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剛我在門口停了一會兒。”
“我知道。”
付時允轉過頭來，看向她，“女人之間的戰爭，男人避開才是上策。”
他這一句話，合理地解釋了自己沒有偷聽的意思。
時夏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她接過他手裡裝著海鮮菇的盆子，剛準備開水洗，卻發現他的視線還停留在自己身上。
“怎麼了？”
付時允看了她片刻，然後問了一個和程芊芊剛才問過的問題：
“你認識陸亦宸？”
時夏覆在水龍頭上的手指一頓，眼睛緩緩眯了起來。
他的尾音微微上翹，是疑問口吻，卻偏偏讓人聽出了他話語間的肯定意味。
她緩了緩心緒，平靜地直視他。
“你想說什麼？”
“如果我說是好奇，你信嗎？”
他的眸光，意味不明，深沉難懂，似乎能窺探人心。
時夏目光閃了閃，沒有回答。
顯然是不信的。
付時允笑了笑，調侃般的語氣，“為什麼？”
時夏也半開玩笑地說道，“因為我覺得你，居心不良。”
付時允因她這個回答窘了下，沉吟一會兒，點頭，“嗯，你的感覺很準。”
他唇角微揚，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我的確居心不良。”
時夏：“…”
付時允看著她這幅表情，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補充了兩個字，“對你。”
對你，居心不良。
氣氛僵滯了片刻。
時夏轉身去洗海鮮菇，嘩啦嘩啦的水流聲在這寂靜的環境中尤為赫耳。
不知是因為內心鬱悶還是什麼，她一股腦地又轉了半圈水龍頭，原本就溢滿了的水池瞬間湧出一股水。
時夏嚇了一跳，好在她乾活前穿了圍裙，避免了被水濺一身。
付時允也被嚇到了，急忙從旁邊拿來毛巾遞給她。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激動。”
時夏擦乾濺到臉上的水滴，麵無表情道：“我不喜歡這種玩笑。”
付時允見她一臉的嚴肅，以為她真的生氣了，剛想開口說話，下一秒卻看到她把麵前的一筐菜都塞他懷裡，眼底儘是促狹的光芒，“我不需要你口頭上的道歉，你把這些都洗乾淨了我就原諒你。”
付時允：“…”
水龍頭還在嘩啦嘩啦地流著水，或許是水流聲音太大，把門那邊的“哢嚓哢嚓”聲給掩飾過去了。
付時允把懷裡的筐子放下，先切萵筍，目光落在刀麵上，他微微一愣。
玩笑開完了，時夏調好水龍頭，把盆的海鮮菇拿出來衝洗。
付時允頓了片刻才繼續切著萵筍，邊切邊驀自開口道：“就算你認識陸亦宸我也不覺得奇怪。”