝外套遞到妻子手上,麵上波瀾不驚,“管家給我打過電話了。”
許嵐從鞋櫃給他取了雙家居拖鞋,搖頭笑了笑,“如果不是夏夏,你今晚又會在公司待到半夜吧?”
時域佯裝惱怒地瞪她一眼,卻沒有否認。
時家的晚飯一向開得很早,今日更甚。
“容嫂,把書房櫃子上的那瓶紅酒拿下來。”
時夏踏入餐廳的時候正巧聽到了這句,微微揚眉。
記憶中,每次遇上高興的事,時域總會在飯間品嘗紅酒。
這點倒是跟陸亦宸很像。
時悅把餐巾鋪開,一抬頭就看到了時夏,“你能不能早點出現,要全家人等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